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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会试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早，状元楼就开始热闹起来。
姜杳到的时候，已经是高朋满座，热闹极了。
“不是说没那么早放榜吗？大家到得这么早？”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算够早的了，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心急。
“反正在家里也是等得心焦，还不如来这儿，还有人说话谈天，时间更容易过去。”陪她同来的尤长庚如是说着。
姜杳点头，促狭笑着，“还能关照你未来岳父的生意呢。”
尤长庚脸涨红，不好意思地说话，“杳杳快别笑话我了。”
“哪是笑话啊，我这是由衷为长庚哥高兴。”
姜杳笑盈盈，“要是我哥知道这消息，肯定也会高兴得跳起的。”
姜晢跟尤长庚关系尤其好，他要是知道这好消息，定然是欢喜兴奋非。
尤长庚挠挠头，“阿晢估摸着是知道了的。上次寄信的时候，我在信中说了此事。不过眼下边关那么乱了，阿晢应该也忙得没空回信了。”
说起边关的战事，姜杳笑意微敛。
这一个多月，消息不断传来，东朝跟北狨前后打了不少次，有输有赢，且有时间结束不了。
“嗯，等他空了就会回信的。”
“信不回没关系，只要阿晢在外一切平安就好。”
尤长庚笑笑，“我还盼着阿晢回来喝我的喜酒呢。”
姜杳莞尔，“但愿有这机会。”
“先进去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
尤长庚领着姜杳入内。
“尤少爷您来了，快快里面请。”
尤长庚跟万家小姐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状元楼的店小二自然不会认不得尤长庚这位未来姑爷，一见尤长庚的身影，小二立马迎上前，殷勤招待。
将二人引上楼上雅座。
楼上，万长清也在招待着众多客人。
“万伯伯。”
瞧见未来女婿，万长清脸上笑意更深，“长庚来了。”
看着一旁的姜杳，万长清微讶，“姜小姐。”
姜杳浅笑，“万伯伯不必客气，同长庚哥一样，叫我杳杳就好。”
万长清受宠若惊。
他心里明白，姜杳叫得自己一生万伯伯，完全是看的尤长庚的面子。
可见两家的关系，有多亲厚。
看来自己帮闺女定的这亲事，算是定着了，原来自己这未来女婿，跟豫国公府还有这层关系。
难怪消息传开之后，有那么多人又羡又妒说酸话呢。
万长清心思转着，面上依旧维持着和煦笑容，“杳杳，今日客人太多，招待不周，下次跟长庚一起来家中，让万伯伯好好招待你。”
“好啊，我正想认识秀秀姐姐呢。”
万秀秀，是万长清幺女的名字。
听见这话，万长清眼角笑纹更深。
姜杳叫得越亲切，他这心里越高兴。
这时又有其他客人来，万长清无法多说，只能交代尤长庚，“长庚，帮我好好照顾杳杳。”
未来岳父所言，尤长庚自然无有不应，乐颠颠地答应着。
姜杳看着他这兴奋欢喜的样子，掩不住一笑，向着陆云泽所在的位置走去。
“表哥。”
“云泽哥。”
陆云泽原本正和同窗说这话，听见声音便转过身来，“杳杳，长庚。”
他视线忍不住落在二人身后。
一见他这样，尤长庚哪能不明白，“我姐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所以没来。”
陆云泽眼睫一垂，“明白的，快坐下。”
尤长庚在陆云泽身边坐下，哥俩好地抱着他，“云泽哥，别灰心，我支持你！”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姐姐的心意了，别看她嘴上不承认，其实心底是很喜欢陆云泽的。
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他当然希望两人能够冲开阻碍在一起。
他相信陆云泽的人品，他一定会对姐姐好的。
陆云泽嘴角露出笑意，“多谢！”
姜杳柳眉一动。
这么听来，表哥确实是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
“表哥，我也支持你。”
既然两人情投意合，就这么错过了，未免太可惜。
陆云泽笑意更深，“谢谢你，杳杳。”
虽然他早已决定，就算没有任何人支持，自己也要坚持到底，但是有人支持，却是更好。
“云泽兄……”
“陆兄……”
来往的都是应届考子，其中不乏陆云泽的同窗相识，不时路过跟陆云泽打着招呼。
其中还有盛昭然。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诶，怎不见少阳兄？”
“你没听说吗，少阳兄家中出事了。”
“什么事啊？”
“就……”
陆云泽皱眉，正欲说话，盛昭然声音先传来，“都是读书之人，怎也学得若长舌妇人，说三道四？”
盛昭然身份高，在文人学子圈中更受追捧。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发声。
面对众人的指责，窃窃闲话的两个考生当下臊得脸红，不敢多话，头一转下了楼去。
姜杳见状一笑。
这个盛昭然，还行。
盛昭然这时也瞧见姜杳，他显得有些惊讶，“杳杳怎么也在此？”
他话才说完，又即刻想起，“瞧我，差点忘了云泽跟杳杳是表兄妹，今日到此必是来支持云泽兄的。”
“然也。”
姜杳唇瓣上翘，“盛哥哥也参加了这次会试，那我祝你金榜题名，名列前茅。”
盛昭然略略挑眉，“是名列前茅，却不是独占鳌头，看来杳杳对云泽兄更有信心啊。”
“自然。”
乡试那次是盛昭然是解元，不少人都看好盛昭然继续一举夺魁，得中会元。
姜杳在坐了片刻，就已经听见不少类似声音了。
不过，她还是更看好自家表哥。
“但盛哥哥敢如此说，看来对夺魁也是信心很足啊。”
盛昭然但笑，转眸看向陆云泽。
“云泽兄以为呢？”
陆云泽淡淡然，“再过半个时辰，会试榜单揭晓，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好啊，到时见分晓。”
两人相视笑着，彼此眼中俱是闪过欣赏。
看着两人暗暗角力的样子，姜杳不期然闪过一念。
两人争高下争得辛苦，会不会到最后榜首被第三人拿了去？
这念头一闪而过，姜杳忙在心底摇头。
不，不会的！
榜首定然是自家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