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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草儿的声音引来了苏苏的注意，寒着脸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把凌洛上下打量了一眼。她那眼神很冷，很傲气。
“果然是丑人多作怪，竟然在这里偷听人讲话。”她讥讽的道，又瞥了眼一旁的小草，有些狐疑，“怎么，你们认识啊？”
她又斜睨着凌洛面露不屑，“怪不得敢跟我作对，原来你是云瑶那小贱人的人，哼！”
“苏苏小姐，你怎么乱骂我家小姐呢？”小草听得苏苏说云瑶小贱人顿时不乐意了，鼓起勇气反驳道。
“骂？她难道不是小贱人吗？自己偷偷练曲是想勾引太子殿下吗？就她那样子还妄想得到殿下的垂青，痴人做梦吧？”
“苏苏小姐怎么说也是咱们风月画舫的台柱，说这些脏话可别丢了颜面，我家小姐并不是没那么实力得到殿下的垂青。你……”
“混账东西！”
苏苏眸色一寒，不等小草把话说完就是一耳光挥了上去，脸颊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她一旁的小丫头更是不解气，冲上前就是一脚踹过去，紧接着还抡起拳头不要命的挥去。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真跟她的主子没半点差别。
凌洛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把小草扯到了身后，眼睛阴戾的瞪了过去。
“苏苏姑娘，所谓本是同根生，你干嘛如此咄咄逼人？你们在风月画舫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修养怎么这么差？”
“她不是差，她是很差！仗着会点琴艺就拼命欺凌别的小姐，她们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小草哽咽着喊道，脸蛋上还挂着一个清晰的掌印。
“小贱人还这么伶牙俐齿，找死！”苏苏怒喝到，飞身一掌就朝小草拍去。
凌洛感受到她凌厉的掌风，拉着小草一个飞身落在了一丈之外，“苏苏姑娘是要下杀手？”
她没想到一个风尘女子竟然如此阴毒，心里不觉有些诧异，深意的睨她一眼。这女人长得的确如花似玉，五官不光明艳还很生动，就是盛气凌人了一些。她的眼神很冷，但……很清澈。
这是凌洛诧异的原因，一个如此傲娇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双清澈的眼眸？
奇怪！
“我不过是要教训教训这丫头的以下犯上，小洛姑娘太紧张了吧？我知道你身手好，我不跟你计较，今儿个就算我倒霉遇到克星。”
苏苏冷笑道，随即欺上前又补了一句，“你如此护她们，希望到最后她都不会让你失望，呵呵呵……杜鹃，咱们走。”
她凉凉地干笑几声，领着那小丫头便扬长而去。凌洛狐疑的睨着她的背影，不太明白她最后几句话的意思。
那个她……指的是云瑶吧？她怎么了？
“小洛姐姐，谢谢你帮我。”身后响起小草怯懦的声音，还有些重重的鼻音。凌洛回头冲她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
“小事一桩，你家小姐看样子跟这苏苏很不和啊。”
“小洛姐姐是不知道，我家小姐出生寒门，她是卖身葬父才进了这风月画舫的。嬷嬷见她乖巧懂事就培养她当歌姬，让我伺候她，她对我很好，当我妹妹一样。”
“噢，看起来她对你的确很好。”凌洛想起小草在云瑶面前的聒噪，浅浅笑了一下，“她在哪里？带我去见见可好？”
“好啊，她就在后院练琴呢。本来姑娘们练艺都在前厅，可是那个苏苏小姐总是跟她过不去，她也就没过去了。”
“呵呵，那走吧。”
凌洛其实想去问问云瑶那“小苹果”是在哪里得到的，在她的记忆中，这首歌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唱过，包括师父百里南歌。
所以如果在这炎煌大陆上还有人知道这首歌的话，除非是遇上穿越小伙伴了？她必须要去弄个清楚明白，再想办法套个近乎。
云瑶所处的后院跟凌洛刚才睡觉的地方差不多，只是稍微奢华一些。一进院子就听到她在弹奏小苹果，但音律并不流畅，听起来很怪异。
“小姐，小洛姐姐来了。”小草一进屋就大声喊道，不改她聒噪的本性。
“哟，是小洛姑娘来啦，快去沏壶好茶来。”
云瑶停下弹奏连忙站了起来，在瞧见小草脸上那个巴掌印时愣了一下，一个箭步窜了过来，细细瞅了许久。
“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疼吗？”
“还不是苏苏小姐打的，不过不疼的小姐，一点不疼。”小草讪笑道，很快去沏茶了。
“又是她！”云瑶的眼神顿时变得暗淡，很快就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光，真是我见犹怜。“我真没用，连自己的丫头都保护不了，让你笑话了。”
她忽然哽咽起来，令凌洛有些愕然，“那个……云小姐，你也不用这样难过。那太子殿下不是要选秀女吗？如果你当了他的秀女不就有能力了吗？”
云瑶悲戚的摇摇头，面色更加凄凉了，“风月画舫有百来个姑娘，个个都想去给太子殿下当秀女，而他只选两个人，我又怎么争得过她们呢。”
“云小姐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弹琴很好听的啊。刚才这曲子我从来都没听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凌洛不露痕迹的问道。
“这是我一个义兄差人从漠河郡送来的，他在炎国四殿下的营中当兵，说当时有人用这首曲子退敌。我觉得很不错，就试着练练。”
“噢？你义兄还懂音律啊？真不简单。”凌洛有些惊愕，很好奇那个在君袭墨战场上唱小苹果的人是谁。
“是啊，他是从东洛国流浪过去的，多少也懂一些音律。我很好奇那个能用一首曲子一支舞蹈就把敌人打退的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云瑶一脸的羡慕，眼神都暖了好多，充满向往。
“呵呵，那你义兄认识这个人吗？是个什么样的？”
“义兄是个小兵，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他说非常绝世，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我想，她肯定是仙女下凡吧。”
“……呵呵，云小姐真会说笑，这世上哪里有神仙啊。那你那个义兄没有具体描述一下？”
“他的书信就寥寥数语，只提到过这女子很美，别的也没说。噢对了，他还说，这女子脸上有一个火红的印记，像一直展翅欲飞的血凤。”
“……”
凌洛听到这里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难道说，那个人说的非常绝世的女人是她？还是这世界上还有跟她的脸上有一模一样印记的女人？
可是，即便是有一模一样的女人，但会唱小苹果的人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吧？还是筷子兄弟曾经也穿越过炎煌大陆还把这首歌广为流传了？
好诡异啊！
“小洛姐姐，请喝茶。”
小草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凌洛的沉思，她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浅笑一下，低头汲了一口。很清香的雨前龙井，是好茶。
“云小姐，这东洛国的太子殿下很痴迷音律吗？你们竟如此不惜一切的找曲谱？”
冰极宫的资料上对东洛国太子姬长琴的记载很少，因为他为人低调安分，也没太大抱负，所以这样的人他们是不会记载的。反倒是南岳的太子战千煞和北晋国的小王爷拓拔野洋洋洒洒的记录了很多。
因此，凌洛对姬长琴的了解仅限于他喜爱音律，但喜爱到何种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云瑶听她提到姬长琴的时候脸色有些羞涩，一副女孩儿情窦初开的模样。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有多痴迷于音律，但去年我们给东洛国皇上献舞的时候，他说很喜欢我的‘飞天舞’，并且专门赏赐了一支玉簪给我。”
她说这事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和期待，看得出她对姬长琴应该情根深种。凌洛心里无比唏嘘，有种淡淡的怜惜。
古代女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从来不会主动去追求。不像她，当年才十三岁时就对百里南歌表白了很多次了，虽然每次都被拒，但她孜孜不倦。
“云小姐是很喜欢太子殿下吧？”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呢？我们风月画舫的姑娘们说到底不过是卖笑的人，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是几辈子都修不到的福气。”
“云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你们古人虽然喜欢三妻四妾，但男女比例总归还是阳盛阴衰，所以你们不愁嫁不出去。”
“……你们古人？男女比例？小洛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啊？”云瑶听她那言论甚是荒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额……这个……我的意思是，现在炎煌大陆上男的多，女的少，再加上被皇室选走的，民间就所剩无几啦。所以按照这个趋势算，只有男的娶不到妻，而不是女的嫁不出去。不管是卖笑也好卖唱也好，都能嫁出去的。”
她说完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茶，还轻轻揉了揉眉心。跟古人说话还真累，一不小心就要说一大篇来补漏洞。
云瑶听得似懂非懂，但已经大受鼓舞了，所以脸色没刚才那么悲戚了。
“小洛姑娘，你应该读了不少书吧？真有学识。”
“哪里哪里，就看过几本。”凌洛讪笑道，很不好意思。她起身没有卖弄什么，只是想解释清楚而已。
“那……你懂音律吗？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一下子被太子殿下注意到？”
“这个？”
“小洛姑娘，求你了，如果这次我真的能被选为秀女，必然重谢姑娘。”
云瑶应该看出了凌洛的精明和睿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完全一副膜拜的心态。
凌洛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心里略微有些不快。她是个有傲骨的女人，绝不会轻易对人下跪的。
只是瞧见云瑶那卑微的模样，她又于心不忍了。“云小姐，你先起来吧，容我想想。”
“多谢小洛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势必永生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