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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五节棋逢对手(下)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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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的郝大通那顾得了如此多的事啊,自是失去了理智,晃肩摆剑攻上。嘘嘘几剑,剑花漫天,指东打西,剑剑不离烟花盟二人周身大穴与紧要部位。郝大通毕竟是华山派大弟子,剑术自然是大有成就,亦不全是浪得虚名的,在年轻一代江湖人中应算得上是出类拔璀,难得可贵的了。只因其一心想挽回自己颜面,上来就是拼命架式,只攻不守,剑诀快,刁,狠,虽是一对二,片刻间倒亦略占了上风,却自身也是防守不够,屡有漏洞,难成气候,不能持久。只是可惜了那些个桌桌凳凳的,一时给郝大通给劈坏了不少,踢飞了不少,心疼得店家连连拍腿,叹息不断。眼见顾客盈门就是作不成生意,急得是在一旁不住转圈,跳起身来直瞧着里面打斗得如何,一边哭丧着脸大叫道:“三位英雄,三位好汉,看在人的面上就算了罢,这叫店还怎么能作得生意?”。

烟花盟二人不知是碍于盟主不准惹事生非的严令,还是心头早就明知郝大通不是其二人对,想好要再戏耍戏耍郝大通一般,并不举剑相抵,而是回剑入鞘,上下弹跳,左右避闪,仅以一单相递,磕,挡,叼,抓,弹,不住扯抓郝大通身上衣衫。随着几声吱吱布响,郝大通身上已是衣衫尽开,露得胸背来。这又激起郝大通更大怒火,口中气得哇哇大叫,左亦连抓带磕,顾此失彼的,剑法亦乱了套,就如同疯了般。

这三人间的打斗大有双龙戏珠之式,引来旁人哈哈大笑。

十五招已过,郝大通身上衣衫已是所剩无几,就快衣不遮体了,亦已败势已见,只有防守之力,亦颇为免强,频频后退;烟花盟两位剑却是左右配合,上下得当,攻防兼顾,一套组合拳发挥得虎虎生风,淋漓尽致,脸上亦是相当得意。

唯恐天下不乱的群豪客此时可是全当作看客,笑起郝大通来了,“瞧你个熊样,鲜没尝到,裤子却叫人给扒光了吧!”

“还是滚回去跟你师娘再好好学几年吧,在此还嫌丢人不够的!”

“抓呀快抓呀,抓他下阴,让他凉快凉快。”

猛然,郝大通未见得点脚已腾空后飞出去老远,此去有一丈余,烟花盟两剑一愣,没想到郝大同竟然还有此等的惊人轻功,跑得倒挺快的。正要点脚追上,就见眼前拦着一个五十岁的布衣汉子,就是方才出接住郝大通之人,正松放下郝大通。郝大通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呆如木鸡。

只见那人背着一只,一捋着胡须,淡淡笑道:“你家盟主都已悔过自新,告知天下要金盘洗了。你二位英雄即然不想与人动惹得怨恨再生,又何必该绕人处却不绕人了,就请瞧在老夫的薄面之上,算了吧!”

烟花盟两剑见过此人的身,知道此人应比郝大通武功高出许多,遂各后退一步,冷冷道:“老爷子是何人?是来调解的还是来闹事的,请先讲明。”

又一人道:“就是,要是来闹事的尽管前来,先过了我两兄弟这一关去。”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轻声道:“好好,老夫王重阳。”

着,王重阳弯腰捡起脚头一根断木桌腿,拿在里瞧了瞧,自言自语道:“好好的一张桌子,愣是给毁坏了,可惜啊。哎,桌子难道就没得姓命?没得疼痛了吗?既然桌子已不在了,留你何用,你亦就去吧。”着,王重阳双各握住桌腿一端,一压一搓,双一交错开,拍拍两,一根桌腿片刻间就化为粉末,随风飘去,消失在风里。

围观之人大吃一惊,这老头的內功怎如此了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为常人所想亦不敢去想的。烟花盟双剑亦是大吃一惊,后退数步,上下好好打量了那中年人一番,互视一眼,忙上前双双拱施礼,恭恭敬敬道:“原来果真是咸阳允卿先生驾到,的们有眼无珠,先生与我家盟主乃是数十年旧交,还请允卿先生海晾,请先生移步朱家庄。”

烟花盟双剑自是晓得王重阳的名头,乃当今天下高前三甲之列,不是榜眼也亦探花,武学造诣自是他二人难以望背的。

群雄闻听烟花盟二人如此,皆道这回朱家庄可热闹了,西门清远本就是当今世上一流的高,再加上王重阳为其坐镇,放眼天下还有谁人能耐何得了西门清远。看来江湖上这与烟花盟的恩怨亦就不了了之了。

王重阳技镇群雄,群雄无不兴奋激昂,想不到眼前这面容平常之人就是闻名天下,百闻不如一见的王重阳,人人欲争上前一睹芳容。

那郝大通亦忙上得前来向王重阳道谢。烟花盟双剑见有如此大人物出面相劝,到亦不得再计较纠缠下去,乐得有台阶就下了,眼看一桩事片刻间就要化解了。

就听旁边一人冷冷道:“慢,此事就如此结了吗?”字虽不多,字字却震人耳发溃,嗡嗡作响。

此人好深的內力,群雄一愣,想不到此等的不起眼的路边店中竟藏得如此多的高,看来这三眼观音金盘洗可真有好戏瞧了。

王重阳亦是心头一颤,瞧得出此人內力应与自己相差无几,巡声一瞧,只见身前一桌旁,背对着自己背坐一锦袍中年人,须发与衣衫袍端随风飘荡,飘逸得很。

王重阳忙双一拱,上前笑道:“在下王重阳,疏忽了先生与贵宝眷,在此先深表歉意,不知阁下想如何处置这事,重阳愿洗儿恭听。”

那出声之人自是古一平。古一平见得烟花盟双剑替自己出惩办了郝大通了,心头早就没啥气了,心头亦颇不为这江湖中人的粗鲁浅薄去计教,但见得王重阳当众以技压人,却颇不以为然,心想二十年前少林论武比试,我南宫雄与你王重阳在拳脚上较量过,我并未输一招半式给你,只是老夫后来未参与得比剑,才轻易落得个天下第十名的名头。二十年来虽未再遇见交过,我亦自是勤练未断,莫非眼下就不如你了。故今见得王重阳內功如此深厚,竟激起心头好胜之心,不想错过比试会,故而出声相搅。古一平一按桌面,缓缓转得身来,起身站起,双抱拳笑道:“阳兄别来无恙,古一平在此有礼了。”

王重阳一见是赛华佗古一平,身一颤,虽是二十年来未曾见面,古一平人亦苍老发富胖了很多,但眉宇间仍能隐隐约约认出,忙上前扼腕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又一阵风起,旁边群雄发出阵阵惊呼之声,引来数不清的惊愕,却亦引起人群中有几个人的警戒,不期朝古一平多看了几眼,私下里窃窃细语。

原来,方才古一平所坐桌子竟然少了两只木腿,桌面之上又留下了两只深可见地的印,竟是古一平起身时如此轻轻一按,以自身掌力摧毁了桌腿木纹结里,化为粉末,随风飘荡无存了。

王重阳拿眼一瞥,心头亦是一惊,心想古一平內功之深,竟不在自己之下,回头对古一平笑道:“古兄的无相神功已是登峰造极,神功终成,可喜可贺,恭喜古兄了。重阳自叹不如!”

古一平笑道:“哪里哪里,重阳兄不也是大力金刚爪內功曰月精进,令弟望背兴叹了。”

大姐敏姑娘自是上前弯腰,施礼笑道:“女古敏见过重阳伯伯,凭女子谬论,此番內力较量自是爹爹略见长的。”

古一平指南宫敏,笑道:“此是女,玩皮得很,哪有自卖自夸的道理,阳兄尚不要见笑的。”

王重阳捋胡须,上下打量着南宫敏,笑道:“不妨不妨,令爱口齿伶俐,大不似平兄,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可贺可贺!”

南宫敏笑道:“重阳伯伯真会笑,哪有赞人自卖自夸的!”

古一平又叫过夫人与众弟子,引见给王重阳。

郝大同也忙上前陪了不是,心头暗自庆幸未与得古一平等人动,否则还不知今儿会如何死得的。

古一平等人正要寻张桌重新坐下,就见得身后有一人横冲竖撞,推搡着众人抢上前来,口中大叫道:“店家店家,沽一壶酒,一斤牛肉,吃喝完了我好赶着去朱家庄看戏去了。”

众人闻声瞧去,竟是个四五十岁,披头散发,混身脏兮兮狰狞大汉,脸上一道斜劈的伤疤直达下巴,恶汉右举着个黑皮大葫芦,左伸出老长,正拨拉着群顾客朝前挤来。

有些火气大脾气爆的酒客正要发着骂人,扭头一见得恶汉脸上刀疤,早就吓一大跳,躲避开去,生怕再碰着的。

古一平见了此人却是双目异彩,张口欲言,转首见得此处人多口杂,亦就掩而未表。

王重阳见得来人亦是神色宁重。

就见此人拨拉劲道之巧,跳跃闪避之轻盈,前来身之快,看是跌跌撞撞毫无章法,细看之下,却是身矫健,弹跳如飞。王重阳尚在暗自感怀扬州真乃藏龙卧虎之际,来人已窜至身边,插于烟花盟双剑中间,就见来人伸左前出外挥,朝着烟花盟剑胸口甩去。那剑正要出声阻喝,就见来人左即将触及剑时,转腕变掌拍去,碰的一声低沉闷响。那剑目瞪口呆,双目暴睁,满脸的不信与怀疑。与此同时,恶汉右中的酒壶也未停着,自是右上斜出,酒壶尖嘴在得另一剑胸前几一点戳,收壶出肘,胸前一顶,点脚一越而过,不见停留,口中叫道:“借过借过,大爷我要赶路了”。

来人跃进店內,一晃而没入了群酒客之中不见了踪影。

被推搡的众酒客自是七嘴八舌,摇头恶语相骂起来。

古王二人再去回头瞧得烟花盟两剑客,就见二人皆站立不动,七窍出血,再一探鼻息,自是早已气绝身亡。

酒客大乱,四下奔跑。

古一平与王重阳抢身店內四下打量,哪里还见得着那恶汉身影。

店家更是魂飞天外,摊坐在地,面如土色昏迷过去,吓死过去了。

不大时,路上一阵大乱,冲进来一群官军,围住了众酒客,就听有人大叫道:“大白天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扬州地界杀人放火的,人哪里去了?”拥来二人,握皮鞭,环眼虬须,一般的模样,一黑一黄的胡须,腰间玉带上挂着把金把大刀,后面跟着两个虎背熊腰,腰挎砍刀的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