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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黎原本以为姜杳不会那么快，没想到自己方进殿内没多久，好友就跟着回来了。
她不由好奇，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正和太子互诉衷肠吗？”
姜杳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有的是人跟他互诉衷肠，轮不上我。”
“啊？”
简黎不大相信，左看右看果然没瞧见秦渊的身影，她神色一顿，“什么情况？”
姜杳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神色恹恹。
简黎好奇问道：“女的？”
姜杳没好气，“难不成还能是男的？”
秦渊又不是真的喜好男风。
“是谁啊？”
“还能有谁，太子的亲亲表妹。”
太子的表妹不少，但是简黎唯一想到的还是柳知愿。
“原来是她呀，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凡太子对她有丁点那方面的意思，也不用拖到现在啦。”
她松了口气，“杳杳，你实在犯不上为此感觉吃味。”
姜杳手托着腮，“我不是吃味，只是有些羡慕。”
“嗯？”
简黎不明就里，“柳知愿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杳杳，你不会是在说反话吧？”
姜杳垂眉，“阿黎，你不懂。”
柳知愿纵然情路不得意，但她有一样却让姜杳心生羡慕。柳知愿喜欢秦渊，喜欢得那么光明正大，不畏人知。
当着秦渊的面，柳知愿丝毫不吝啬不羞于展露自己的欢喜爱意，这份勇敢是她远远所不能及的。
不行，自己还得好好学习才是！
简黎好奇正准备细问个清楚，忽然便见殿门口一阵骚动，却是太子秦渊到了。
今日的修睿太子，一袭太子常服，金冠玉带，衣袍上的金丝绣纹在光影照射下熠熠生辉，衬得本就绝美的人更加出尘绝俗，瑰丽多姿。
可惜了……
如此俊秀谪仙的太子，传闻里竟有断袖之癖。
其实关于修睿太子喜好男风的传闻，一直都是只闻雷声不见雨，大家也是将信将疑。
只是，传闻传了这么久，从未曾听见太子对此作何反应，这放任的态度本身却挺耐人寻味了。
这是单纯懒得理会，还是确有其事默认？
众人心思各异，各有各的思量。
太子是不是当真断袖还存疑，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太子殿下是真不近女色！
瞧自打太子入了大殿，多少面容姣好天香国色的女子朝他暗送秋波，送得眼睛都要抽筋了，太子照样视若无睹。
瞧见这幕，原本坚信太子并非断袖的一波人心里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放着这么多娇美俏丽的女子都能无动于衷，太子殿下兴许真有什么问题吧。
一想到这儿，不少人不由扼腕。
好好的太子，怎么就……
唉！
众人在心中大叹摇头，脸上却还是维持着表面该有的恭敬谦卑。
“参见太子殿下！”
秦渊略略颔首，“平身！”
众人谢恩而起，望着太子径直朝姜杳所在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是司空见惯，但大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豫国公府的小闺女到底有甚那么特别，能让素来凉薄冷情的太子另眼相待？
若是这姑娘正值芳华，还好解释一些，偏偏这位还只是个丫头片子，乳臭未干。
不懂！
懒得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秦渊直接将姜杳拉到另一僻静处。
待见四下无旁人，他才开口质问，“刚才走那么快干什么？”
姜杳撇嘴，“走得快还不好吗，正好给你们俩腾地方啊。”
秦渊眯了下眼，“再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干嘛，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秦渊冷冷睨她。
姜杳只觉得背脊发凉，认命地咕哝一声，“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抠着手指甲，“你跟知愿姐姐都谈完了吗？”
秦渊唔了一声，“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哦。”
见他没有多说的欲望，姜杳也没有追问。
……
时间回到方才，回到柳知愿与秦渊对话的时刻。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输给了谁。”
柳知愿固执地盯着秦渊，祈求一个答案。
“你没有输给谁，就算没有她，孤照样我不会喜欢你。”
柳知愿得到了她要的答案，同时也被他残忍的话扎得心痛。
她强忍着难受继续说道：“可如果没有姜杳，你不会坚持非她不可，你只会选择一个于你最有利的女子来结合，而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是我。”
秦渊眉间微蹙，“没有如果。”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无论发生什么，他与姜杳始终都会遇见彼此，这是他们的宿命。
望着他异常坚定的眼神，柳知愿忽然惨然一笑，笑的比哭还难看，“是啊，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是命中注定，那自己又是什么？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秦渊语调平静地道：“盛昭然是不错的人选，外祖父的眼光不会错。”
柳知愿闻言只是沉默。
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秦渊不觉得自己还有滞留的必要，他淡淡说了一声，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柳知愿双眸定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只感觉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光，她身子一退，一下坐在冰凉的石凳之上。
石头很冰，夜风很冷，柳知愿却半点不想动。
她默默坐着，没有隐泣没有抹泪，怔怔出神，不知想到些什么。
“愿儿妹妹。”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柳知愿下意识回头，瞧见秦池正超朝自己缓缓走来。
“大皇子？”
瞧见是他，柳知愿忙从位置上站起，屈身行礼，“臣女参见……”
她动作才做了一半，秦池便急急将她扶起，“不必多礼，此处没有外人。”
柳知愿垂首看着他托着自己腕部的手。
秦池见状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
柳知愿一笑。
看着她水色氤氲的美眸，秦池问道：“愿儿妹妹，你哭了？”
柳知愿眨眨眼，掩饰道：“没，方才一阵风大，有飞沙入了眼。”
秦池深深地凝视着她，“其实我刚才都看见了，见你跟堂兄在说话，我没敢走近。”
柳知愿沉默。
“愿儿妹妹，你当真就那么喜欢堂兄吗？”
柳知愿垂下长长的眼睫。
秦池长叹一口气，“愿儿，你知不知道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有多难受？”
柳知愿愕然，“大皇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