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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家人担心，姜杳没敢在东宫久待，不一会儿就告辞准备离开了。
秦渊原本打算跟她一道，顺便送送她，结果平帝的旨意突然传到，宣秦渊前去理政殿。
见此，姜杳连忙催促秦渊，“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出宫就可以了。”
秦渊扫了眼躬着腰在一旁等候着的祝吉，伸手召来李程。
“将姜小姐平安护送回豫国公府。”
李程领命。
姜杳想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出宫就行，这路我熟得很。”
秦渊撩了下眼皮，口气凉凉，“想让我亲自送你？”
姜杳：……
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姜杳只能无奈屈服，“行吧，都听你的。”
秦渊薄唇一掀，“等我忙过这阵，就去找你。”
姜杳星眸一闪，“你要实在太忙，我找你也是可以的呀，你知道的。”
她意有所指地眨了下右眼。
秦渊薄唇轻勾。
姜杳催他，“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秦渊颔首，随着祝吉往理政殿的方向走去。
目送秦渊走远，姜杳回头看向李程，“那就麻烦李卫长了。”
李程拱手，“姜小姐客气了，属下奉命行事而已。”
“咱们走吧。”
“姜小姐请！”
在李程的护送下，姜杳向着宫门口走去。
从东宫到宫门，正好经过庆云宫等几座宫殿。
姜杳未曾在意，径直往前走，然而没走多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杳杳姐姐。”
姜杳一顿，忙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许久未见的秦濯。
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边喊着边朝姜杳跑来。
他脚下迈得快，几下就跑到姜杳跟前，“杳杳姐姐。”
天气寒冷，秦濯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生生嫩呼呼的小脸，玉雪可爱，惹人喜欢。
瞧见这样的秦濯，姜杳也不由稀罕，眼底藏笑，“六皇子。”
秦濯望着姜杳，笑星闪烁，“好久没见着杳杳姐姐了，姐姐最近可好呀？”
姜杳跟秦濯相熟，在一块也自在随意许多，“谢六皇子关心，姜杳都挺好的，六皇子别来无恙？”
秦濯小脸一皱，“别的还行，要是可以不上书房就更好了。”
他最不喜欢那些老学究的子曰诗云，偏偏修文殿包括太傅在内的侍讲几乎都是这一调调，他委实不爱去修文殿。
这不是为了自家母妃，秦濯是极不乐意去的。
“六皇子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今日不是要上书房的日子吗，你怎么在没去？”姜杳如是问道。
秦濯笑着，“陈太傅身子不适没来，侍讲没做其他安排，让我们自修了。我就没什么意思，就先走了。”
自修而已，溜就溜了，秦濯年岁还小，本就是拘不住的年纪，修文殿的侍讲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杳了然地点点头，又好奇问道：“那六皇子刚刚怎么从庆云宫的方向出来，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说起这事，秦濯来了精神。
他看了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杳杳姐姐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姜杳挑眉。
这个话题，再没有比她更有参与讨论的资格了。若是可以敞开来谈，她还能现身说法，说上三日不休。
可惜，理智阻止了她的滔滔思路。
姜杳只能哈含糊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应该什么都有可能存在吧。”
秦濯眼前一亮，“这么说杳杳姐姐是相信咯？”
姜杳不答反问，“殿下怎么会突然好奇就是个问题？”
秦濯伸手将姜杳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昨晚宫里又闹鬼了。”
“啊？”
秦濯继续道：“就在庆云宫，有个小太监半夜起夜时，看到一道白影从眼前飘过……”
姜杳：！！
她回头看了眼在后头不远的东宫，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那道吓人的白影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那个小太监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被当场吓昏，病得挺厉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秦濯失望。
原本他还指望能从小太监口中知道更多昨夜的事呢。
可惜对方病得厉害，管事说什么都不让他靠近，生怕秦濯被过了病气晦气出了事，他们这些奴才担待不起。
姜杳皱眉，侧首对默默守在一旁的李程说道：“李卫长，麻烦你派个人去太医署请个医官来帮那个得病的小太监瞧瞧病吧，不拘用多好的药，一定将他的病治好。”
对姜杳的要求，李程自然不可能拒绝，转身吩咐自己手下去办此事。
见状，秦濯由衷夸赞道：“杳杳姐姐真是心善。”
姜杳面露不自在，“六皇子谬赞了。”
她不是心善，她是心虚。
那小太监会病一场还是因为她的原因，要是当真出什么事，她心里也难安。
“杳杳姐姐，我……”
秦濯兴冲冲，还想跟姜杳说些什么时，他的贴身太监已经着急忙慌地寻来。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娘娘知道您逃学，正不高兴呢，您快些回去吧。”
秦濯一惊，“母妃怎会知道？又是谁打的小报告？”
小太监一脸焦急，“奴才也不知道，殿下，先别说这些了，您快回去吧。”
“杳杳姐姐，我先回去，下次咱们再见。”
姜杳忙点头，“殿下快些去吧，别惹容妃娘娘不高兴。”
“嗯。”
秦濯走得快，没一下就消失在宫道另一头。
姜杳在原地停了一下，旋二转身朝李程招呼一声，继续走出宫门回了府邸。
……
回程这一路上，姜杳都在思索着如何向陆氏解释庆阳公主的突然传召以及赏赐，努力构想最合理的借口。
然而当她回来瞧见陆氏的脸色时，她知道自己不用费劲了。
自己进宫这一阵功夫，陆氏怕是什么都清楚了。
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姜杳没敢隐瞒，老老实实将昨日在长佛山上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陆氏一脸怒容，“你这丫头真是胆大，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