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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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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自从浴房出来,整张脸都是黑的。

浴房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开,但是只看主子这一脸色,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其中危险。

是以,所有宫人皆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倒霉的是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

秦渊望着升上中空的圆月神色更不好看了。

初时,他确实是因为被算计的事情恼火,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绪更多是在某个乐不思蜀的人,好吧,是魂身上。

眼看夜色渐深,欢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安歇了。”

欢喜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为了主子的身体健康着想。

虽然他还有几十板子还没挨,现在去领,待会儿他还能有多点时间歇息。

秦渊眉头微皱,薄唇微启,忽然感觉到什么,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转口,“嗯,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伺候了。”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下。

秦渊坐在床沿边,静静等待着。

须臾,便见一道轻飘的身影直接穿门而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了。

能这样横行无忌的,除了姜杳,也不会有别人了。

她歪头看着穿着单衣坐在床边的人,“秦渊,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去了哪里,正四处找你呢。”

她身子一闪来到秦渊眼前,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身畔,将没忘将身子往他怀里一靠,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比起她上次醉酒时醉眼惺忪,双靥发红的明显醉态,此时的姜杳看起来可正常许多。

但秦渊却可以完全肯定,她这是醉了的状态。

如此亲昵越界的动作,若在她神志清醒的时候,她是不会做的。

秦渊自然不会傻到将软玉温香拒之门外,手上一动揽着她,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

“你四处找我所为何事?”

“我有话跟你说。”

想到什么,秦渊眼露笑意,“似乎你每次醉酒之后,都有很多话说。”

偏偏清醒的时候,总是闪躲逃避。

或许醉酒的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醉了,姜杳一听这话顿时抗议,“我没醉,我意识很清醒,我知道你是秦渊,这里是东宫。”

秦渊没兴趣跟醉鬼争辩,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

姜杳我了半天没说出来,她转头不满瞪他,“哎呀,叫你一打岔,我好像忘了。”

对付这情况秦渊有经验,温声安抚道:“没事,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你想想你刚刚寻我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姜杳歪着脑袋努力回想,突然神色一恹,没精打采。

“怎么了?”

姜杳低声嘟囔,“秦渊,我觉得我好不坦率好不勇敢,不像柳知愿那样,喜欢你喜欢得坦坦荡荡,光明正大。”

秦渊忍俊不禁,眼底眉梢都是笑意,“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喽?”

姜杳口气一丧,“你看,你果然不知道。”

不管他接不接受,她也想对方知道她的心意,不想一直默默无闻。

“不,我知道的。”秦渊紧紧地拥着她。

姜杳自他怀里抬头,“嗯?你怎么知道的?”

秦渊点了下她的鼻梁,“这事你自己说过,可惜你又忘了。”

为这事,他还郁闷了好一阵子。

可以预见,今夜这茬大概也是同样的结果,等明日酒醒之后,她又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留给她独自回味。

“胡说,我的记性最好,从来不会忘事,你倒是说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姜杳双眸眨巴眨巴。

秦渊望着她,目光幽长。

中秋之夜,在那辆马车车上。

那时,她望着莹莹光点中的秦渊,忽然心口怦动,不自觉脱口而出,“秦渊,你能不能等我?”

“等你什么?”

“等我……”

被他反问一句,她自己又有些糊涂了,“是啊,等我什么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

她努力去想,只觉得头昏沉沉,眼皮愈来愈重……

秦渊看她一副马上要睡去的表情,伸手轻摇她。

不得安睡的姜杳哼唧一声,抗议他的恶行。

秦渊抚着她的脸,柔声轻哄,“等你什么,说了就让你睡,嗯?”

姜杳皱着小眉头,很是为难,“可,我想不起来了。”

“好好想想,你可以的。”

秦渊极尽温柔,不断鼓励她,“要不你看着我,回忆一下,你刚刚是怎么想的?”

姜杳艰难地睁开眼,双眼盯着眼前熟悉的俊颜,努力地回想。

“好好想想。”

秦渊声音低沉,“你让我等你长大干嘛?”

姜杳眨眨眼,猝然笑出声,“秦渊,你怎么变笨了?”

秦渊难得没有黑脸,薄唇轻轻上翘,“怎么说?”

姜杳呆呆地望着眼前过分好看的容颜,直接脱口而出,“秦渊,你长得真好,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什么?”

秦渊听见自己的心一阵乱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姜杳慧黠一笑,勾勾手指,示意他向自己靠近。

秦渊依言做了,将耳往姜杳眼前凑过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完美侧颜,姜杳二话没说,直接在那上面印下一记轻吻。

秦渊只感觉耳上一阵温热,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肩上一重。

却是姜杳,但见她双眸紧闭,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计谋得逞的甜笑。

秦渊缓缓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侧首看着呼呼大睡的姜杳,半天没缓过神来。

良久,他忽然摇头失笑。

回想往事,秦渊不由唇角上翘。

此时姜杳已经忘记方才最近问的问题,她盯着他弧线完美的薄唇,盯着盯着眼神跟着迷离起来。

“秦渊,我能提一个过分的要求吗?”

秦渊不由失笑。

都说酒醉三分醒,这话倒是一点没说错。

到这份上了,她到时还记得过分不过分。

“多过分的要求,说出来听听?”

姜杳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好想知道那滋味跟梦里发生的是不是一样的。

秦渊定定凝着满眼纯真的她。

方才还夸她酒后三分醒呢,眼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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