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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秦涧快步朝姜杳走来。
屈有连忙行礼，“奴才参见二皇子殿下。”
姜杳也忙跟着行礼。
“免礼。”
秦涧挥手让屈有退下。
屈有犹豫地看了下身侧的姜杳，默默退下。
秦涧看着姜杳，桃花眸里隐有担心，“杳杳，庆阳没为难你吧？我一听说了消息就着急赶来了。”
姜杳心中诧异。
为什么她总感觉，秦涧待她可能比待庆阳公主还看重一些？可明明庆阳公主才是他的亲妹妹，她只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啊。
姜杳心中疑惑着，神色却不见有异，“二皇子多心了，公主待臣女极好，未曾为难半分。”
秦涧仔细观察姜杳的神色，见她不似说谎果真无事，这才安下心来。
“没事就好。”
“谢殿下关心。”
姜杳不想跟秦涧有太多交集，于是提道：“二皇子无事的话，臣女先行告退了？”
秦涧没答应，只是深深看她。
姜杳正犹豫该继续等还是直接走，秦涧开口了，“姜杳。”
听见这声，姜杳一愣。
秦涧一贯自来熟，都是亲昵地喊她杳杳，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倒是第一次。
姜杳神容一肃，“二皇子请吩咐。”
“姜杳，你很讨厌我？”秦涧的声音里，似乎藏着无限多复杂情绪。
“臣女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秦涧一下抓住她话中的重点。
姜杳垂眸，不禁沉默。
秦涧对她的好来得莫名其妙，这确实让她警惕。
秦涧低声叹了口气，望进她清澈分明的星眸，“杳杳，我对你从无恶意，但你待我却总是抗拒，是否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姜杳虚笑，“殿下说笑了，臣女跟殿下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本就是日常没多少接触的人。
秦涧眼神微微变化，“或者是有人对你说过些什么？”
听见他意有所指，姜杳下意识蹙眉，“二皇子……”
秦涧忽然激动，一把抓住姜杳，“杳杳，你别被他蒙蔽了，其实我们才是……”
他望着姜杳稚嫩懵懂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忽然说不下去。
他忘了，姜杳年岁还小。
秦涧像是被兜头淋了盆冷水，什么心情都没了。
姜杳感觉莫名其妙地看他。
大家都说秦渊脾性阴晴不定，如今看来秦涧也是不遑多让，突然说激动就激动。
瞧见姜杳的神色，秦涧神色一怅，半晌才将手放开，“抱歉，是我失态了。”
姜杳摇头，未敢计较。
两人皆是沉默，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姜杳很不自在，想告退却又怕秦涧又突然抽风，迟疑不决。
“是了杳杳，我还忘了多谢你呢。”
就在姜杳实在忍不了要开口时，忽然听见头顶飘来这么一句。
她一怔，抬眸望向秦涧。
秦涧此时已经恢复贯有的端方持稳，“事情我都听庆阳说过了，当时若不是你反应迅速处理得当，庆阳还不知是怎生情况。
作为庆阳的皇兄，我替庆阳道声谢也是应该的。”
姜杳不敢当，“二皇子言重了，那些都是臣女当做的。”
“不，你所做的已经超过一个普通八岁孩子能做到的了。”
姜杳：？？
秦涧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涧看她，目光带着探究意味，“所以杳杳，你年纪这么小，又没学过医，如何会晓得中蛇毒后的紧急处理办法？”
“臣女自幼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也看过相关的书籍，也听太医提过一二，便记下了。”
这个问题姜晢之前就问过，姜杳就是如此回答的，姜晢闻言并未追问，全盘接受。
但秦涧到底不是姜晢，对她的所言并不全然相信。
秦涧盯紧姜杳，语气带着明显质疑，“就如此简单？”
姜杳不动声色，清浅笑道：“不然殿下觉得还能有多复杂？”
秦涧薄唇掀了下，“杳杳，你没说实话，或者说你说的不是全部实话。
解毒的法子你可以是听来看来，都没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你的反应。你的沉着冷静，处变不惊，完全不像一个普通八岁孩子该有的反应。”
姜杳惊讶于他的敏锐，脸上却维持着镇定自若，玩笑应道：“二皇子也可以觉得我是个不普通的八岁孩子。”
“不，你绝不普通，在你身上绝对有不一般的经历。”
秦涧目光灼灼，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不住翻涌，随时准备喷薄而出。
姜杳心惊，下意识往后退。
秦涧紧逼向前，声音急迫又带着小心翼翼，“杳杳，你来了？”
姜杳原本还顾着心虚，这会儿则是全然一头雾水，“二皇子在说什么，什么来了？臣女不是方才就在这里啊？”
秦涧目光热切，“杳杳，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我……”
姜杳眉心紧拧，她现在可以确定，秦涧脑子是有些不大正常。
“二皇子，臣女当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时候不早了，臣女该回去了。”
她说着就要走。
秦涧第一反应是拉住她，他手下意识向前。
然而就在他手指触到姜杳衣袖之前，一阵凌厉寒气倏然而至。
秦涧大惊，反应迅速将手收回来，几乎是在收回的同一瞬间，白影飞速闪过，牢牢钉在后方的树干之上。
是把削铁如泥的短匕。
秦涧神色瞬间变冷。
亏得他反应快了一步，否则这会儿手指已经被削落地了。
他冷冷望向来短匕来袭方向。
姜杳也被这突发的一幕吓到，视线跟着转过去。
这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皇宫里放刀子？
那人金冠玉带，丰神俊朗，正扶风踏雪而来。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秦渊。
姜杳了然一笑。
也是，除了修睿太子秦渊，还能有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袭击皇子？
姜杳没有犹豫，向秦渊跑去。
不知道想到什么，秦涧眼底一痛。
“杳杳……”
不想眼睁睁看着这幕发生，他手上一动，想阻止姜杳。
秦涧眼皮子一撩，冰冷的视线直直朝秦涧射来，“秦涧，孤看你的手指是当真不想要了。”
秦涧脸色阴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