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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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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中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个人,不过这并不曾影响重金属的味道,台上有个貌似颓废的青年低吼着,他或许是在放纵某一种感情吧。

罗俊靠在吧台边上,他见我进来,背着手伸进吧台抓出一瓶啤酒,蝎子美女陈静抓过酒瓶打开,非常豪放的递到我面前。

“你娃小日子过的滋润呐,美女陪着,音乐玩着,顺道还能挣个小钱!”

我接过陈静递过来的啤酒,笑呵呵的对罗俊说。

“嗨,哥们,开心就好,想多了徒劳!”罗俊和我碰了一下酒瓶,一口气直接将一整瓶啤酒喝了个精光。

和往日不同,罗俊今日颓废的很真切。

“你丫还真随我,一身的屌丝气质!”

“新的一年开始了,你还是那么损!”罗俊指着春节装饰过天花板,笑着摇头。他看了看台上,开口道:“要不要玩玩?咱自己的地盘,随便你整,高兴为止!”

节后综合症影响下的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郭大公子整的这么一出让我的工作出现了波折,我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过来就是想好好放松一下,只要你小子没有先我一步挂掉,一切都好说!”

我说着将手里剩下的半瓶啤酒墩在吧台上,转身和郭栋两人朝台上走去。

“咱弟兄俩很久没有合作过了吧,要不要来首《海阔天空》,纪念一下我们那些逝去的青春?”罗俊选这首歌我倒不很惊讶,但他说是为了纪念逝去的青春,这倒让我不得不多看他一眼。

很多年以来,我总以为罗俊就是我生命中永远也无法企及的精神领袖,他总可以虚幻的无法触摸,他是超现实的存在,他永远年轻,可是现在,罗俊说要纪念逝去的青春。

“好吧,我倒也喜欢!”我说着从罗俊手里接过麦,闭上眼睛随着旋律轻轻的摇摆自己的身体。

罗俊的嗓音永远是我羡慕的,他能极富感情的唱完整首歌,而我最拿手的只有那一句“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或许摆在我和罗俊面前的都是很难过去的坎,然而当这样的歌声响起,当我们找回了多年以前挥汗如雨的感觉,当我终于能在这歌声中将往事重提,当我终于能在这旋律中想着放下,放下那一片蒙蔽了眼睛的叶子,或许我会看见更广阔的天地。

罗俊弯着腰将这首歌拉到了新的高度,他闭着眼睛声嘶力竭,他像是在用生命歌唱一般。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梦想,什么叫做热爱。罗俊的这种声嘶力竭是因为他的热爱,当然还有对生活不懈的追求和永不放弃的梦想,我们的面前永远是海阔天空,尽管此时此刻两年三年都可能阴云密布,但是总有一天,阳光会出来,彩虹会出来,那一瞬间将是海阔天空。

我们站在小小台子上的灯光里,闭上眼睛将最真实的感情唱出来。我们用最拙劣的表情和动作宣泄着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愤怒,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冲破云霄,假如有一天我们都能看见九天银河,当我们俯视着脚下的大地,一切都会是梦想的姿态——海阔天空。

歌声刚刚落下,吉他手在结尾处狠狠的拍了一下吉他。我知道这一首歌中宣泄过的不止是我和罗俊,还有台上的吉他手和贝斯手,他们似乎也找到了生活的勇气,他们似乎找见了梦想,他们满头大汗,他们激动的面颊绯红。

不是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是所有人都有梦想。

罗俊终于将仰着的头低了下来,他的双眼噙满泪水,在低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他晶莹的泪珠洒在了舞台上。

我们坚持着自己的梦想,梦想着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实,总给人不留情面的打击。

拍拍罗俊的后背,我将他的落泪解释为激动。那么好的年代,那么好的青春,那么伟大的梦想,都在这首歌中重新找回,激动是在所难免的。

我和罗俊还站在台上,伴奏落幕,台下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这掌声没有形成雷鸣之势,它永远告诉我和罗俊这间酒吧的客源很不稳定,此刻的上座率更是差的离谱。

罗俊在掌声过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甩甩自己的长发,又给台下抛过去一记迷人的笑。

我不知道台下有几人在注意罗俊,但我确信蝎子美女陈静一定没有错过罗俊的这个动作,唱歌的每个节奏里,都有陈静的注视。她双手托着脖子,安静的伏在吧台上,她的眼里也有火一样的温度。至于点燃那火的燃料是梦想还是罗俊,这是我暂时无法看清的。

“兄弟,第一次和你这么畅汗淋漓。我总觉得你是一个不羁放纵的浪子,我总觉得你生活在梦想之中,但是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你激情的一面。生活,就是在现实的世界里寻找激情!”

“你话真多!”罗俊听我这么肉麻的说话,直接给我甩出这么一句,将我好不容易营造的一点煽情氛围拍的粉碎。

“再来一首!”台下有个留着山羊胡子和马尾辫的男人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极有穿透力。

“喜欢听谁的歌?”我握起话筒主动开口问,对于这样愿意烘托气氛的顾客,我最是喜欢不过了。

“张国荣,有木有?”马尾辫男人开口,他带着浓重的河南腔。

“《当爱已成往事》中不中?”我问。

“中!”马尾辫男人带头鼓掌,下面另外几位客人也跟着鼓起掌来,气氛已经有了一些。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这一曲终了,台下一片寂静。

马尾辫男人终于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罗俊,他说:“有兴趣的话联系我,《西安好声音》期待你的加盟!”

马尾辫说完后像阵风一样离开了酒吧,他多么像个侠客,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告别了茅屋的主人,他拉开柴扉,像把剑一样无声的刺入了黑暗中。

罗俊还愣在原地,他显然有些恍惚。

当我准备给罗俊当头一棒,告诉他不要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看见酒吧的门缝里挤进来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她眼神的犀利足以洞穿我冰冷的灵魂。

PS1:请原谅我红尘颠倒,请原谅我将《当爱已成往事》的歌词写了上来,我从心底喜欢这首歌,喜欢那一段有张国荣的岁月,当然,家驹也很喜欢,beyond永恒经典!

PS2:谢谢各位的理解,收藏来吧,票来吧,请将鲜花插在《我的疯狂女神》上面吧,它不是牛粪有木有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