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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的花妖原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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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荣诗华不打算放弃这个办法。不过想要让人相信她手中是真的没钱,日后还是得想其他办法来加深这个印象。

荣诗华将最后一个抽屉里的药材核对之后,皱着眉出了药房。

如果,自己只是没银子,钱修良就会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这个选择吗?荣诗华冷笑,如果一个大夫医术十分不错,想要赚钱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那钱修良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不得不做的选择呢?

这么一想,荣诗华心情稍好,唇角的笑都真了几分。

蔷薇气鼓鼓地回房之后,之前心里的那点不舒坦早就没了。等安静下来一想之前荣诗华的作为,蔷薇倒是对自己的猜测越来越笃定。唯一想不明白的大概就是,之前海棠下山的时候,明明对见书生充满期待,怎么回丘仪山修炼了几天,就什么都变了呢?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蔷薇决定多看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荣诗华倒是没发现钱修良那边有什么变动,反而是蔷薇时不时用纳闷的眼神看自己几眼。其中多多少少有些揣测的意味。

荣诗华只当自己不知道,总要这些花妖明白,一味地逞凶斗狠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平时多动动脑子,很多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这日附近的一个婶子着了凉,若是以往,定然是熬几天就过去了。可这附近不是开了个小医馆吗?这医馆收费也不贵,干脆上门来拿一副药。早些好了也免得人受罪。

荣诗华刚给开了药,叮嘱妇人吃药这段时间就不碰凉水,就见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人影。

妇人见荣诗华看着门口,笑着道:“邱大夫忙吧,这点小事我都记着了呢。”

“喝完药最好再来看看,到时候不需要开药就不给你开。”荣诗华说着,将方子递给妇人。

妇人收下后连忙道谢。

门口的姑娘见妇人拿着方子离开,迈步进屋,坐在了荣诗华对面。

荣诗华记性极好,很快就认出这人的身份,正是那位严四姑娘身边的丫鬟秋月。

“秋月姑娘今儿怎么来了?”荣诗华温和地笑着。

秋月双颊微红,抬眸看着对面女大夫秀丽的脸上满是温和理解的笑容,这才镇定了些。

秋月低低开口:“之前邱大夫给开了些药丸子,我用着挺不错的。只是最近用完了,这不一有空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再开一点。”

“虽然有效,却也不可吃太多。”荣诗华让秋月伸出手腕,搭脉几息后才道,“之前的药丸更多是治表,这次我再调整调整,尽量调养调养。日后也轻松些。”

秋月连连点头,看着荣诗华写下一味味药材,心里都跟着踏实起来。

“承惠七文。”清脆敞亮的声音响起,招得秋月往身后看了过去。

秋月就见药柜前一个相貌明艳,打扮却很质朴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收钱。

秋月小声问荣诗华:“邱大夫,那位姑娘是不是算错了?”

在秋月的记忆中,大夫出诊,七文钱连诊费都不够,怎么刚刚那个小姑娘才收了人家七文?

“没收错。”荣诗华将写好的方子给秋月,“附近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若是贵了,他们怕是宁愿在家里熬一熬,也不愿意出来看大夫。反正我和师妹也能采药,少收一点就少收一点。”

“邱大夫师姐妹真心善。”秋月垂眸,掩盖住眼中的茫然。当初要是给爷奶看病的大夫也和邱大夫这么心善,她是不是不用卖身为奴?

荣诗华可不知道秋月在想什么,只问道:“上次的药膏用得怎么样?”

秋月的思绪被荣诗华的声音打断,倒也没恼,只浅笑道:“很是不错,之前那些陈年旧伤如今都快看不见了。等我手里那一盒用完了,还来买。邱大夫可要给我留着。”

荣诗华诧异抬眸,看着秋月。

秋月对上荣诗华的视线,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要是照以前的情况,那一盒药膏确实应该已经用完了。如今还有剩,自是因为最近受罚少了。

“最近四姑娘的亲事快定下来。家里夫人老爷管得紧,我们这些四姑娘身边的丫鬟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秋月声音里透着苦,双眼更是茫然地看着前方。最近的好日子又能有几天?但愿四姑娘婚后日子和美,不需要找她们这些小丫头撒气。

荣诗华心中一震,要是严四娘有了婚事,那她到哪找合适钱修良的姑娘?不管是在海棠记忆中,还是荣诗华这些日子的见闻,都没有比严四娘更适合钱修良的。

严四娘在闺阁中都会拿身边没根没基的小丫鬟泄愤,成婚后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跟钱修良那个表面温润如玉,骨子里自私阴狠的人再合适不过。更何况,严四娘心里还有钱修良的位置在。

“那就趁着这段日子好好调养。”荣诗华和声细语地道,“先前那药膏我这边随时都备着两盒,日后要是需要了,尽管来拿。”

秋月笑着点头:“多谢邱大夫。”

秋月说完起身,拿着方子去找了药柜前的蔷薇。

荣诗华依然在长案前坐着,目光却空洞地看着前方。

这要是没个合适的人坑,难道就要现在对钱修良下手?荣诗华倒不是不忍心,就是不想让钱修良死得太痛快。

秋月倒不知自己丢下的重磅炸弹差点将敬重的邱大夫砸晕,只是拿着制好的药丸出了邱府,就见几个妇人在巷子里说闲话。秋月之前就是被说的对象之一,现在自然是能避则避开。只是听到那群妇人说起邱大夫几个字,脚步不禁下意识放满了些。

“邱家那两丫头也太不会做生意了吧。”

“平时几文钱几文钱的收,也不知道够不够买药材。”

“听说前儿吴寡妇实在拿不出银钱,那两位还直接给人家免了。”

“真是两个傻的。”

“怪不得之前看海棠那姑娘穿得像模像样地,最近看着就是灰扑扑的粗布麻衣。照那姐妹的做派,金山银山都不够败的吧。”

……

秋月听着那些越来越过分的数落,捏了捏袖袋里装着药丸子的小瓷瓶,猛地停住脚步。

“邱大夫为何只收那么一点银钱你们难道不知道?”秋月怒气冲冲地问几个说闲话的妇人。

几个妇人被秋月吓得踉跄着后退。其中一个看清秋月的模样,拍拍胸脯凶道:“秋月丫头,你不在严加当差,跑出来做什么?”

秋月冷哼:“正当我轮休,出来买些东西罢了。倒是你们,怎么能那么说邱大夫?”

“我们说错什么了?邱家那两丫头确实有几分本事,可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另外一个妇人噼里啪啦地接话。

“人家邱大夫收银钱收得少,那是希望你们平时也能看得起大夫。你们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起邱大夫的不是来。”秋月说着,眼珠子一转,就看了不远处的钱修良,当即大声道,“钱公子回来得好,您是读书人,您说这些大娘之前的话是不是太不妥当了?”

钱修良心神不宁,听见秋月的话下意识点头,顿时感觉自己被好几双眼睛瞪着。

钱修良心思一转,就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诸位都是长辈,晚辈本是不好说诸位的不是。”钱修良冲着几个妇人温和浅笑,“只是邱姑娘开始接诊之后,巷子里再无拿不出钱看病的人。”

几个妇人顿时双颊滚烫。是啊,邱家那两个人来巷子里定居之后,旁的不说,他们看病确实方便了很多。且邱家的药效果好,价钱也不贵。平时心疼银钱的人,都觉得喝药花点银钱不算什么,早日恢复健康后去干正事才是要紧的事。

秋月见钱修良一句话将一种妇人说得窘迫,顿时一声轻哼:“你们好好想想吧,万一邱大夫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生气搬走了,看你们到哪儿再去找一个邱大夫那般好的人。”

秋月说完,带着自己的药丸扬长而去。

剩下的妇人心中不禁也涌起几分担忧来。

邱大夫会不会真生气搬走?那她们以后是不是少说些邱大夫的闲话?

钱修良看着这些之前再嚣张不过的妇人眼露担忧,心思不由得一动。钱修良最近没有生病过,自然没体会过荣诗华的医术。可是看这些妇人的表情,钱修良不由得在心里把荣诗华的医术提了一等。

一个医术还算不错的女大夫,就算一时窘迫,日后一旦有机会,赚点银子还会难吗?就是海棠心善,送出去的那点药材又值多少钱?

钱修良正想着,就见一个面色微微泛黄的妇人大步走到邱府门口,跪下结结实实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地道:“多谢邱大夫活命之恩!”

钱修良心中满是疑惑,就听身边的妇人道:“那裴家的可真好命。但凡换一个大夫,她那儿子也活不过来。”

“谁说不是呢?换一个大夫谁给送药?就是送,也不会送百年人参那种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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