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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您不喝一口？”小吃店外的路边摊，临山吸溜着豆浆咬一口油条，边嚼边看他家会长。
穆寒亭皱着眉看一眼在桌面上打滑的苍蝇，再扭头看看斜对面跟人边吃边聊正欢的女人，原本三分的气涨了七分，十足十生气了。
“听说宋医生要离开上海，我想傅法医是借着早餐给他送行呢。”
穆寒亭听着这宽慰之语心情并不能好上多少，他一晚上没睡好早饭都没吃过来见她，她倒好，跟男人吃饭还笑得那么欢。
他拿纸擦擦手决定进去蹭口饭，再在外面这么喝风吃灰下去，他该饱了。
“会长，您的豆浆来了，还有生煎油条，您不吃了？”临山端着碗站起来又不舍桌上的饭，左右为难。
“打包送去警局。”
说话间他已经穿过巷子来到早餐店门口，甜糯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勾得他心里那十分气全成了饥肠辘辘。
来都来了，断没有打退堂鼓的。
宋钺背对着门口没看见进来的人，傅薇倒是迎门而坐只是正低头贪吃，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捏着她的手将剩的半拉生煎塞进嘴里才一脸惊讶地扭头看去，“你来了。”
味道不错！
穆寒亭嚼了两下咽下去后又端着碗喝了口粥才长出口气，“原本是打算找你一块吃早饭的。”
“饿了？呶，多吃点。”傅薇将碗推过去，擦擦手看着宋钺，“要不要来点醋？排骨里面点两滴会更开胃。”
宋钺看一眼穆寒亭决定从从善如流，“听你的。”
啧啧，穆寒亭撇撇嘴，这女人是嫌他喝醋没喝饱吗？
傅薇起身去厨房找醋，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如果我没记错，宋医生的火车是今天下午吧，这么早过来送行是改时间了？”生煎不错粥味道更好，清甜香糯，这女人惯是个会吃的。只是她什么时候也能想着带他一起呢？
“上午还有一些工作需要交接，家事也需要处理，是以时间不多。”宋钺说着将桂花藕推过去一点，“穆会长尝尝这个，能甜到人心里。”
嘁，人都是他的，还指望用这么点言语便宜惹他不快？
“醋来了，你两都试试加点。”
酿了一缸子醋的傅薇不愁卖不出去，两男人互看一眼夹起排骨沾了点醋吃进嘴里，是好吃但也真酸。
三人吃完饭出来，穆寒亭抢着付了钱，末了一拍宋钺的肩，“宋医生，这顿算我请的，祝你一路顺风。”
“借穆会长吉言。”
三人站在巷子口，往右是警局，往左是宋钺要去的远方，一时竟真有些朋友相送一去千里的寂寥感。
“宋医生保重。”
宋钺摆摆手走了两步忽地转身折回来，伸手将傅薇结结实实抱在怀里，在她发间深吸了口气又迅速松手冲她笑笑，“你也保重。”说完转身就走，颇为潇洒。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点紧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抬到胸口，指腹下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要尽力握住那一点温暖。
“有宋家在，他不会有事的。”
“但愿。”
两人送走了宋钺，准备回警局，一声凄厉的喊声从右后方的楼上传来，“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傅薇转头看去，听着像是自己从前租住的房子里，“过去看看。”说完也不待穆寒亭有什么表示抬脚就跑过去。
“报警。”穆寒亭冲着路边成衣铺子里的人吼道。
穿过巷子大杂院到了张姐的两栋小楼门口，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见着傅薇过来纷纷让开，“傅法医，您来了。”
“怎么回事？”大门从里边反锁了，楼上传来一叠声的呼救和摔东西声音，“砸门。”
“不知道呢，这不大早上正吃饭就听张姐嗷一嗓子喊救命，我们也刚到这儿。”几个街坊找来舂米的大石锤对着门板哐哐砸起来。
傅薇抬眼往楼上看去，有两扇窗户半开着，能看到隐约来回跑动的身影。
“这里住着什么人？”
“就是你走以后住进来的女学生，中间走过几个后来又来了三个，来来回回不断换人。反正张姐没让房子空下来过。”
不断换人？这里住着挺好的，要不是张姐耍小聪明她还不打算搬走呢。房租不高交通便利起居方便，不应该留不住人才对。
“傅法医，我跟你说，自从你走了以后这里就闹鬼，有几回半夜我都听见女人的哭声，拉长调子可吓人了。”
“对的对的，我也听见了……”
闹鬼？人装鬼还差不多，鬼可没人这么多心眼儿。
“开了，开了……”哐哐几声门板被撞开，咚咚咚从楼上跑下来一个人，披头散发旗袍皱皱巴巴跑到了膝盖上，披肩耷拉在脖子里沾了血。
“救命，救命啊……”
“张姐，怎么回事？”傅薇上前一步拦住了她逃跑的路，乍一看见她张姐竟有些不自然，一脸惊惧成了慌乱。
“我我去要房租，她拿刀就要砍我，疯女人，快把她抓走。”
底下围满了人不敢上去，傅薇左右看看拿起花架边的抓钩小心翼翼上楼，刚走了几步，上头传来说话声，“张姐，我救了你却没见你搭把手，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呼，听见穆寒亭的声音，傅薇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
看见楼上的人下来她倒实实在在惊了，人高马大的穆寒亭背后跟着一个女人，手里横着一把刀对准了他的脖颈，另一只纤细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看不见脸。
“就是她，就是她不交房租还要杀我。”张姐在后头又喊了一嗓子，听得傅薇直皱眉。
“那个，你要是真欠了房租是该交的，交不起可以商量着下个月再交，这都是小事，可若是你杀人就是大事了。”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那个老女人她根本就不是要房租她是想让我去卖。”
嘶，有内情。
“你胡说，我也是看你可怜才说要给你介绍工作，你不领情还倒打一耙。”
“那你说说，我之前的姐妹都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你卖了！”
傅薇听得心头一惊，刚在海上接触过袁天明，也听说了他贩卖人口的勾当，张姐这事儿是真的吗？
“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