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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名都被秦渊包了，平帝倒是摘得干净！
宸华宫闹鬼的事情是会牵扯秦渊的名声，但怎么想应该也没眼下这么可怕吧。
这已经上升到个人德行问题上了，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姜杳蹙了蹙眉，“话说你干嘛要将事情揽上身？”
秦渊一笑，“你怎么知道这事是我自己揽的，不是皇叔强塞给我的？”
姜杳盯着他含笑的眉眼，没好气道：“以你的性格，若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强塞有用？”
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坏脾气了好吗？
“是这个道理。”
姜杳看着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有些无语。
“所以你到底图什么？”
“不图什么，图个痛快。”
秦渊眼里冷芒闪闪，“容妃挑衅在先，将宸华宫架在火上烤，我也让她试试烈火灼心的滋味。”
姜杳忍不住道：“可是，要是皇上再反戈一击，最后说你是假传圣旨，残害手足，这可如何是好？”
秦渊睨了她一眼，目光别有深意。
姜杳尴尬回以一笑。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习惯将事情想到最糟糕的一面，但是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嘛。
虽然，她也觉得平帝不大可能会那样做。
秦渊眼睫一动，神色复杂， “怎么，你觉得我真会弄死秦濯？”
“我知道你本意不在秦濯，是想快刀斩乱麻平息事态，但我就怕事情失控，到时候骑虎难下……”
“收起你的担心，不会骑虎难下的。”秦渊伸手抚着她蹙紧的眉心。
姜杳拿开他扰人的手，“那不好说，我看容妃急成那样子，大概是真的没办法在日落前就让秦濯醒来，那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秦渊看着自己被嫌弃的手，叹了口气，“安心，只要容妃想要秦濯的命，她就会有办法。”
姜杳凑近，“什么办法？”
秦渊但笑不语。
“不说就算，我自己等着瞧。”姜杳撇嘴。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你跟我交个底。”
“交底？”
秦渊似笑非笑，“你还挺厉害，张口就让本太子向你交底？”
“哎呀，就大概那个意思，你别跟我抠字眼。”姜杳瞪他。
秦渊手一摊，“行，你说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容妃当真把心一横，干脆拿秦濯的小命跟你赌，你准备怎么做？真的就这么弄死他？”
虽然看容妃的反应机会应该不大，但是容妃不是什么正常人，为达目的，也算计了亲生儿子这么久，疯起来干一票大的也不是全无可能。
“要是容妃这亲娘都不在意秦濯的死活，我有什么可在意的？”秦渊如是道。
姜杳瞪大眼，“那就这么直接烧死？”
秦渊沉吟了下，很认真地回答，“你想先大卸八块再烧也不是不行。”
姜杳：……
“呵呵，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秦渊哑然失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嗯，我相信你。”
秦渊伸手揉了下她的发心，没再多说什么。
＊
甘泉宫
宫门卫长跪在猩红绒毯上，一脸正肃地禀告。
“启禀皇后娘娘，稍早时分，容妃娘娘忽然驾马出现在宫门，说是封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出宫办事，但却拿不出皇后娘娘的手谕令牌。
守门宫卫还欲盘问清楚，容妃娘娘突然发难，用匕首刺伤了守门宫卫，趁乱夺门而去。”
闻言，上首坐着的梁皇后哦了一声，“竟然还有这种事？”
“属下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宫门卫长拱手，继续说道。
“属下已经派人前去追，但是没有上谕，属下们也不敢妄动，恐伤及容妃娘娘贵体，不敢用强。具体该如何行事，还请皇后娘娘指示。”
梁皇后转着手中的玉杯，半晌将杯子搁在一旁，“暂且随她去吧，等皇上亲自定夺。”
“属下遵命！”宫门卫长领命。
梁皇后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宫门卫长起身告退。
待人走远了去，李嬷嬷忍不住了。
“娘娘，这容妃假传懿旨在前，私闯宫门在后，两条都是重罪，娘娘明明可以趁机将容妃拿下，狠狠治一治她。
这么好的机会，奴婢真是不明白，您怎么手一抬就让它过去了？”
宫规在前，就算平帝有心袒护，也护不住容妃。
包括柳家想包庇也是包庇不了的。
梁皇后唇瓣一勾，笑着看李嬷嬷。
李嬷嬷被看到心里直发虚，“娘娘，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是说错了。”梁皇后如是说道。
错了？
李嬷嬷仔细思量自己适才说的那些话，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
抬头觑见梁皇后嘴角含笑，显然心情不错，李嬷嬷大胆说道：“娘娘，奴婢实在愚笨，还请娘娘明示才行。”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容妃出宫，皇上事先是知的？”
“啊？”
“不然你以为凭容妃一个不会武的普通后妃，有什么本事闯得出宫门重重关卡？”
梁皇后拨弄着褐色的茶水，“既然皇上都不计较，本宫上赶着上蹿下跳个什么劲，没得平白惹得皇上不喜。”
李嬷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奴婢说这容妃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呢。”
她说着讨好笑着，“要不还是说娘娘别具慧眼，一眼就看出其中蹊跷，奴婢这拙笨心思拍马也难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知道李嬷嬷是在刻意逢迎，梁皇后还是听得舒坦。
“就是可惜了这么大好的机会。”李嬷嬷还是觉得遗憾。
容妃被圣宠这么多年，李嬷嬷看对方不顺眼不是一日两日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扳倒对方，就这么错过了……唉！
看着李嬷嬷满是遗憾的表情，梁皇后轻声笑着，“没什么可惜的，这不还有一出好戏等着咱们吗？”
她早说了，勿需他们出手，容妃自己就能掀起浪来。
李嬷嬷想到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顿时也乐了，“娘娘说的是，奴婢就盼着太阳下山那刻呢。”
梁皇后望着窗外的天色，眉梢上翘。
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