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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上幼儿园吗？”
符语柔征询着“海阳”的意见，可三岁的孩童，有很多时候，根本不明白他所讲的话，将要给自己带来何种的命运，因为未来的几年，更多时候掌握在父母的手中。
“妈妈想让海阳走嘛？”
“海阳”的话，让符语柔不敢去看他乌黑的瞳孔，只好转过身去，摸了摸眼泪。
“海阳，你要听老师的，妈妈周末会来接你去姥姥家。”
“姥姥还要我嘛？”
“海阳”的一字一句，竟让符语柔感到莫名的心酸。
因为陈罗兰居然狠狠的掐了一下“海阳”的胳膊，让他今后再也不要来自己的面馆，可是“海阳”却牢牢的抱住了陈罗兰的大腿，“说他以后会听话，别不要他。”
可能正因此，“海阳”总是紧紧拽着符语柔的脖子，担心他会被抛弃。
“不会的，姥姥跟你闹着玩的，还疼吗？”
符语柔轻轻的吹着“海阳”的小嫩胳膊，缓缓的揉了揉，已经淤青了。
“呼呼。”
符语柔蹲在地上，一边抱着海阳，一边歪着头，对着脖子旁边“海阳”的小手“呼呼”着。
“小符同事，你这样的话，海阳他是不会进幼儿园的。”
王教练的陪同下，小明正在一旁玩着纸飞机，飞机刚好落到了“海阳”的淤青上。
“你掰着手丫数着，等你数完了，妈妈就来接你了，好不好？”
“海阳”竟然不停的摇着头，他从不曾违抗符语柔的命令。
“我再给你讲一遍……”
符语柔的声音突然变着严厉，把“海阳”吓得一惊，但是小胖手就是不离开符语柔的后背。
“小符同事，我来吧。你瞅瞅我训练小明不是也很好嘛。海阳小朋友，现在听我口令，稍息，立正，向后转，那里面有很多好吃的，还有我经常给你做的葱油饼跟可乐鸡翅呢，红烧肉没了，给你姥姥送去了。”
王教练讲得有鼻子有眼儿，小明都要蹦蹦跳跳的进到幼儿园里了，被王教练猛然站起拦住，而“海阳”的小胖手，又重新搂住符语柔的身体，一会儿是耳朵，一会儿是头发。
“别拽你妈妈头发，海阳，你妈妈这可是很贵的假发。”
王教练跟“海阳”逗趣着，似乎以为这样就能缓解他入园的慌张，但海阳却真的相信了。
“我不再惹你生气，我不让妈妈掉头发。”
“那你乖乖去上幼儿园，妈妈的头发就不会掉。”
“海阳”瞅了瞅小手掌里面暗棕色的毛发，瞬间，攥起小拳头。
“扔掉。”符语柔强行把“海阳”的拳头摊开，那根却不是她的。
“姥姥也掉头发呢。”
符语柔微微皱眉，将那根“海阳”在小面馆捡起的陈罗兰头发，好好的放在兜里。
“海阳小朋友，快看老师手里拿得什么？拨浪鼓，你玩过吗？”
海阳微微低头，不讲话，而是瞄着胳膊上粘住的纸飞机，被他挣扎的汗水已经浸湿。
“妈妈，那小明哥哥为什么能不上幼儿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