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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吁了口气。
有些事做一次就算了，让他天天做他可不行。
瞧见他这表情，姜杳突然玩心起，“若是我真的这么叫你捉，你会去吗？”
“别恃宠生骄。”
秦渊撇撇嘴，半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我顶多让宫人们去帮你捉，你真想要？”
姜杳自是笑着摇头，“自然是跟你开玩笑的。”
“活的萤火虫没法让你天天见，但是不活的我能让你天天戴在身上。”
姜杳看他，“嗯？”
“手伸出来。”
姜杳听话地伸出一只嫩白小手，看着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湛的手镯，一看就是出自宫匠的手笔，雕饰装点得极亮眼。
上面的纹饰也特别，不是常见的花鸟蝠蝶，而更像是小虫。
细看之下，竟是只只萤火虫，但有些许改动， 瞧着更是机趣可爱，每一只都是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不止如此，每一只萤火虫的尾部都还镶嵌了夜光石，在暗夜中发着浅荧色的光芒。
姜杳只觉得惊艳无比，“居然还能发光，就跟真的萤火虫一样。”
“满意吗？”秦渊浅笑。
“太满意了。”
姜杳点头，“害得我还以为你今年真的就拿几只从外面抓的萤火虫打发我呢。”
秦渊音调没有任何起伏，话“我记得方才某人还喊着喜欢吗？”
姜杳忙打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萤火虫不好，就是不太符合你太子殿下的出手。”
他次次送她东西，基本上就是绫罗绸缎、珍宝玉器这些东西，没什么想通的，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贵。
小小几只萤火虫跟以往的比起来，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
秦渊哼了声，听不出来对她的解释满意与否。
姜杳没理他，好奇地在研究着手上的手镯，手指轻轻在上面抚着。
忽然，她感觉指尖传来一道特别的触感，“诶，这里怎么摸起来似乎不大一样，诶，好像可以按下去。”
“先别按。”秦渊手覆在她另一只手上。
姜杳心口一颤，“怎，怎么了？”
“这手镯不止是个手镯，是我让宫匠给你精心设计的暗器。”
“暗器？”
“你总是招惹是非，我又没办法时时在你身边，只能想别的法子。”
秦渊说着，半侧身子避开，一边按下那个开关，几乎同一瞬间，便见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从里头飞出，齐刷刷打在窗外的树桩上。
姜杳：！！
秦渊过去，拔了一根银针下来。
“这是什么？”
姜杳好奇地看着，想伸手去碰，被秦渊拦住了。
“小心！这上面涂的是烈性的蒙汗药，要是刺进皮肤人便会即时昏迷。”
“这么厉害？”
秦渊继续介绍着，“普通人中了这针至少得睡上三日，只要不是碰上顶级高手，基本都躲不过去了。”
姜杳听得双眸直发亮，“居然这么厉害！
要是我还能离魂就更不怕了，实在不行的时候，我还能用在自己身上，就不用像上次一样拿石头砸自己脑袋了。”
秦渊：……
“你可真够机灵的，连这都能想到。”
姜杳只当没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收下夸奖，“谢谢夸赞。”
“等这个小了，我再给你换个大的。”秦渊看着她手中精巧的镯子，如是说道。
“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啦。”
“不过暗器虽好，但是我还是你用不上的好。”
用上了，就意味着她遇到了险事。
姜杳笑意一顿，“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小心的，不会总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叫你担心。”
“你要说到做到才好。”
“瞧你说的，仿佛我天生爱惹祸似的。”姜杳抗议。
秦渊叹气，“我只怕祸爱惹你。”
往后她真的跟自己走在一起了，盯着她的人只会更多，她面临的危险将更不可预见。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因此放开她的手。
哪怕是一起下地狱，他也会死拽着她一起。
秦渊想，自己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了？”见他兀自沉思，姜杳手在他眼前比了下。
秦渊神色恢复如常，“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姜杳看了下夜色，点头答应，“嗯，那你也赶紧回宫，我看着你走。”
秦渊颔首，又留下了一句“生辰怡乐”，才飞身而起，几个腾跃，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姜杳静静靠在窗台前，目光略显复杂地看着手中的手镯。
这一刻，她仿佛还能感受到秦渊手指的温度停留在上面。
她手轻轻抚着手镯上的纹路，低声喃喃，“阿黎，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心情了。”
姜杳不由地捂脸。
……
姜杳以为她这个晚上必然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未想竟是一觉到天明，睡得甚好。
翌日，她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起来。
琇莹喜笑盈盈地进屋伺候，“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是小姐的生辰，小姐看着格外容光焕发。”
“不用特意提醒，知道了，少不了你那份赏的。”
府上主子生辰时，照例都会给院内伺候的下人一人一封红封，让大家沾沾喜气。
琇莹笑得得意，“谢主子打赏，祝小姐生辰怡乐，事事顺遂”
姜杳笑着答应，转身进行洗漱。
洗漱完正换衣裳呢，忽然就听琇莹咦了一声，“小姐这屋里怎么还有萤火虫？”
姜杳顺着看过去，果然见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停在屋内的盆栽上。
应该是昨天晚上的那堆萤火虫中的其中一只。
她状若一无所知，“不知道啊，飞迷了路飞进来的吧。”
“哦，可能是吧。”
琇莹没多在意，过来帮姜杳梳妆。
低头瞧见姜杳手中的手镯，“小姐，您这手镯真精巧，真好看。跟您今日这身衣裳也配，不过奴婢怎么之前没见过啊？”
主子的首饰向来都是她在打理，她看一眼就知道这手镯不是主子旧有的。
姜杳含糊道：“哦，这是太子不久前送的生辰礼物，一直没拿出来，所以你不知道。”
琇莹没有多想，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姜杳上次入宫的时候太子送的。
她不由感慨，“太子殿下对小姐就是好。”
“是啊，他待我是很好。”
要不然，她也不会起了那起子不该有的心思啊。
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