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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不是金无极和金云鹤吗？他们怎么在这里？哪那个金凤儿呢？
凌洛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了，随即挑眉瞥了眼君袭墨，发现他比她更加淡定，从头到尾都没鸟那两人一眼。
金无极显然也不知道当夜赢了他们整个山庄的鬼面就是君袭墨，只是淡淡扫了眼他们俩又继续用膳，还轻声的聊着什么。
于是君袭墨就阔步走到了他们身后那张桌边，凌洛则乖乖的杵在他身后当一个尽责的小太监。
君煞很快也跟了上来了，在看到金无极两人时脸色一沉，仿佛有些慌张，但很快就淡然地掩饰过去了。
“殿下，何不坐雅间呢？还能叫一个小姑娘唱曲呢。”
“方才死了那么多的人谁还有心情听曲儿？就坐这里吧，皇叔不用太破费了。”
君袭墨凉凉睨了眼他，脸色甚是不悦。甚为朝廷命官，即便不为百姓着想，起码也别表现得那么冷血吧？
“是，殿下说得极是，小二，马上上菜！”
“得嘞！”
君煞一声吆喝，那小二和掌柜的便端着早已经备好的菜肴送了上来，都是酒楼最好的菜，还有一坛好几十年的杏花酒。他先给君袭墨斟了一杯，又接着给自己斟了杯，甚为恭敬地端起酒杯。
“殿下，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实在是有些惭愧。本来这汴梁城也是一块富饶之地，谁知道会惹上这种东西，唉！”
“皇叔，你就叫我四儿吧，叫殿下也太见外了一些。眼下的瘟疫是天灾，也怪不得你。”
“是，四儿你一路上辛苦了，可别客气。这凤岳楼是汴梁城剩下不多的客栈了，有好些个已经关门大吉了。唉……也不知道这场瘟疫会持续多久，想起那些死去的人啊，我这心就隐隐作痛的。”
君煞说着叹了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君袭墨端起酒杯汲了一口，又抬头看了眼凌洛，瞧见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桌上油汪汪的烧鸡，馋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这一路上她也没吃什么饱饭，此刻大概也是饥肠辘辘了。
“小洛子，坐下来一起吃吧。”
他轻声到，却令君煞有些意外。这些小太监哪能够资格与他们同席呢，哪怕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也都不会跟主子同桌吃饭的。
凌洛瞧出了他眼中的不屑，浅浅笑了笑，“不用了殿下，小的等会吃碗面就是。”她吞咽了一下唾沫道。
“叫你坐下就坐下，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小二，添一副碗筷！”
君袭墨淡淡蹙眉，不由她拒绝。于是她不安地看了眼君煞，才拉开凳子坐下了，却也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好嘞，公子请稍等！”
“小洛子公公今年应该不过十六吧？”
君煞斜睨她一眼，迅速把她打量了几下。他隐隐感觉到，君袭墨对她仿佛太关心了一些。聪明如他，自然最会察言观色了。
“小的已过十六。”凌洛很厌恶君煞那精明的眼神，如X光似得。但也没得罪，大方的应道。
小二很快把餐具送了过来，又很快离开了。二楼上于是就剩下了五个人，他们三和金无极两人。期间少有聊天，气氛很诡异。
“这个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多吃点。”
君袭墨撕了个鸡腿放凌洛碗里，体贴得很。君煞瞧得眸色一亮，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底的光芒多了几分玩味的暧妹。
“呵呵，小洛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当太监真是可惜了啊。”他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大人真是说笑了，小的家里欠下不少债，多亏了殿下收留才进宫当了太监，小的已经很满足了。”
凌洛哪能不晓得君煞在想什么，但她看到君袭墨都没解释，也就不需要说什么了。所谓流言止于智者，就看他是什么人了。
前方的金无极正对着君袭墨和凌洛，听到他们说话抬起眸子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又冷冷垂下了。
“云鹤，吃饱吗？吃饱了就走吧。”
“恩，差不多了爹，结账吧，小二……”金云鹤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包袱，从里面掏了一锭银子出来。
“顺便把他们的账也结了吧，郡守大人忧国忧民的，我等也要尽点薄力。”
金无极的话不算大声，却刚好让在座的人听到，于是被点名的君煞也不好佯装不认识，回头微微笑了笑。
“金大师实在是太客气了。”
“郡守大人为了汴梁城实在是太操心了，这位应该是钦差大臣吧？草民金无极见过大人。”金无极搭上讪也就走了过来，对君袭墨深鞠了一躬。
“呵呵，免礼免礼，这位是？”
“噢，这是前不久云游而来的大巫师金无极，我寻思这瘟疫横行霸道实在无法控制，就请了金大师做法来控制这些瘟疫，竟然也小有成效。”
“是么？那为什么不继续？”君袭墨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金无极，不太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些人尸蛊跟他们有关吗？还是另有他人？
“大人有所不知，要做法控制瘟疫必须是天时地利人和，眼下这天气看样子也是要下雨了，无法再做法。”
金无极顺手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还真有那么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以大师所见，这次的瘟疫到底是人为引起呢，还是天灾引起？”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金无极神秘兮兮地道，摆明了不想就这个问题说下去。
“那大师下次做法是什么时候呢？”君袭墨又问道。
“据草民观测，三日之后便可天晴，所以三日后做法是最好了。不过……”他顿了顿，欲言又止的样子。
“恩？”
“不过汴梁城的瘟疫蔓延迅速，也不知道三日之后还有多少人活着。到时候人太少，做法也不灵的。要知道万众一心，其利断金，可人少了还打动不了天上的神灵……”
“噗！”
凌洛听到他那没有下限的瞎掰顿时一口嚼碎的菜肴无法控制地喷了出来，以至于满桌子菜都给她毁了。
君煞眸色一寒，冷冷瞪了她一眼。倒是君袭墨没说什么，默默放下了被她喷了一粒肉粒的酒杯。
“这位公公可是在笑话老夫？”金无极对她就没那么恭敬了，倚老卖老的架子也摆出来了，极其不悦。
“没啊，只是照金大师这意思理解的话，你觉得你做一场法需要多少人？你肯定能让瘟疫停止吗？”
“……当然，老夫若没有这点水平还能叫大巫师么？做法的时候起码得五百人同时祈求上苍恩泽。”金无极的脸涨得通红，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是不是只要不下雨金大师就能做法？”她又挑了挑眉。
“那是！”
“好！”
凌洛莞尔一笑，又看向了君煞，“郡守大人，你能马上找到五百人吗？”
“这个肯定可以，不过小洛子公公你的意思是？”
“如果大人能找到五百人，小的马上可以天空晴朗起来，金大师尽管做法就是。”
她熟知奇门遁甲之术，要避开一场雨还不算是难事。主要是现在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若金无极真能够把这瘟疫控制住，那也是积德。
金无极听到她的话时愣了一下，显得有些无措了。一旁的金云鹤也走了过来，对君煞和君袭墨深鞠一躬。
“爹，你身体这些天不好，做法要消耗你很多气力，还是等你身子好些再说吧。”他拧着眉道，这话其实就是说给君袭墨他们听的。
“无妨，若这位小公公能够控制天气，老夫拼一下命又何妨。天下百姓是一家，能出点力是老夫的荣幸。”
金无极摆摆手，仿佛心意已决。金云鹤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也就默默地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小公公，这风雨将至，你要如何控制？”金无极又看向凌洛，眸色透着挑衅的意味。
“金大师可是要准备一下？”
“自然！不过老夫的东西就在包袱里，只要人凑齐了就很快能做法的。倒是小公公你，确定能控制住这场风雨么？若你失手，老夫也是要功亏一篑的。”
“呵呵，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雨，又有什么难度？金大师只管去准备就是。郡守大人，你也可以去凑人了。”
“四儿，你怎么看？”
“就依小洛子吧，你去凑人，我和小洛子去城楼上看看天气。”
“也好，那我这就走了。”
“大人，草民也走了，小公公还请尽快，一个时辰后便可做法。”
“有劳金大师了！”君袭墨微微颔首，睨着他们全都离开过后，才转头看着凌洛，浓黑的眼眸里精光闪烁。
“殿下，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凌洛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原来我家小洛子还会祈雨，真的是太小看你了啊。”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那窘迫的脸蛋，心下莫名地欢喜着。
“人家早就说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嘛。”她瘪瘪嘴大言不惭，于是又被君袭墨赏了一颗爆栗。
“走吧，去城楼上看看，让我见识见识你呼风唤雨的本事。”
“嘿嘿，这烧鸡能打包吗？银闪在郡守府还没吃东西呢。”
“它怎么没跟来？”他愣了一下，才想起这小家伙好像许久没出现了。“它在郡守府里？做什么？”
“没啊，它累了嘛！”凌洛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她才不会说她又想劫富济贫呢，这一次她要凭一己之力搞定。
“你这脑子里该不会又想干坏事了吧？”他蹙了蹙眉，又道，“洛儿，这郡守府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是有暗卫的，皇叔这个人很狡猾，你不要乱来知道吗？”
“人家才没有呢！”她讪讪道，心里并未当一回事，别的她不敢肯定，但是自保的功夫却是有的。
“那最好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