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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马代步，姜杳一行人很快进了城。
过了城门，两辆马车靠得很近。
姜杳直接掀开帘子朝姜晢喊话，“哥，你带小晋先回去吧，我晚点回去，哥顺道儿帮我表哥和雪婧姐他们说一声。”
难得秦渊得空，她不想那么快就回去。
姜晢揽着姜晋，故意叹气，“行啊，你自管玩去吧，不用管我们弟兄了。”
姜杳一笑，“哥最好了，我回来给你带吃的，小晋也是哦。”
姜晋没闹腾，只是眼含不舍地朝姜杳挥手。
那小模样看得姜杳直心软，她补道：“小晋，姐姐下次再带你玩。”
姜晋乖乖点头。
姜晢说道：“好了别耽搁了，去吧，记得别太晚回来。”
“嗯。”
姜杳朝兄弟俩摆手，笑着告别。
马车重启，在天府楼门前停下。
这天府楼也是京城内负盛名的酒家，做的吃食并不比御膳房差多少。
姜杳一如既往吃得香，而秦渊，还是一如既往挑嘴，一餐饭下来都没怎么动筷子。
瞧见他这样，姜杳不由再度感慨，得亏秦渊生为太子，要生在普通人家可养不了。
想想姜杳又忍不住笑，秦渊就该生在帝皇家，否则也不是秦渊了。
秦渊侧首看她，“笑什么？”
“没什么。”
姜杳摇头，拍了下圆滚滚的小肚子，“酒足饭饱，咱们四下走走消消食吧。”
“嗯。”
两人沿着街道走走看看，闲逛着。逛着逛着，便走到上次那位捏面人的老摊主摊前。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印象太深了，老摊主很记得姜杳，见了面就热情打招呼。
“小姐，又遇见您了。”
他再一看跟在姜杳身边的秦渊，老摊主笑意更深，“您这位哥哥待您可真好，总带您出来玩。”
姜杳当然也还记得老摊主，她笑问，“老人家，许久不见，最近生意如何？”
“托小姐的福，这生意还可，还能过得下去。”
老摊主笑眯眯，“小姐今天还捏面人吗？小老儿还帮你打下手。”
话了，他赶紧补上下句，“钱就不用了，上次您家人给的赏钱还剩呢。”
“我捏？”
姜杳想起上次自己捏得丑兮兮的作品，完全不敢挑战。
“我还是算了，没这个天分，还是老人家帮我们捏一个吧。”
老摊主乐呵呵，“行啊，小姐想捏个什么样的？”
姜杳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要个什么样的，她看向秦渊。
秦渊薄唇一掀，“就照着我们的样子捏一个吧。”
“好好，二位这么漂亮，小老儿肯定帮二位捏个最好最漂亮的。”
老人家认真端详了下二人的脸型五官，心里大概有数，开始准备需要用到的材料工具。
同时还没忘记将一旁的椅子擦干净，“两位暂时屈就一下，面人很快就做好。”
姜杳拉着秦渊直接坐了，笑道：“老人家你慢慢来，我们不赶时间。”
“诶好。”
老摊主笑着答应，专心做着手里的活计。
姜杳直接在闲着没事儿四处看，这才注意到老摊主隔壁多了个算命摊位。
摊子很简单，也就是一桌两椅，桌椅腿看起来饱经沧桑，缺胳膊少腿。
白幡子也是脏得不行，还破裂了好几处，实在没法看，倒是上头的字倒是写的不错。
铁笔银钩，写着几个大字：算命看相，不准不要钱。
底下还有落款，写着虚谷子，应该就是摊子的主人。
那虚谷子背对着人，姜杳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子，但从背影瞧来，应该是个年约四五十的中年男子，头发凌乱，不修边幅。
此刻，他正懒洋洋地靠在位置上晒太阳打盹呢。
隔得不远，姜杳还能听见他的呼噜声。
这时，一个大汉带着大腹便便的妇人在隔壁算命摊位前站住。
那大汉喊了一声，不见虚谷子有反应，于是一掌拍在他摊位上。
虚谷子惊喜，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谁啊，吓我一激灵。”
姜杳看着他转过身来，露出庐山真面目，还真的就是只个不修边幅的中年人。
见状，她有些失望，原本她还期望是个什么气质出尘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呢。
大汉声音挺大，“喂，你这上面写着不准不要钱，是算不准不收钱，是吧？”
虚谷子懒懒地看了来人一眼，只道：“铁口直断，不准分文不取。”
“好，要是算不准我一分都不会给。”
听见这番对话，正捏面人的老摊主神色有了些变化，小声朝姜杳二人提醒道：“公子、小姐，您二位还是往这边坐过来些，别离那边太近的好。”
“怎么了？”姜杳不解。
秦渊也看他。
“就……”
老摊主一脸一言难尽，“总之，待会儿二位就知道了。”
瞧他这样，姜杳更加好奇，一边听劝地挪着位置，一边看着那边的算命摊子。
“帮我看看我婆娘肚子里怀的是不是儿子？”
怀孕妇人抱着肚子，一脸紧张。
虚谷子看了眼那怀孕的妇人，“夫妻宫灰蒙，生女无疑。”
那汉子听见这话，顿时骂了声，“妈的，又是赔钱货！”
说着又开始数落自己妻子没本事，没给他生个带把的。
那妇人头垂着认骂，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那汉子骂几声，又问虚谷子，“那我什么时候能有儿子？”
虚谷子抬了下眼皮，“你命中无子，别白折腾了。”
这话一出，汉子腾地火起，一拳头砸在摊子上，“你说谁命中无子！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摊子！”
虚谷子一脸无辜，“我也只是依你的面相直断，老天注定你无子，你砸了我的摊子也没用啊。”
“你还敢说！我叫你说！”
那大汉一把掀了摊子，将东西砸得稀烂，说着一把推倒虚谷子，拳头差点跟上来。
亏得他妻子死命拦着怕惹出事来，这才免了虚谷子一顿打。
那大汉发泄一通，气不过地啐了对方一口踢了一脚，这才拉着自家媳妇怒生生地跑了，钱自然是不可能付的。
从头到尾，不见有人上前劝阻，只是张望了几眼，见没出大事就又淡定各自做自己的买卖，看样子倒像是习惯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