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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怀里的小东西听懂了还是怎的，秦渊说完那话，它倏地软软叫了一声。
像是在害怕。
姜杳忙垂首安抚它，“别听哥哥瞎说，姐姐不吃小猫。”
“哥哥？”
秦渊蹙眉，很是嫌弃。
姜杳听不见他的抗议，自顾自地说话，“这小猫应该是有主的，就是不知道主人是谁。若是知道，我还能给送回去。”
她仔细看了下小猫身上，没找到小牌子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秦渊没好气，“你着什么急，这猫有主的，过会儿自然有人来找。”
姜杳颔首，“你说得对，那我在这儿等着。”
这时，理政殿的小太监顺喜匆匆走来，“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有旨，传您去理政殿。”
秦渊冷着声应了句，“知道了。”
顺喜称诺，在一旁等候着。
秦渊垂首看着抱猫的姜杳，神情舒展几分，“我先去一趟。”
“嗯。”
姜杳笑应了声，看着秦渊离去的背影，笑意逐渐消失。
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皇上圣寿那日，宫里会为太子和二位皇子举办选妃宴。
皇上这时候传召秦渊，肯定是为了这事吧。
这明明是早已经知晓的事，她却莫名生出几分怅然。
姜杳觉得自己这样不好。
不，不行。
“我不能那么自私一直霸着秦渊，秦渊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喵……”
姜杳低头看着喵呜叫着的小东西，伸手在它粉嫩色的小鼻子上点了一下，“小东西，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不是？”
小猫自然不会回答，只是伸出软软的小舌头，轻轻舔吮她的手指。
姜杳轻轻一笑。
……
在原地等了好一阵，也没等到人来认领小猫。
就在姜杳考虑先将小猫暂且带回东宫时，一个彩色宫装的宫女冲了出来。
一见她，不，严格上说是一见她手里的小奶猫，那宫女顿时兴奋。
“找着了，太好了，雪球找着了。”
姜杳见状问了，“这小猫是你的？”
那宫女这才匆忙见礼，“回姜小姐，奴婢是玉芙宫的宫婢，这小猫是我家殿下所有，叫雪球。”
玉芙宫，是庆阳公主的寝宫。
庆阳公主是平帝与惠妃所生之女，今年十四岁，与二皇子秦涧是龙凤双胎。
平帝膝下有六位皇子，公主却只有三位，显得稀罕，是而更得平帝宠爱。
尤其随着弋阳公主和舞阳公主两位公主先后婚配开府，平帝身边也就剩下庆阳公主一个，是而难免对其偏宠几分。
就是偏宠得有些过了，养得庆阳公主刁蛮任性、霸道专横。
姜杳向来不喜欢跟对方打交道，对方也明显瞧不上自己，两人之间向来没什么往来。
还以为这小奶猫是后宫哪位娘娘的，没想到居然是庆阳公主的。
“原来它叫雪球啊。”
姜杳看着怀中团成一团的雪白小球，不由笑了，“这名字倒是贴切。”
宫女囫囵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那猫，“那姜小姐，雪球能不能让奴婢带回去交差？”
姜杳笑了，“既然是公主所有，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
说着，她手上一动，要将怀中的小东西抱离。
大概是眷恋姜杳怀抱温暖，小猫喵呜了一声，像是在抗议。
姜杳安抚地在小猫的小脑袋抚了下。
若是换了别人，她兴许还多抱一程，亲自将它送回主人身边，但是换了庆阳公主，还是敬谢不敏为好。
姜杳不想跟庆阳公主多生接触，怎奈有些事情越是想躲越是躲不过去。
“庆阳公主驾到！”
随着这声高唱，庆阳公主銮驾驾到。
庆阳公主遗传了宠妃惠妃的美貌，但见她眉如翠羽，唇若涂脂，一身珠围翠绕，那么的高贵艳丽。
姜杳谨守规矩，屈身拜下，“臣女参见舞阳公主殿下，公主万安。”
庆阳公主从辇轿上下来，凤眸扫着她怀中的小猫，冷哼一声，“原来是你拐走了本宫的雪球。”
“公主殿下误会了，是这小猫自己贪玩上了树，臣女帮忙救下它之后就一直在此处等候，拐走一说实在无从说起。”
庆阳公主语气更冷，“你是说本宫冤枉你咯？”
姜杳不卑不亢，“臣女不敢，只是陈述个中经过而已。当时太子殿下也在场，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子殿下。”
庆阳公主轻蔑一笑，“又是太子，除了找太子做靠山，你还有点什么本事?”
姜杳只作听不见这话，将怀中的小猫抱离，还给一旁的宫女。
“公主的爱宠已归还，臣女先告退了。”
庆阳公主倨傲地昂着头，“本宫让你走了吗？”
姜杳无奈，“不知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庆阳公主手一抬，从宫女怀中接过小猫，动作轻柔地摩挲它背上柔软的毛发。
她古怪一笑，“方才看你抱着这小东西的样子，瞧着甚是喜欢吧？”
姜杳沉默，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
庆阳公主将小猫举高，仔细端详着，“不愧是本宫宫里出来的，长得就是讨人喜，可惜……”
她没说可惜什么，反而转过头来看向姜杳，“看你那么喜欢，送了你如何？”
姜杳知道这不可能，“公主说笑了，臣女怎敢夺公主所爱？”
“说的是呢，这小畜生是本宫所有。”
庆阳公主玩味笑着，忽的举起手中的小猫，朝地上狠狠一摔。
小奶猫不过两个月，如何承受得住这一重摔。
只闻它凄厉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瘫在地上，四脚猛烈抽搐着，嘴角处不住有鲜血涎出。
姜杳大惊，“公主，您这是作甚？”
见她这满眼错愕，庆阳公主笑得肆意，“这小畜生是本宫所有，本宫爱怎么处置都行。”
说着，她还恶劣地伸脚，在小猫身上狠狠一碾。
那可怜的猫儿瞬间连呜咽都无法了，浑身颤栗躺在地上，血流得更厉害。
姜杳气得浑身止不住发抖。
庆阳公主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气怒的样子，“怎么，生气啦？”
姜杳强自冷静，“公主殿下，皇上素来盛赞公主温婉仁善，若是让皇上知道您这等行事，不知会是何等的失望。”
庆阳公主嗤笑，慢施施地收了脚，“拿父皇来压本宫？”
“臣女不敢，臣女是良言相劝。”
“哦？既是良言，本宫就勉为其难记下了。”
庆阳公主笑靥如花，凑近姜杳耳边，语气一点点变冷。
“别以为有太子给你们撑腰就了不起！你们姓姜的，给本公主提鞋都不配，什么东西！”
扔下这么一句，庆阳公主总算满意，玉步轻移上了辇轿，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
徒留下姜杳跟地上鲜血淋漓的可怜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