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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语柔从野生动物园出来，没有直接回江家，而是去看完海阳后，一个人来到了王教练从前租住的一楼房屋，呆呆的坐着，手上买了一瓶气泡水，那是小时候符语柔馋而不得的，符秦祁居然给江可喃一买就是两瓶，还把瓶盖给拧开，温柔的递了过去。
“他，不再是我哥了。”
符语柔在窗户上磕了几下，然后狠劲儿的转动瓶盖，又拿着一根王教练为小明缝衣服的做活针，犹如钻木取火一般，弄出一个小洞，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将气泡水全部喝完，直到不停的打嗝。
其实，符语柔才是那个不会打瓶盖的女孩，她脑袋被刚刚空着疼，蜷缩在了地上，盖着母亲省吃俭用买的白色羽绒服，静静的看着窗外，而怀里始终抱着陈罗兰的骨灰。
“有一个买菜男的，就连一块钱也跟我降价，那不，他来了……”
符语柔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菜摊商贩的话。
是啊！王教练如此会过日子的人，为了符语柔的母亲，他宁可将剩下的全部钱，都付了陈罗兰的ICU病房费。
“小明现在哪呢？”
符语柔余光看见一个个的纸板泡泡，原来小明最喜欢躺在那里玩了，“海阳”就在他身边看着，两人还会偶尔望着纸飞机，送给小明的那个钱包，他似乎没有带走，被他遗忘在纸泡泡后面了。
符语柔缓缓的直起身子，思绪就像汹涌的猛兽，正在不断侵袭着她的大脑。
从前的那次火灾，让王教练把小明所有的气泡纸全都没收，而符语柔想方设法去弄了一些，有的是买葱油饼排2个小时队送的，有的是SG公司同事喝咖啡不要的装饰，还有“海阳”幼儿园包裹玩具的。
“妈妈，小明哥哥还有王叔叔呢？”
“宝贝，等你长大了，你就能看见他们了。”
“他们去很远的地方了，那我将来开着大飞机去找他们。”
“海阳真乖。”
符语柔在幼儿园时，看见了一小朋友抱着白色的大飞机包，海阳好像特别喜欢的样子，总要时不时的瞅上两眼，但符语柔问他想不想要时，“海阳”一直摇头，说那是女孩子背的。
符语柔用羽绒服层层的盖住陈罗兰的骨灰盒，就像母亲在长石镇的冬天，将它给紧紧裹在符语柔身上一样。
“妈，你在那边会冷吧？以后要记得用包膝盖的布，再弄成老寒腿就不好了，你手掌上的糨子，该剪剪了。另外，鞋子太薄了，都快露脚趾了，又不防滑，总要摔倒似的……”
符语柔似乎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陈罗兰讲，而有好多好多的事，还没有对陈罗兰做，总是觉得来日方长，可真的到了来日，母亲人已不在，哪里来的方长。
“妈，我给您的钱，为什么不花？我从未孝敬过您，就算不是生我养我的妈妈，那又怎么样？您爱我，我也爱您，这就足够了。”
符语柔真抽泣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位满脸皱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