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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小了说，只是通融一下开开方便之门，但往大了说就是无视宫规，枉顾圣上安危，论罪当诛。
自己的上一任，就是折在这事上面的。
他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冒不起这风险。
“姜小姐要不在这里稍后片刻，让下人回去取一下很快的。”戍卫长坚持说道。
姜杳也看出他的难处，没再继续为难。
就在她准备转身吩咐车夫回府跑一趟时，正好见欢喜的身影朝着这边方向走来。
“欢喜。”
姜杳惊喜，大喊了一声。
欢喜抬头一见是姜杳，忙加快脚步走了，“姜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先不说这么多了，欢喜，我出门太急忘了带进宫的腰牌，你能不能帮我跟宫卫说一声？”姜杳如是道。
欢喜闻言眼珠子一转，声音扬高了些，“小姐，您说这事可不巧了吗，奴才正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准备接您进宫呢。”
“真的？”
姜杳一喜，下意识问道：“太子哥哥在宫中吗？”
“当然是真的，奴才还敢拿太子殿下的口谕开玩笑不成？”
欢喜边说着，边朝她眨了下眼。
姜杳顿时明了。
欢喜这是扯着秦渊的大旗办事呢。
欢喜转过身去，跟戍卫长说明了几句。
戍卫长只看了欢喜一眼，痛快放行。
姜杳觉着，其实戍卫长心里也很清楚欢喜这话是唬的，不过他也乐意装糊涂。
太子爷有没有命令不是重点，重点是欢喜将责任揽到东宫去了，跟他没关系了，他何必继续再做丑人刁难呢？
有了欢喜的帮手，姜杳顺利入了宫。
欢喜殿慢半步跟在她身旁，“小姐，您进宫是为了六皇子的事吧？”
虽然是问话，但他这话里却没有多少疑问成分。
自家主子在户部当值，姜小姐是知道的，她若是想寻太子可以直接去户部，根本不用入宫。
小公爷去从军了，国公爷今日没当值不在宫里，这么一圈数下来，姜小姐进宫是为了见谁答案已经明显。
也是，姜小姐跟六皇子交情一直不错。
“嗯。”
姜杳点头，“我正想问你这事呢，六皇子现在怎么样了？当真像传闻那样一直昏迷不醒？”
欢喜点头，“是啊，六皇子整整昏迷了两就两页，谁叫也不醒，换了多少太医都没用。”
姜杳不敢相信，“不是说只是摔了一跤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欢喜叹气，“这事说起来确实诡异，听说六皇子摔得并不严重，只摔到了手脚，脑袋内脏碰都没碰到一下。
太医也证实了，六皇子体内没内淤，身体都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
身体没事，却一直昏迷不醒？
这症状听着，怎么跟她之前在长佛山上遇袭后的反应一样？
自己当时应该是是因为强力救下简黎，魂体承受不住才昏睡的，难道秦濯也是灵魂受到了冲击？
难不成传闻传说的那样，秦濯是中了邪祟？
可是也不应该呀，这宫里唯一的“邪祟”就是自己了，她什么都没做，秦濯怎么会有事？
是宫里确实潜藏着她所不知道的危险，还是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瞬间，姜杳脑子里闪现出无数个疑问。
欢喜左右四顾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因为这事，宫内也是流言四起，想必小姐也多少听说过一些。
现在听说容妃娘娘求医不济，已经开始准备求问苍天，求神问卜了。”
这神鬼之事在宫中向来忌讳。
别看宸华宫闹鬼传闻传了十几年，但大家也只敢在私底传说，谁也不敢真的明目张胆地讨论。
容妃是被逼得病急乱投医了？
姜杳蹙了蹙眉，总感觉事情的走向透着一股子古怪，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
秦濯的昏迷只是个引子，接下来的事才是关键。
算了，先不想这些，眼下还是看看秦濯什么情况才是要紧。
“欢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姜杳没忘说道。
欢喜一听这话差点没当场跪下，“小姐您快别折煞奴才了，奴才哪敢当您一声谢啊？
要谢也要奴才谢您啊，这么些年，有您在殿下身边陪着，奴才们的日子不是好过多少。”
若换了往日，姜杳肯定最喜欢聊这种话题的，今日却没这个心情，没多说太多。
见已经走了一段，她朝欢喜说道：“欢喜，你有事先去忙吧。”
方才见欢喜往宫外方向走，看样子应该是出宫有事的。
欢喜嘴上答应着，但是还是将姜杳送到了重华宫附近，这才放心离开。
姜杳转了个弯，转眼就到重华宫门口。
还没等她上前，就见庆阳公主从门里出来。
她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粉面含怒，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她。
抬眸望见门外的姜杳，她神色一诧，旋即提脚走近姜杳。
姜杳屈身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庆阳公主摆手，看着姜杳淡淡说道：“如果本宫是你，就不会往这里头走。”
“嗯？”
姜杳不解地看着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来看望秦濯的，容妃不会让你见的，你可以省省了。”
庆阳公主撇了撇嘴，低声嘟囔，“当然，如果你想看容妃那张晚娘脸，也不是不行。”
容妃跟她母妃是后宫里最得宠的两个妃子，二虎相争，二人交情自然是好不了的。
连带着庆阳公主对秦濯也感情一般。
要不是怕父皇觉得她亲弟昏迷，自己这做姐姐连看望一眼都无太过凉薄，她才懒得来看容妃的脸色。
结果没想到容妃就轻描淡写应了一声，就将她打发了，连秦濯的面儿都没让她见着。
虽然庆阳公主也不是真的那么关心秦濯到底如何，但还是觉得生气。
姜杳可不敢应容妃晚娘脸这话，只虚笑一声。
“你想去就去吧，碰了壁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猜到姜杳不会听她的，庆阳公主也懒得继续说，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姜杳恭送她离开，这才走向重华宫。
……
庆阳公主说错了，姜杳非但没见到秦濯，连晚娘脸的容妃也没见着。
也不知道是否看望的人太多，打扰了秦濯的休养，容妃娘娘刚下令重华宫闭门谢客，谁也不让进。
姜杳刚巧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