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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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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意外,大家也没了玩乐的心情。是以姜杳一提议回城归家,大家纷纷举手赞同。

唯一麻烦的是,下山道聚满了领粥的人群,没法子,他们只能循另外一条道下山,多花了些时间才下到山下。

得亏来时多有准备,姜杳上了自家马车利落换了身衣裳鞋袜,随即下了马车,直接钻进秦渊的。

瞧见她进来,秦渊唇瓣微扬。

马车平缓走在路上。

秦渊随口说道:“食盒里有点心,饿了自己拿。”

姜杳从不会跟秦渊客气,自己打开食盒,一看之下顿时惊喜。

“哇,居然是我最喜欢的松子百合酥和榛子酥,还是御膳房做的,秦渊你果然最有我心。”

折腾了一上午,她还真有些饿了。

姜杳二话没说取了两块,塞进嘴里。

嗯,不愧是能进宫的御厨,手艺就是超绝,这糕点做得甜而不腻,色香味俱全。

就是光吃点心有些干,要是有口香茶解一下就好了。

才这么想着,一盛了七分满的茶盏便送到姜杳眼皮底下。不用问,这奉茶之人自然是秦渊。

姜杳二话没说接过,一口饮尽,“好喝,再来一杯。”

见她这牛饮的模样,秦渊失笑摇头。

她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囫囵吞下的茶水到底价值几何?被她喝得仿若大街上茶摊一文钱一碗的大碗茶。

心里吐槽着,秦渊手上倒是听话,又重新帮她添了一杯。

就着贡茶吃着御点,姜杳瞬间满足。

怕她待会儿没肚子吃午饭,秦渊提醒道:“吃点垫垫肚子就是了,别吃饱了,就快吃午膳了。”

“嗯。”

姜杳点点头,吃下最后一口榛子酥,将手擦拭干净。

她边擦手边想起来问,“是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怎么会来长佛山,你最近不都挺忙于政务的吗?”

害得她都不敢找他。

“政务永远忙不完,难道我们一直不见面吗?”秦渊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了本书,一边翻阅着一边回答道。

姜杳心里一甜,忍不住道:“这么说,你是想我喽?”

秦渊自书本中抬头,目光深深地看她,“你觉得呢?”

“想了,对吧?”姜杳笑嘻嘻。

秦渊不承认也不否认。

姜杳只当那就是默认,心里更加欢喜。

秦渊看书,她闲着没事儿干,到处乱看,最后视线落在秦渊的手上。

她从最开始就觉得,秦渊的手,跟她梦里看见的那只手很像。从指甲盖到要指骨凸起,甚至连上面的薄茧都那么像。

姜杳忍不住看了又看。

一直专心看书的秦渊忽然开口,“我手有问题吗?”

“啊?”

“你一直在看我的手。”

他初略数了一下,就刚刚那会儿的功夫,她望了自己手就不下十次。

“有,有吗?”

姜杳视线胡乱飘着,就是不敢对上秦渊的眼。

瞧她这做贼心虚的样子,秦渊唇角上翘,心情极好。

姜杳被这话题弄得心虚,开始没话找话,“对了,我刚刚用上了这个流萤镯了,简直太好用了。我一下就打中了那毒蛇,要不是有它,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事。”

她抚着手镯上的纹路,越看越喜欢,“不过我还是没想到,第一次用它,居然是拿来救庆阳公主。”

想起这事,姜杳依然觉得神奇。

她跟庆阳公主明明是互看不顺眼,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有机会救她一场。

“也是庆阳公主自作自受,她想戏弄于我结果把自己摔沟里了,遇到了事居然连近卫都没有,关键时候只能靠我这对手。”

秦渊眯了下眸,“她是怎么捉弄的你?”

生怕他又要找庆阳公主麻烦,姜杳连忙打哈哈,“额,那个不重要,重点是我也没吃亏。

把平时不敢说的话一气说了个爽,你是没看见她当时的表情,敢怒不敢言一脸憋屈,好笑极了。”

一想到庆阳公主当时明明气愤又只能忍着的表情,姜杳就忍不住发笑。

也就是那一刻,她才终于觉得素日里霸道刁蛮的庆阳公主还有一点可爱之处。

秦渊挑眉,“就因为这,你便愿意帮庆阳求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弄了一身伤,我就没必要再补上一刀了。”

姜杳大气地摆手,“我这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都这把年纪了,总不好跟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吧?”

话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秦渊懒懒睨了她一眼,“我今年十五,在你眼里连我也是小孩子吗?”

姜杳一窒,“你,当然不是。”

“为什么?我也不过比庆阳大一岁而已,区别那么大吗?”

秦渊放下手中的书,直直望着她,幽深的眸子像是有什么在闪动。

姜杳下意识避开他眼神,“你心智成熟,沉稳持重,少年老成,庆阳公主跟你自然不能比。”

秦渊挑眉,“只是因为如此?没有其他?”

“有,有什么其他?”

姜杳被问得语塞,干脆反问,“那我问你,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小孩还是成人?”

这其实是她最纠结的问题。

她是有成人的灵魂,但是偏偏藏在小孩的身体里。

她真的怕,秦渊对她的好与亲昵,只是基于她现在的模样。

就像她看见姜晋也觉得亲近,忍不住要对他好一样,无关乎男女情爱,只是因为人垂怜弱小的本能。

窥见她眼底的挣扎纠结,秦渊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姜杳无语瞪他。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老是把我问你的问题,又重新扔给我?我要是知道的话,也没必要问你了呀!”

秦渊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

“没有,忽然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玩。”

姜杳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喜欢秦渊这家伙的?

见色起意果然要不得!

见她这无力的样子,秦渊收起玩笑的心思,“好了,不是我故意卖关子,实在是很多话,我的道德感不允许我说出口。”

“嗯???”

姜杳听的云里雾里。

这怎么还跟道德感扯上关系?

秦渊叹气,伸手揉了下姜杳的发心,“丫头,快些长大吧。”

这才将将过了八年,日子真是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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