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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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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取的这五百一十三位贡士在宫侍的引导下, 先是去了文德殿觐见楚帝, 因为人数众多, 这次殿试便被安置在了旁边的临华殿里。

考生们知道在这儿倒是格外高兴。毕竟这殿不是普通的殿, 圣朝所有的科举阅卷包括他们的功名就是在这个殿里头排出来的, 而如今, 他们却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进行着人生最后一场考核,这种感觉很复杂,又很平静, 几股情绪相交反倒让本来直视天颜,心里忐忑的贡士们冷静了下来。

楚越事务繁忙,说是由天子监考, 实际上又有那个帝王能从头到尾的守着?楚越也不例外, 在殿中待了半个时辰左右,就离开了。

余下自有姚右相等人接替。刚踏出殿, 平安就迎了上来, 小声的禀报着:“陛下, 周国公传了书信回来, 说他和赖侯爷已经到了淄珠境内。”

楚越点点头, 上了外头候着的銮轿, 回了御书房处理奏折。

贡院一事已被查出不过只是一场闹剧,由严氏带来的影响很快消散了,无论是贡士还是落地的举子, 对朝廷短短几日就把案子的来龙去脉探查清楚, 无论是对朝廷办案的速度,还是大圣对科举的灵活和包容,甚至是在录取的人数上,都让身怀学识和能力的人跃跃欲试,期盼着有一展宏图之日。

由前朝衍变而来的靡靡之词,文人们注重藻词华丽,竭尽所能的高歌颂德也在楚越一道又一道的诏书和带领的文风下由华丽转变为务实。

但并非就此取缔了这些华丽藻词,在务实之中也需要别开生面的文风之气,如今,务实的风气吹在了九州大地,奢华之风虽弱,但朝廷并不禁止,任由它在这股务实的风气下缓慢生长。

人人都在为了过上好日子奋斗,大圣满目苍夷的大地上渐渐恢复了安宁、平和。

殿试问策,由辰时三刻入,到日落而止,午时由宫中御膳房供给薄饼和清水,中间如要入厕,只需招招手,由宫人亲自带着便行。

大圣头一回的科举,实际上是很轻松的,并没有那些严苛到吹毛求疵的地步,这点沿袭前朝,科举宽松,但追求公平公正,更多的朝着寒门子弟倾斜,原本,在这殿中应该有许多大家族出来的学子,但因着楚帝跟朝臣的斗法,许多大家族的子弟都没有参加科考,满堂垂头苦思的殿试贡士中,占着各地世家阀门的贡士只占着不到一层。

早在科举如火如荼的时候朝臣们就已经在这场争斗中输了一手。

不止没有借此牵制到楚帝,反而让众位官位看到了与日俱增的压力,尤其殿试后,这一批朝气薄薄的进士立马就要走马上任,在他们的仕途上充当绊脚石了。

平安看着楚帝御笔在折子大刀阔斧的写着,更是为如今的满朝官员们捏了把汗。

陛下要拿国子监开刀了。

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是左相一派的人,从四品高奇高大人。圣朝建立,大部分恢复了前朝的各科衙门,如今国子监下设有太学和贡衙,大部分世家子弟便是从太学从而入了官场,太学视为整个朝堂的基石,往前泰半是由朝堂重臣举荐子弟入学,或由城中观澜书院向太学推举优秀学子,这其中,推举的又泰半是世家子弟和官宦子弟。

在科举中,朝臣们占了下风,但并没有动摇到他们根基,因为无论是久负盛名的观澜书院还是太学,都握在世家手里。

楚越能让寒门子弟成为朝臣官员们的绊脚石,让他们有压迫感,但同样的,这些来自太学的世家子弟同样也能为他们牵制寒门子弟。

若说科举是梗在他们喉咙里的一根儿刺,那动了太学,才是真的捏住了他们的脉门。

“陛,陛下,这样只怕朝臣们会大力反对的......”平安也是仗着心腹才敢胆儿大的插上一句。

说着,他还下意识抹了抹汗,仿佛已经能看见在朝堂上争论得面红耳赤的那一幕了。

楚越头也不抬,“嗤”笑了声儿:“怕什么。”

国子监一向是举荐入学,而他现在,不过是改了一下,变成考核入学而已,让太学这个大圣的最高学院更公平公正而已,并没有大改大动的,谁能说什么?

平安紧紧闭了嘴巴。

这看着确实只是稍稍动了动,但只是稍稍煽动了下蝴蝶翅膀,影响可大了。

满朝文武官员上上下下那得多少人?家中有多少子弟?谁不想蒙阴直接入太学省去了十年的寒窗苦读,但对小官小员们来说,他们根本拿不到举荐名额的。

每一载的举荐名额只有那数十人,除了朝中重臣手里捏着的名额,唯一能进去的就是通过观澜书院进去,而观澜书院里头错综复杂,真正能凭借自身学识被送进去的又有几个?

所以这就形成了一股链条,重臣们的子弟越发朝上走,小官员家的子弟只能到处找门路,或者依附在重臣们或者世家身下,前者越发稳固,地位越发高高在上,后者汲汲营营,少有真正出头之日。

不少小官员家的子弟也可通过科举改变现状,但科举之路本就艰难,尤其喜向寒门子弟倾斜,也难以成为风气。

如今的圣廷,在楚帝下达了不少旨意后,也让普通的小官员们看到了希望,但长久以来的官宦子弟走太学的路子早就根深蒂固,需要转变思想,非一朝一夕的事。

但楚越此举发了下去,立马就让太学那些真正掌握着举荐资格的重臣们失了招揽人的机会。没有资格的人不再需要到处找门路,搭上去依附他人,只需要考核通过之后就能入太学,看到为官当臣的希望,那么,看似一个小小的改变,损害最大的可就是那些重臣和世家了。

平安谄媚着脸,真心夸奖:“还是陛下深谋远虑,如此一来,百官相互勾连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

楚越把写好的折子一扔,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你个马屁精。”

平安当没听到,嘿嘿直笑。

楚越点了点那道折子,“让中书省按折子上拟旨。”

“是,奴婢这就去。”平安正要捧了折子出门,楚越思虑后,又喊了他回来:“算了,先放朕这儿,待过两日科举同殿试功名一同颁布。”

这五百一十三位贡士的策问试卷批阅很快,不过三两日就能钦点出各功名发下去,举国欢庆,平安把折子单独放好,心里对诸位大臣满是同情。

人家在欢庆,他们恐怕就在哭泣了。

日落十分,五百一十三位贡士陆续走出临华殿。

主审官们连夜对试卷审查了一遍,由姚右相和钱尚书接手,后呈递到楚越手上。

这两日,不止各贡士们在等着大圣开国第一批进士老爷们的名录出来,就连城中各家老百姓也不时谈资着这些有气运的学子。

诸如什么头名的戚贡士、许贡士等,被人们议论得最多,其中妇人们占了大多数,因为这一批靠前头的贡士们,大都还未成家,他们姿容都不错,最不济还有着一身书生气,而且马上就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老爷了,城中都传开了,说要榜下捉婿。

传到这些人耳里,大都无奈的笑过。

其中,鹿尧的名字也被提及了起来。

鹿尧出生凤阳大家,文采学识自然不在话下,会考的时候,在经试上吃了些亏,但位置也在前几十名里头,提及他,难免叹气遗憾。

这一批贡士们其实都不小了,前两年战乱,无心娶妻嫁女,如今朝廷一稳固,成亲的数不胜数,泰半贡士对捉婿其实也并不排斥,毕竟都说成家立业,眼瞅着这业要立了,成家就是头等大事。

遗憾的是这般男儿配了个母老虎,要不是这母老虎太凶横招惹不起,许是有不少人家对他下手呢。

殷崇元在里头就显得平淡无奇了。虽说他气质沉稳,但到底一张脸有些吓人,而且听闻又是娶了妻的,倒是很少有人提及,连带着的其他身有“残疾”者跟普通学子们比起来,都显得门庭冷落了些。

楚帝一力推动了科举放宽,在会试中,险些有一千举子报名,而跟殷崇元这般或破了相或有其他的举子便有二三百人。

这二三百人原本就取得了举子身份,如今又参与会试,成功夺取了贡士身份的便有七八十人,这么一群人走在一处,在最开始进梁上时难免被人指指点点,但学子们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心肠早就硬了,又有当今皇帝的维护,如今也让人觉得坦然。

但坦然归坦然,真要挑女婿,妇人们还是把目光望向了别处。

要说这身有“残疾”的学子最厉害的一位还是那如今贡士的第三名,鲁伟。

鲁伟是个大汉,身高八尺,模样憨厚,但额间有一道伤痕比较打眼,曾在崇州鹿台书院做先生,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有妻有子,若非是额间那一道伤痕,早年在前朝便可参加科举,他学识过人,且经历丰富,文章言之有物,笔下有神,连几位主审官都赞叹不已。

两日后,姚右相、钱尚书、曹尚书等被楚越召到御书房。

在御案前,正摆着五份试卷。

楚越目光在试卷上流连,手指在其中一份上头的红点上点了点:“右相跟两位尚书都认为应点戚金云为状元?”

姚右相等人不知他是何意,面面相觑,老老实实的答道:“回陛下,臣等确实认为应点这位戚贡士为一甲状元。”

“哦,为何?”楚越抬头看着他们,挑起了眉。

姚右相上前,道:“这位戚贡士笔下文章锦绣繁华,言之凿凿,虽事物举例还有些嫩,但相信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我圣朝的栋梁之才。”

楚越点点头,又问:“那爱卿觉得比之鲁贡士又如何?”

右相顿时露出迟疑之色。

好一会,他才说:“鲁贡士文章无可挑剔,对百姓疾苦涉及较深,言下句句周到,面面到位,可是陛下...”

楚越抬手打断他,“既然连右相都觉得鲁贡士文章更好,为何不点为状元。”

为何?自然是因为戚贡士本人更符合时下人们欣赏。

楚帝虽下令放宽了科举选拔,但时人如此,难免过头了会有抵触,到不如把人放到后头,虽说也招眼,但不打眼,而且有了这个开头,以后慢慢渗入,人们更易接受,这也是右相几个商议后的结果。

“陛下,臣附议右相之言,科举不时争这一时半会,何不如徐徐图之?”钱尚书也道。

楚越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上移到曹尚书身上,问了句:“曹爱卿也这样认为?”

曹贺被点了名,在楚越沉沉的目光下,下意识摸了摸鼻头,立马反水:“臣觉得咱们应该实事求是才是。”

“好一个实事求是!”楚越大笑,随后看着他们:“曹爱卿说的不错,堂堂泱泱大圣朝,连个事实都不敢说么?”

姚右相两个挤出笑,要是眼刀子可以刺穿人,只怕反水的曹尚书已经被两人刺穿多少次了。

“陛下说得是。”两人微微垂头,心里却思衬。

他们这位陛下啊,当真是半点不肯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样的性子其实不适合在官场上混,但谁让人家是皇帝呢,手握大权,一言九鼎。

次日,殿试皇榜公布。

本次录取五百一十三人位进士,一甲头名为状元、次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以及进士及第者九十七人。二甲进士出身二百七十七人,三甲同进士出身一百三十九人。

出人意料的是在会试考核里头名的戚金云贡士成了进士及第第三名探花郎。

围拢在端门前的进士几乎全数到场,看到那皇榜上漆黑的墨底上写着大大几个字都不住的瞪圆了眼。

状元郎,鲁伟。

榜眼,许喻华。

探花郎,戚金云。

殷崇元、施东升、何池、......

一个一个的看下来,人群里满是哄闹,尤其同样格外不敢置信的状元郎,到现在都没回过神儿。

殷崇元跟他有两分交情,在看了皇榜后,跟他道贺:“恭喜你了鲁兄。”

“唉,”鲁伟憨实的脸还带着云里雾里的,一旁的戚金云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人人都道他是会试头名,殿试若不是发挥失常这头名也定然是他的,连戚金云本人也这样认为,但如今,他却成了第三名。

“让让,让让,”端门大开,从里头出来一队身着红衣的喜差,前头的喜差们在一众进士里捧着红花锦袍,喜滋滋的朝他们问道:“诸位爷,这状元郎鲁伟鲁进士是哪位?”

“这里,这里...”

“在这儿呢?”

进士们哄闹着,也不知是谁把鲁伟给推了出去,喜差们见着他,半点惊诧都没,先是道了喜,然后给人穿上锦袍,披上红花,后头又有喜差牵了马来,恭请状元郎上马游街。

鲁伟被一堆人七手八脚的给穿戴好,许喻华、戚金云两个也同样如此,待收拾妥当,骑上了马,被喜差护卫们给护着沿着这端门八里街游街,顿时锣鼓喧天,贺喜喧闹无数,待一出端门上街,梁上城的老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观看,时下民风开放,不少姑娘们更是朝着他们不住的扔着绢花,欢呼声不断。

在端门上的宫墙上,当今帝后也在远远观望着。

直到队伍远去,墙下进士们也散去,楚越收回目光,侧脸问着一旁的林秀:“已经没了,回宫吧。”

林秀点头,又问:“听平安说,陛下待会儿还召了这三位进士?”

“确实如此,”楚越说道,舒了口气:“说来朕许久没尝过皇后亲手做的菜了,倒是十分想念。”

林秀瞥了他一眼,抿唇轻笑一声儿:“又说笑了,我那破手艺比御膳房可差远了。”

在这点上,林秀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打小就四处做活计,家里头掌勺的都是她娘和二姐林娟,她最多打打下手,切个菜烧个火还是可以的,所以,她也从没想过洗手作羹汤这回子事,让楚越惦记着的那回还是他们去城郊庄子上回来后,她用亲自采的野菜给凉拌了一下,没料,还极得楚越喜爱。

“现在这时节可没野菜了,做别的我可不在行,”林秀觉得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楚越立马接口:“没事,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这话说的,林秀顿时被闹了个大红脸,当着一众低头抿嘴憋着笑的宫人们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声儿:“行,我这就去做,反正吃不惯可不赖我。”

说完,带着雨晴姐妹和一众宫人就落荒而逃。

楚越看她走远,失笑不已。

“陛下...”身边宫侍刚开了头,他立马转身,大步离去。“走吧。”

随着殿试皇榜的发放,尤其头名还是鲁伟这个在为数不少的老派人眼里连参加科举资格都没有的人,更让城中议论纷纷。

都没注意到随着皇榜发放,楚帝陛下还发了另一道诏书。

或许也有人注意到了,但瞧着只是个不痛不痒的改变太学入学的事儿,兼之能上太学的人少,跟老百姓相差得太大,完完全全被科举这样受众大的给压了下去。

在老百姓里半点水花没掀起,但在百官之中却不亚于投下了一颗炮弹。

左相等人纷纷递了折子入宫,却如深入大海一般。

要求见楚帝,小黄门直接说了,陛下为了科举之事劳累许久,近日正在歇息,让他们有事待到朝会上说。

被拒绝的百官都快要骂娘了。

圣朝沿袭前朝,五日才一个朝会,平日大多是召大臣在御书房商议政事,昨儿才是朝会呢,要等上几日,这股子火气淡了下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万般无奈之下,转头就怂恿着一众命妇朝皇后哭诉去。

林秀是初一十五接见命妇,这正好是十五。

跟往常一样,林秀在元辰宫偏殿里接见了命妇,一众命妇施了礼,“平身。”

换了往常,这些命妇也就顺着起来了,但今日个个都持着这动作一动未动。林秀挑了挑眉,眼里闪过诧异,笑了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

岂料这话刚出口,下头命妇们却跟得了指示一般,从前头到后头,“噗通”“噗通”的跪成了一片。

看得林秀咋舌不已。

“娘娘啊,臣妇心里苦啊,还请娘娘为臣妇做主啊!”徐家的夫人一开了头,立马一大片抽泣了起来,面色凄苦的朝她抱怨着。

“是啊娘娘,臣妇家中子息众多,要是连这点恩惠都没了,岂不是让人寒心么....”

“臣妇家中幼子都说亲了,要是这事儿出了纰漏,被人退亲可咋办?”

“这可是动摇国之根本啊娘娘......”

林秀被这一声声的闹得头疼,好听歹听的才从中听出点苗头,她有些不耐,佯装无知的开口:“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一个个的吵得人头疼,本宫到现在也没听个明白。”

“娘娘,”徐夫人笑容有些勉强,见林秀面色不似作假,却是真的一无所知,心里一边有些不屑又对自家老爷非让她在个黄毛丫头面前唱戏心里不舒坦。

她早就说过,这丫头就是个泥腿子,什么皇后不皇后的,也就听着这个身份唬人罢了,那传得再厉害说陛下宠爱她,不照样啥也不知道么?

“嗯,所以你们在哭些什么?”

徐夫人一梗,脸僵了下,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

大意无非是楚帝这圣旨让他们这些有功之臣没了实惠,觉得利益被触犯了,过了河拆桥,让功臣寒心云云。

听完,林秀斜靠在榻上,沉默半晌,缓缓开口。

“所以,你们这是在责问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