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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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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郁走后弄琴以为自家姑娘总算能休息会儿了, 北子阁楼几人都知道, 姑娘面上看起来轻松,实际上每次赵郁过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谁知牡丹缠着娇芙不放,愣是撒着娇让她教她唱曲儿。

牡丹最擅长的是古琴, 偏偏擅长的不练, 要跟着娇芙步伐来。而且她的嗓音不同于娇芙柔嫩轻媚,她的音色偏清脆, 适合娇芙的曲子并不适合牡丹,要找到牡丹适合的曲子得花费不少心思去寻才行。这事牡丹撒撒娇卖卖萌, 不可避免的也落到娇芙身上。

弄琴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 朝倚绿使了使眼色, 转身走出去了,跟刘婶待在一块剥豆子。姑娘想做绿豆糕, 新鲜的豆子剥下来泡一晚上,第二天做出来的绿豆糕香甜软糯。

“你怎么出来了?”刘婶看了眼面色不大好的弄琴,撅着嘴巴满脸不高兴, 开玩笑地道:“难不成被姑娘训斥了?”刘婶看在眼里,姑娘鲜少训倚绿和弄琴,她们做了错事总是细心教导, 没触及到原则的是她都不动怒。

“没。”弄琴将豆子丢到篓子里, 剥豆子的速度很快, 一下子几颗豆子就到了掌心,闷闷地开口:“就是觉得姑娘好欺负。”谁都可以欺负姑娘似的, 她可得好好的护着姑娘,免得让人将姑娘欺负了去。

刘婶听到这话笑了, 打趣道:“你还怕别人欺负姑娘, 其实你也在欺负姑娘呢。”她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一愣。

“我几时欺负姑娘了?”弄琴声音高了几分。姑娘收下她做丫鬟后,待她和善又温柔,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也向来护姑娘跟护自己眼珠子似的,怎么会欺负姑娘。

刘婶见她没参透她的意思,解释道 :“姑娘做事自有章程,你现在一点不如意就摆脸子,将姑娘丢到房间内,自己跑出来,难道不是给姑娘难堪?”这只是姑娘管的松泛,放到别的姑娘那里早就挨罚挨骂了。

弄琴沉默了起来,她没想那么多,只是看不下去姑娘对牡丹那么纵容,“可是难道我就应该看着她得寸进尺?”要是做奴婢的都糊不住主子,有主子被旁人欺负,那肯定也是做奴婢的没用 。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姑娘自有她的道理,你出来反倒让姑娘不好做人,指不定因为你的举动,姑娘还得跟人赔礼道歉。”做奴婢最忌讳的就是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弄琴属于当局者迷,她的心再是好的也不应该这么做,这可是当着外人的面给主子脸色。

弄琴一听因为她,娇芙还要跟牡丹赔礼道歉,这算什么事啊。她立即站了起来,连忙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回去给牡丹道歉。”

“去吧去吧。”刘婶见弄琴还算听得进去话,指了指厨房:“厨房好像还有糕点,顺便端进去,只说你去拿糕点了。”

弄琴端了糕点进去,就见娇芙朝着她笑,转身跟牡丹道:“练了这么久你应该也饿了,过来尝尝糕点。”

牡丹不舍得停下,不过见娇芙已然坐了过去,她还是跟着走过去,这回她能让娇芙教她唱曲儿,但心里也怕下回娇芙不再教她了。

她何尝不知可以请专程唱曲儿的人教她,比娇芙肯定要教得好。可是牡丹曾经和娇芙相处形影不离,她本身又不蠢,能看出来有些东西只有娇芙会,要不然她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求人家。

“这东西没有别的,你得多练,将嗓子开了唱准音就行。”娇芙将糕点放到牡丹面前,认真教她:“我唱得不算好,音色占了大半,每回布景占了部分,都是些糊弄人的把戏罢了。”

牡丹拿起糕点咬了口,这糕点入口即化,不甜不腻,嘴角留了不少残渣,不过怪好吃的,她含糊地说着:“姐姐别妄自菲薄,我听见好些人夸你唱的好听。”

咽下糕点,她凑近娇芙,笑着低声说道:“我还听见她们偷偷练曲儿,只不过我脸皮厚,想学了就求姐姐教我,她们没有那脸皮。”

“她们这么传我的?”娇芙看了看牡丹,倒是不认为她在撒谎,不过觉得有些奇怪,没道理这些话牡丹比她先知道,柳妈妈若晓得她们偷偷跟着她学唱曲,指不定乐开了花儿,颠颠地跑来探她口风,让她教她们唱曲儿。

“姐姐就信我吧,我真是听见她们这般说了。”牡丹拉着娇芙,“姐姐继续教我,今天我将这曲练熟。”

要不是刘婶的话就在耳边,弄琴早就忍不住了,但心里还是不免诽腹:上回你听她们的话,就把姑娘坑害惨了,招惹上三爷,这回你听她们的话指不定出事。

好不容易将牡丹送走,北子阁外的灯来不及点燃,天空黑沉沉的,只有零散的几颗星坠在空中,现在也该休息了,没必要燃灯了。

“姑娘,牡丹姑娘是什么意思?”倚绿端了杯清茶给娇芙,让她润润嗓子,任由谁被缠着教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曲儿,嗓子都难受得很。

“她能有什么意思啊,看见姑娘唱曲儿受欢迎,如今终于忍不住了呗。”弄琴有话直说,也不想先前娇芙和牡丹关系极好,事事都想着她,顾及她的心情,怕她不高兴总跟她掰碎了解释。“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姑娘,如今突然来北子阁就是求着姑娘教她曲儿,咱们姑娘人好,换做其他人谁理会。”

弄琴很早就看不惯牡丹,尤其是和上官姑娘对比,牡丹时而亲近娇芙,时而远离娇芙,让人怎么看怎么不喜。

“行了行了。”明哲保身的小手段罢了,以前娇芙带小妹妹似的带着牡丹,她乐得见到牡丹能好好保护自己,当下摆了摆手,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别忙活了早些休息。”

醉玉楼的人都知道娇芙喜静,虽然都在北子阁这片,但倚绿与弄琴住的地方离她的房间还是有些距离,晚上没事基本上不过来娇芙这边,有事儿娇芙自己也能解决。

等两人离开,娇芙换了身衣物。渐渐入夏,天气升温,她实在怕热,独自在房间内穿得清凉,身上穿着乳白色睡裙只堪堪遮住身子。

恭王世子又敬了酒给赵郁,两人关系本就亲近不比其他人,跟他说的都是家中琐事,偶尔提几句赵家二姑。

年少成亲十余载,到如今两人感情尚在,可就是不曾有孩子,恭王府与赵家面上不说,心里都是着急的。

酒水下肚,赵郁不是喝酒上脸的人,这时却忽然觉得燥热。

他扫了眼屋内,酒过三巡,左指挥使、都御史早不见踪影,程道青和程西宁父子两也不在,只剩下他和恭王世子。

恭王世子看出赵郁心不在焉,不准备再在醉玉楼逗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席上的事你别放心上,事情如何处理你心里有成算。”这是告诉赵郁,若他对程家心存疙瘩,不要因为他的颜面就非得和程家冰释前嫌。

程道青那人滑不溜秋,在渝州城内位置尴尬,却还能左右逢源,心里主意大着呢。

房间内独留赵郁一人,他扯了扯自己领口,结果那股燥热之感越发胜,他眉心微拢将密闭的窗户打开,风吹进来稍微舒坦些许。

许是天生谨慎,他离开了房间,路过隔壁房间时,里面传来男女交织的喘/息声,赵郁皱了皱眉。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哪怕左指挥使他们要找女人,也不该将房间安排在隔壁,免得被人撞见的尴尬。不过他没多停留,只装作不知道这回事,转身进了间没人的房间。

将关上门后,赵郁里外检查了遍,确定没人才安心。只是他体内的那份燥热却没有压下去,他越是想要自己平静越难以平静,一杯杯清水下肚,端杯的手整个手背通红,仿佛都冒着热气。

再反应不过来自己中了药,赵郁这侯爷就不用当了。



娇芙房内留一盏暗黄色烛光,雏菊花的床幔放下,她正睡得踏实,突然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娇芙顿时惊起。

窗户被打开关上,独留的那盏烛灯被风吹灭,娇芙下意识卷起被褥蔽身,翻身滚到床榻最里边,晦暗之下只能模糊看到一道高大人影:“你是谁?”

娇芙好听的嗓音里全是害怕,牙根都在发颤,偏偏又不敢喊出声,若是让赵郁知晓她衣衫不整,房里放进其他男人,不管她是否清白,娇芙最后只会落得惨淡收场。

那人却并未回答,直直地站在娇芙床榻之下,忽地撑住床柱,娇芙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墙角走。

男人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娇芙见男人并无动作,壮着胆子朝他望去,眼睛适应了黑暗倒是看清楚了来人,娇芙瞬间瞪大了眼:“……三爷?”他白日刚走这番怎么又来了?

“三爷有事?”娇芙低低地问道,实在想不出谁半夜三更闯姑娘家闺房,能有什么好事。

赵郁狭长凤眼动了动,听到娇芙嗓音似乎有片刻的回神,他指尖微动,娇芙呼吸都要停止了。

见到赵郁挑起床幔,娇芙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手胡乱的摸着想找到自己的衣物,如水般的杏眸警惕地盯着赵郁,颤着嗓音说道:“三爷进来前也不差人提前告知一声,是娇芙失礼了。”

赵郁着一袭绛红色暗沉的衣裳,挺拔地站在床榻边一言不发,漆黑如墨的眼底酝酿着风暴,似乎下一秒随时爆发。

娇芙抬头往他望去,赵郁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锐利凤眸充满血丝,低声喘着粗气,似乎是在极力掩盖,又好像是在强忍,只听得他闷哼出声。

她顿时心里一咯噔,顾不得太多,紧张地出声询,“三爷你怎么了?”

娇芙怕赵郁在她这儿出事,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抱起被子赶紧凑近他,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嘶~好烫~”娇芙手刚碰了下赵郁,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滚烫,她立马收了回来,警觉地说道:“我唤倚绿进来。”抱着被子拿了衣服就要跑下床。

赵郁鼻尖萦绕着淡淡清香,下意识就将娇芙抓住,肌肤细腻丝滑犹如上等绸缎,娇芙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发疼,抬手就要甩脱他的桎梏:“你在做什么!你给我松手!”

娇芙那点力气对赵郁而言就跟蚊子似的,他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反而觉得碰到娇芙的手腕冰冰凉凉的极为舒服,不自觉寻找更多的冰凉,娇芙心中预感不妙,慌乱间抬眸对上赵郁血红的眼睛。

很明显赵郁此刻不正常,醉玉楼再怎么说都是青楼,里面定然有特供的助/情助/性的药,她曾见过服用那种药的人,就是赵郁现在的样子。

“赵郁!你放开我!”娇芙手腕都被赵郁掐红了,趁着他晃神之际,抬腿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脚,赵郁痛得手上力道松了些许,娇芙乘机准备逃跑。

可是赵郁此刻已经疯了,这药效极强,他越想压制越压制不住。

床榻上凌乱不堪,还有一抹刺眼的鲜红。床上男人眉目舒展,呼吸平和,似乎睡得很踏实,不知何时能醒。

娇芙委屈地低下头,好不容易让柳妈妈没逼她接客,哪怕赵郁对她不管不问,也顶多只是让她上台多表演几次。

可她现在却阴差阳错被赵郁破/处,若赵郁再丢下她不管,怕是她会沦落到‘朱唇千人吻,玉臂万人枕’的下场。

就算她平日里装作风流蚀骨,跟人调笑自如,实际上她心里是怕的,怕自己成为供人玩乐的玩物,不同的男人在她床榻上流连。

想到这种可能性,娇芙便忍不住坐在脚踏上,扶着床沿干呕,心里泛着的恶心怎么都压不下。或许她真该认命才对,何必活得清醒,稀里糊涂的活下去这辈子也就过了。

娇芙盯着眼前发呆,透过窗户外面漆黑长夜,就像是猛虎野兽张着大口要将人吞噬,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赵郁皱了皱眉头,刚抬手娇芙身子下意识地颤抖,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多想就挪动了身子远离窗边。

赵郁狭长的眼睛微眯,盯着橘黄色雏菊花帐顶,昨天晚上的记忆犹如片段般在脑子里闪过,指尖似乎还在回味。

他若无其事地起床,肩头齿痕留下的伤已经结痂,他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他的衣服尚且完好无损。

赵郁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好似不过只是风流快活一场。

娇芙面容惨白,恨不得原地消失。经过昨晚的经历,娇芙是真的怕了他,此刻看着赵郁有所举动,她的心狠狠都忍不住提起。

赵郁注意到了缩在一团的娇芙,凤眸扫了眼她的脸色,以及面上的俱容,眼里面透着讽弄。

“你……在怕?”

也算是桩奇事,醉玉楼的头牌花魁竟然因为和男人睡了一觉而胆颤,仿佛平常故意撩人欲火焚身的那人不是她。

娇芙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抬头被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发火,难得硬气,狠狠咬着牙说着:“我怕甚?不过睡了一觉,能睡到渝州女子最想嫁的赵三爷,说起来还是娇芙的福气。”

明明怕极了,还在这里嘴硬,若不是看到她苍白的唇瓣泛抖,或许赵郁真能相信她不怕。

赵郁挑起薄唇,将喋喋不休的娇芙拉起来抵在墙角,低低地嗓音在耳畔犹如酥脆的糕点,又甜又让人回味:“要睡也是爷睡你,那你轮得到你睡爷?”

因着身体条件反射,哪怕赵郁这话难听,娇芙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依旧脸色爆红。

可对上赵郁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娇芙脸上血色旋即尽数褪去,比方才更惨白。

那样的眼神她在很多男人眼里看到过,是他们在看青楼妓子时的眼神,充满不屑与轻蔑。

她以为赵郁和其他人不同,哪怕他手段狠辣、不通人情,依照他行事作风也是懒得和女人计较。其实哪有不同,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未展现出来罢了。

她站起身,斜倒在床榻上,脸贴着锦被,毫无情绪地说着:“三爷此刻若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不赢就下逐客令,这倒是和他一贯温软的性子不同。

赵郁松开娇芙,起身时这才看到床上鲜红,浓烈的颜色刺灼了赵郁的眼,他眯了眯眼睛,左手食指忍不住转动拇指上套着的白玉扳指。

他看了看娇芙,散落的头发遮住她半边脸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那如天鹅颈的雪/白/脖/颈上青青紫紫,赵郁别开眼:“这事是爷的责任,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左右不过是银子就能打发了,能堵住她的嘴花点银子值得,这回在阴沟里翻船,待他揪出是谁,定饶不了那人。

良久都未有人答复,赵郁看向娇芙。

娇芙沉默地闭上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过去,实则她心思转动,控制住自己急切想坐起来的身子,既然事情无法挽回,她只能替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爷的耐心有限。”

娇芙这才看向赵郁,清澈的眼睛含着水光,里面仿佛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如果我说想请三爷替我赎身呢?”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缓慢,可嗓音却无比坚定。

赵郁靠近床榻,缓缓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娇芙。

修长指尖挑起这张平常我见犹怜,此刻带着凌虐过后撩人动欲的脸,说不得私心作祟还是如何,嘶哑地出声问道:“你想做爷的妾室?”

娇芙仰躺在床上,被迫抬头与赵郁对视,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她垂眸淡淡地道:“不敢。”

房间内又是一片沉默,娇芙察觉到捏住自己下巴的指尖,在她回答后,猛地加紧了力道,那力道又瞬间消失,她温声问到:“爷答不答应?”

赵郁挺直身躯,背对着娇芙:“爷替你赎身。”他没想过要娇芙,今日之事是件意外,事已至此他会负责。

“多谢三爷。”虽是感谢的话,但听在耳里并无察觉到任何感激之心,说到底不过是场交易。她瞥了眼外面渐渐泛白的天空,好心地提醒赵郁,“三爷再不走天就要亮了。”他大抵也不想让人知道昨晚两人发生的事。

不出娇芙所料,赵郁看向窗外,头也不回的从窗户离开。

望着赵郁离去的背影,娇芙笑着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应该感到庆幸赵郁不算是泯灭良心之人,睡完她就将她丢弃,还肯替她赎身,她也总算有机会摆脱这里了,在青楼里的这些日子里,可以称得上是煎熬,可是入了这行,总得要活下去才是。

娇芙总是这般安慰自己,再苦的事只要能找到一点好,她就能特别开心,哪怕是自欺欺人也罢,感受过濒临死亡感觉的人都没有勇气再体验一次。

赵郁离开醉玉楼,就让人着手调查此事。他的药肯定是在醉玉楼沾染的,这里晚上乌烟瘴气,纵情狂欢,尤其是昨日热闹得不得了。

好像他流连醉玉楼,无意间沾染上春/药也算正常,可赵郁心思缜密且多疑,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回只是中春/药,下回指不定下毒。

他手下的人收到消息动了起来,暗中调查谁都没惊动,真有人设计陷害,时间一久自然会露出马脚,胆敢在他背后设计查,总要付出点代价。

娇芙也不能因为得了赵郁承诺,就松懈心神,她得趁着倚绿她们过来前将狼藉的房间收拾妥当,将脏了东西换下来塞到不常用的箱笼里,找机会将其处理了。

既然赵郁不愿让其他人知晓这事,她就得守住自己的嘴巴,谁都不能告诉,两人的身份,云泥之别,娇芙识时务,不会干以卵击石的事,更加没有想过拿这件事胁迫赵郁。

这事不是娇芙不说,旁人就不会发现的,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藏不住。

倚绿聪慧机敏,弄琴心思细腻,进来见到娇芙房间床榻都换成新的,换下来的东西却不知所踪,本就不太正常。

娇芙也猜到倚绿和弄琴可能察觉到了不对劲,处理东西她或许还要人帮忙,娇芙看了眼两人,神色沉稳冷静:“不跟你们说是为了你们好,不管你们是看到或者猜到什么,都绝不能对外面提起半个字。我在醉玉楼的处境你们二人亲眼看到过,倘若我倒霉了,没人容得下你们。”

她在醉玉楼的处境算不上多好,花魁瞧着风光无限,实际上暗地里遭了不少人针对,其中不乏想将她拉下来上位的姑娘,平常这些事情娇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却不得不倍加小心,免得有人背后使绊子,柳妈妈知道她失身,哪怕平日里再宠她,只怕也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