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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王浪追问。
“死了。”韩寅蹲在门槛上，满脸的杀气。
“他家人呢？”王浪又问。
“这个人是个光棍，没家人。”胡蝶接话茬道。
“在哪儿死的？”
“他家，上吊死的，尸体我检查过了，的确是上吊死的。”黄妄靠着墙开口道。
王浪掏了掏耳朵，“也就是说，唯一的线索断了是吗？”
黄妄点头。
王浪沉默片刻，“那天我们应该是第一批下来的人，师娘也是农历八月十六去的，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司机在车出事之后，手一点都不抖。在车上做手脚的只能是司机了，司机是什么时候找的？”
“农历八月十四？就那两天。”韩寅问道。
王浪想了想，“老四查查司机那两天接触了什么人。”
胡蝶点头，转身去了旁边打电话。
冯三娘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慢悠悠的晃着，“老二，见到老苏了吗？”
“见到了。”
“说没说让你当兵的话？”冯三娘弹飞烟灰。
“说了。”王浪坐在韩寅旁边。
“这老不死的，巴不得龙门全部去当兵。”冯三娘翘着二郎腿。
黄妄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再说什么，最后怒喝一声，骂了句脏话，“透磊娃！”
挂了电话，黄妄开口道，“师娘，我回去一趟，沉阳市出了点状况。”
“不吃饭再走？”王浪问道。
“不了二哥，我走了。”黄妄冲着王浪咧嘴笑。
王浪点了根烟，韩寅从王浪口袋里摸过去烟盒自己也点了根。
“师娘，月末我得出去一趟。”王浪开口打破沉默。
冯三娘嗯了声，“去吧，走之前，先把雅琪送回凌河市。”
出门叫几个人吃饭的林雅琪愣在了门口。随后低下了头，抿着嘴唇。
“吃饭。”冯三娘起身，摇椅摇摇摆摆，一刻不停地晃着。
胡蝶在外面打电话，王浪几个人吃饭破天荒的慢，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
小时后胡蝶吃饭慢，吃不到嘴里就哭，每次胡蝶没来的时候王浪几个吃饭就会故意放慢速度，但是其他几个人要是不在，压根儿没管那么多，好在不管是谁没赶上，大师兄都会变戏法儿一样拿出来特意留下来的吃的。
等胡蝶吃饭的时候，电话也停下了，“刚才派出去的人打听到了，说是有人看到一个戴绿帽子的老汉之前和司机见过面。”
王浪抹了把嘴，“鬼手。”
“二哥你傻啊，这一看就是栖凤安排的。”张冥昊舔着盘子。
“幸好栖凤死了。”韩寅扒了口饭又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胡蝶。
“为啥我感觉栖凤死的有点蹊跷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栖凤没死一样，总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栖凤在四面八方盯着看的感觉。”王浪开口道。
“二哥你出现错觉了吧，哪有那么玄的东西，是不是你杀了栖凤，栖凤的鬼魂一直缠着你不放过啊。”韩寅笑道。
王浪笑笑，给韩寅擦去脸上的米粒，“就是感觉很怪。”
冯三娘点了根烟，“他都死了，这是有目共睹的，就别想那么多了，胡蝶快吃，吃完了跟我去跳舞。”
王浪伸了个懒腰，“铃铛呢？怎么回来没见过铃铛她们娘俩？”
“出去了，去参加什么会了？反正就是穿的花里胡哨的。”韩寅边吃边开口道。
胡蝶快吃完的时候王浪突然捂着肚子，眉头皱了皱，转身要出门。
“站住。”冯三娘慢悠悠道。
“师娘，肚子疼。”王浪捂着肚子。
“老二啊，我是你师娘还是你是我师娘，你那点小心思师娘能看不到吗？待会儿老老实实给我当观众去。”
韩寅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二哥你不厚道啊，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呢？”
王浪牙疼的重新回到座位。
胡蝶吃完后，就剩一个林雅琪还在吃，所有人起身要走的时候林雅琪突然开口道。
“王浪，我想和你谈谈。”
冯三娘起身先走了，其他几个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王浪和林雅琪。
空气有点沉闷。
过了半天，林雅琪还不说话，王浪开口道，“要说什么，说吧。”
林雅琪低着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算不上讨厌。”
“就是不喜欢是吗？”林雅琪盯着王浪眼睛。
王浪也盯着林雅琪眼睛，半晌后，王浪鼻腔中发出一个嗯字。
“那你要我怎样做才会喜欢我？”林雅琪又问。
面对林雅琪的质问王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为了我这么做，不值当，我呢，现在也看透了，想通了，有些东西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林雅琪垂着头，“我知道我以前有些地方做的有些过分，我给你道歉，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两个人在一起，靠的不是一方卑微索求和另一方随心施舍而是双方互相尊重。
感情中的两个人，都是爹妈生的，没有说谁比谁低一头，或者说哪一方必须无偿付出。
两个人的感情，你是做生意的，你应该很清楚一个词，经营，爱情就是用感情当货币的生意，但是互相买来的是对方的余生长短。
你们每次投资的时候，都会做市场调研，风险评估，爱情其实也一样，如果你只是寻求刺激，在哪里对谁都可以投资感情，如果你是想交换余生，那就是个大生意，你得考虑很多东西。”
“生意上我投资从来没有失败过，除了你。”林雅琪盯着王浪眼睛，眼眶微红。
王浪点了根烟，缓缓吸了一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安安静静的抽了口烟。
林雅琪站着，王浪坐着。
二人沉默很久，林雅琪率先开口，“王浪，爱你成疾，药石无医，余生无你，生无可喜。”
王浪安静的抽了口烟，抬眼冲着林雅琪一笑，“余生是谁？漂亮吗？”
林雅琪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哭又像是笑。
“我想明天回家。”很久后林雅琪突然开口。
王浪愣了一下，“等一下给你买票，明天我送你回去。”
下午王浪被村长叫出去办了点事，回到家后有点晚，所有人都吃完了东西。
但是今天周岚风没给王浪留吃的，因为桌上放着一碗面。
一碗臊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