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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了秦意的真的已经不在，他真的会崩溃。
历正霆颔首，“好，我不逼着你！但是，你别后悔。”
话落，他抬步便走。
陆宸南见他一直向前走去，心，慌了。
“刘奶奶家在那个方向！”他追上去。
历正霆怒目圆瞪，“陆宸南，说到底，秦意是你的老婆，不管她是生还是死，都应该由你第一个知道，你现在既然认怂了，那么，我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去帮你打听这些事情？”
陆宸南脑子里轰然炸开了一道雷，“为什么要这样逼着我？”
“我不是逼你！假如秦意真的不在了，她一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抚养小豆子长大成人！”
闻言，陆宸南笑的更加厉害。
这笑声太过凄凉，听在耳中，竟是如同刀子剐着心。
历正霆所有劝说的话语尽数闷在喉间。
陆宸南双腿“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他痛苦的抓着地上的石子，“她一定恨死我了，那天我吼了她！”
想到那天，陆宸南便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世事弄人，为什么之后没有人告诉秦意他那天那样做是有苦衷的？
想到这些，陆宸南顿时有种万箭穿心的痛。
历正霆再度动容，他蹲下，轻轻的握住他的肩膀，“宸南，跟我去刘奶奶家。或许，那个人并不是秦意！”
陆宸南全身紧绷了一下，抬眸，目光模糊的看着历正霆，“我怕！”
“不怕！”他抿着唇角，“我在你身边！”
陆宸南深呼吸，最终缓缓的站起来，在历正霆的陪同下，来到了刘奶奶家。
当历正霆敲响了刘奶奶家的门，刘奶奶走出来，看到陆宸南时，那愕然的表情已经给出了陆宸南还有历正霆想要知道的答案。
只是，历正霆还是不肯，也不愿相信。
“陆先生，你还是来这里了！”刘奶奶声音低哑的说了句。
陆宸南握住她的手，“不是她，对不对？”
就算那些村民因为脸上的血迹没有看到那个被救的人到底是不是秦意，可刘奶奶一定看到了。
“陆先生，你跟我进来吧。”刘奶奶摇摇头，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惋惜。
陆宸南突然就好像双腿生根地上，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历正霆沉声道：“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没有不进去的理由。”
陆宸南深吸一口气，在他的搀扶下，进去。
中药的味道随着呼吸钻入肺腑，陆宸南看着这里简陋的环境，目眦欲裂。
就算秦意真的被救了，可这样的医疗条件也一定无法将她治好。
历正霆一眼就看穿了陆宸南心里在想些什么，用力握住他的胳膊。
刘奶奶从里屋出来，手中捧着的是秦意当日穿着的衣裳，衣裳破了好几个口子，还染着血迹。
“我将我孙女的衣裳给她换上，可惜了，肚子里……”刘奶奶突然就说不下去。
陆宸南霍然将衣裳夺过来，紧紧的抱在怀中。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滴滴的落在衣裳上，晕开。
他将脸贴在衣裳上，纵然过了这么久，他依旧能够嗅到衣裳上残留着的属于秦意的独特气息。
刘奶奶转过身去，轻轻的拭去泪水。
“陆先生，她走的时候告诉我，不要通知你，但是，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陆宸南已然听不到刘奶奶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哭，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是哭成了泪人。
声音太过悲恸，即便是刘奶奶，一颗心也好碎成了渣。
“那她现在……”历正霆问。
“这是她的骨灰。”刘奶奶将一个黑布包裹着的木盒子递给陆宸南。
陆宸南眸光迟缓的落在那个盒子上，手一遍遍的轻抚着。
“陆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保重吧！”
在刘奶奶要进里屋时，陆宸南突然哑声唤住她，“等一下。”
刘奶奶脚步一止，扭头看向她，“她还说了什么？”
如果秦意说不要告诉他她的死讯，那么，就说明秦意是恨着自己的。
刘奶奶深目看着他，深呼吸，“她走的挺安详，再没有说其他的。”
陆宸南的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全身也好像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历正霆看向他，“宸南，你还有小豆子，还有陆氏，你要帮秦意没有做完的事情都做完！”
陆宸南此刻脑子里就好像电影快放，一遍遍播放着的都是秦意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幕。
“我对不起她！”陆宸南嘶声大吼着，“我明明可以对她更好的，可我特么的都做了些什么？”
他用力扒着头发，一巴掌一巴掌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宸南！”历正霆大吼一声。
然而，却是无法遏止住他伤害自己的行为。
“陆宸南，你要让她看着伤心难过吗？”历正霆担心陆宸南急怒攻心，会出事儿，索性拿起骨灰盒，怒声问。
陆宸南的巴掌声骤然停了下来，讷讷的看着他，最后，目光迟缓的落在他手中装着秦意骨灰的盒子。
“秦意！”
这两个字，他如同从灵魂深处嘶吼出来，带着十足的伤心，整个人晕厥过去。
刘奶奶面色遽然一变，赶忙让历正霆帮忙将陆宸南抬到里屋去。
刚刚进去，历正霆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他拧了下眉。
刘奶奶神色微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