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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正色道：“李姨娘管家不查，也许就是造成三姨娘小产的罪魁祸首，现下自己差人请老爷去了，今个儿别说是李姨娘，便是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若不然该关起来的关起来，该发卖的发卖。”
顾氏向来温柔若水，从未见过顾氏如此，倒让在场的人愣了愣。众人还是齐齐应道：“是。”
丫鬟来禀告说飞云玄少爷见刘大夫回去了，皆是女眷他不好过去，有事夫人和小姐差人说一声就好。
顾氏微微颔首，显然对于飞云玄的做法很是满意。
秦雪初于不可置否，说道：“丫鬟婆子们可都抓起来了？”见底下人点头，她道：“那便等父亲回来再审讯吧。”
夕阳将斜时秦飞得知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匆匆忙忙赶回来。
风尘仆仆的踏入伏音轩里，府里的几位主子都在里面坐立难安（六姨娘后来也过来了）。
众人齐齐一声，“老爷。”
大夫人让出了座位，让人添了一个软椅在秦飞身侧。
“老爷总算回来了，这事还留给您定夺呢。”秦飞疑惑看了一眼顾氏，他的妻子何曾这样跟他说过话，更别提来揽手府里的琐事。
秦飞我不在多想，急切地发问：“三姨娘现下如何了？”
顾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于丫头和刘大夫都替姨娘诊过脉了，孩子没保住…到底是才一个月余，好在没伤着身子…老爷别难过，三姨娘现下正睡着，好好将养着还会好的。”
秦飞脸色不大好看，他没想到看似平静的后院竟有这种事情发生，秦家子嗣单薄，男丁尤甚，三姨娘有孕他竟然也未知…现下反而小产…秦飞更是自责，又决心要严惩下毒之人。
“将三姨娘身边伺候的都带过来！”
几个壮实的小厮带了三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和大厨房的婆子们过来。
屋内只剩几位主子和心腹的丫鬟奴才，一时气氛凝结了。
秦飞淡淡扫了她们一眼，颤巍巍的跪了一地，秦飞冷了声道：：“谁是三姨娘身边近身伺候的？”
清心跪着向前一步，“是奴婢。”
“你来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清心点了点头，徐徐道来：“三姨娘也是前几日才得知有了身孕，本想着胎稳妥了再告诉老爷的，哪曾想出了这是…”清心先将瞒着有孕的事几句话遮过去，又开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午时大厨房送来了几碟小菜和、桂枝汤，之后又送来了小点心，三姨娘觉得可口多吃了几块就…就…”清心最后抽抽啼啼，“就”个没完。
话也不用再多说，秦飞可是首席御医，单听这桂枝就联想出来了——夹竹桃。毕竟身为御医，多多少少听得些，据说前朝后宫里的哪位吴娘娘就是用这个法子，害得另一位娘娘小产的。偏偏处置的滴水不漏，陛下又护得紧，小产的那位娘娘伤了身子，又不得宠了。只好苦往心里存着，没两年就香消玉损。
清心“咚咚”几声叩头，“求老爷为我家姨娘做主，求老爷为我家姨娘做主，求老爷为未出生的小少爷做主。”
顾氏见秦飞蹙起了眉头，吩咐人把那个清心扶到一边去。
“清心，你是个忠心的，三姨娘知道，以后也会念着你。”顾氏又道：“不过，此事重大，老爷自会处置的，由不得你来决定。”
“奴婢明白。”清心应了一身，乖觉的退到一旁了。
只听秦飞看了一下底下几个垂着头的丫鬟婆子，语气冰冷的道：“负责三姨娘今日午膳的，送膳的，以及布膳的都出来。”
第三十五章审讯刘氏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很是很沉闷，让人压抑的几近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也都很是沉重，不过，这其中有几分真，又是几分假，那就见人见智了。
秦飞语气利了几分，“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谋害三姨娘的是谁，便饶你们不死，你多是家生子，若没有人肯承认，便连带家眷一并处置！”
几个下人跟商量好的似的，都否认不供。
顾氏和秦雪初于早让人查明了，这会秦雪初于替秦飞开口道：“我与老爷和夫人心里都有数，究竟是谁下得毒药…”秦雪初于冷笑，“不如，长德家的，你来说说。”
长德家的丈夫是采买上的副管事，娶了相貌还不错的李玉春，也就是现在长德家的。
长德家的是忠心于李姨娘的，她这一家子都在秦府里做事的，儿子是个跑腿的小厮，女儿铃兰却是伺候三姨娘的，而长德忠厚，平日里不会吹嘘自己媳妇女儿儿子如何如何，是以人家知道他一儿一女，却是不知道所当什么职位。
要说这三姨娘也是个傻的，三言两句被这巧嘴的冰宣（铃兰）哄住了，渐渐重用起来。
连这丫鬟的来历也不知道查一查，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换不了也能打发到院子里去，这下倒好了，最是疼爱的丫鬟背叛了她，连带着孩子也没有了。
长德家的出了列，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小姐说什么呢？老奴就是负责给主厨打下手的一个婆子，能知道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不知道呢？”秦雪初于笑了笑。
长德家的面上一僵，“大小姐请说。”
秦雪初于直奔主题，问道：“我听闻你有个女儿，现下在何处？伺候的是哪一位主子？你家丈夫又当什么职位？现下在哪儿？”
长德家的这才真正意识到秦雪初于怕是知道了什么，悄悄朝着李姨娘递了个眼神，见那边没动静，只好硬着头皮回话：“老奴确实有个女儿，名叫铃兰，如今伺候三姨娘，随着主子屋里的排序，被赐名叫了冰宣。”长德家的又继续说：“我家丈夫，在采买房里，蒙老爷夫人看重，如今已经是个副管事。”
秦雪初于羽睫扑了扑，笑道：“哦——原来一家子都在府里，怪不得呢。”
秦飞不禁侧目问，“难怪什么？于丫头但说无妨。”
“女儿的意思是，这位妈妈真有意思，府里都知道张妈妈（长德家的）是李姨娘给她许的人家，也就是副管事长德，说起来那她自然而然向着的就是李姨娘，两位姨娘关系如何，父亲想必也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