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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姜杳这般想，在场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已经有恭喜盛昭然夺下两元的了。
盛昭然直摆手，“先别这么说，成绩还未传来，说这些还太快。”
“欸，以昭然兄的才学，你不得魁首，谁的魁首？”
“就是就是！”
“昭然兄太过谦虚了！”
“大家就别吹捧我了，若……”
盛昭然谦虚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便见自己的书童匆匆跑上楼。
盛昭然素来爱交际，没少带着自家书童出入各文期酒会，认识他书童的人也不少。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那气喘吁吁的书童身上。
万众瞩目的书童顿时紧张，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众人看得直着急。
盛昭然也感觉心跳更快了，“文晓，怎么样？”
这叫文晓的书童这才匀了气，“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爷得中会试第三名！”
众人皆是惊讶。
盛昭然居然也不是会元，那会元到底花落谁家？
盛昭然也掩不住诧异，但只是一瞬，他朗声一笑，“亏得我之前没夸下海口自己必中会元，不然这会儿可丢脸咯！”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接茬，“就算不是会元，昭然兄也名列第三，到了殿试，还是有机会。”
“说的是呢。”
“还没恭喜昭然兄高中呢，恭喜恭喜！”
人群里顿时道喜连连。
也有人小声地议论起本届会元到底是何方神圣？
居然陆云泽和盛昭然两个大热人选都要在下面！
旁人窃窃小声，倒是盛昭然落落大方，直接问，“文晓，可看到高中会元的是哪位老爷？”
“没，小的就顾着找少爷的名字了，别的都没看。”
文晓提议道，“要不小的再去看看？”
盛昭然拒绝，“不用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没必要来回跑。”
仿佛在印证他这句话一般，他这声才刚落下，就听见下头有人高喊。
“高中会元的，是汀州礼严礼老爷。”
听见这声，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
“礼严？”
“原来是他呀，怪不得呢！”
“他不是在守孝，不能参加科举吗？”
“三年孝期过了不就可以了吗？”
“居然跟他同一榜，可太倒霉了！”
……
听着人群里议论声不断，姜杳不由好奇，“表哥，这礼严是何许人也？”
陆云泽笑笑，“书痴礼严，在东朝是出了名的。”
“书痴？”姜杳眼眸一动。
“是啊，书痴是别人给礼严的称号，因为这个人爱书成狂，看书极为专注入定。
为了看书，可以连续多日不吃不睡，甚至连屋内着火都觉察不到，差点当场被烧死。”
“那会不会因为看书掉进水里？”
“应该是会的，传闻听过。”
姜杳目光闪了下。
居然这么巧，难道她日前所遇见的那名落水男子，便是礼严？
“那不就是个怪人吗，怪人也能参加科举？”尤长庚不解。
陆云泽一笑，“可别看礼严有些怪癖，但听闻此人极为博学强识，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涉猎广泛，博览全书，学识甚至比得上许多已成名的大儒。”
“这么厉害？！”
尤长庚大为惊讶，“那云泽哥跟他同榜应试，可真够倒霉的。”
怪不得其他人听见礼严的名字就开始哀嚎起来。
“我倒不觉得，久闻书痴礼严大名，却一直缘悭一面，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切磋交流了。”
姜杳给陆云泽比了个大大的拇指，“遇强则勇，表哥，我支持你。”
“我也是，云泽哥，我看好你，殿试加油！”
尤长庚也鼓劲道。
这时，盛昭然走了过来。
“杳杳，你可真有一张金口，你说我只能名列前茅，我就只能前茅了。”
姜杳尴尬一笑。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说就中。
更没想到那一闪而逝的念头也跟着成真，盛昭然跟陆云泽争到最后，两个人谁也没当上魁首，从天而降一个书痴占了位置。
盛昭然也不是真的向姜杳讨说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转头看向陆云泽，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龙虎相争，最后居然让别人占了魁首，这滋味，啧。”
陆云泽淡然应道：“会试而已，后面还有殿试。”
“殿试我会好好准备，全力以赴，希望你也如此。”盛昭然如是说道。
陆云泽回以一笑，表情说明一切。
＊
“喜报！恭喜府上陆云泽老爷高中成平十六年会试第二名！”
喜报不止传进状元楼，也传到了成毅侯府。
听见这高声唱报，老侯爷陆仕定激动欢喜，兴高采烈，大声喊了好几声了赏。
一旁的管家忙将准备好的红封分派给报喜的衙役，一边张罗着燃鞭炮撒喜钱，让街坊四邻都知道主家大喜。
陆怀宽既为儿子高中欣喜，还得留心照看过分亢奋的老父亲，“爹，知道您老高兴，但您别那么激动，当心您的身子！”
一旁的满氏陆氏也劝。
陆仕定一句也听不见，兴奋不减，“我这孙儿比你这老子争气，你当年会试不过考得第八十名，瞧云泽，一考便是第二！”
提起长孙，陆仕定满眼骄傲。
陆怀宽很是无奈。
那一次他正好吃坏了东西，失手没考好，他爹这么多年还是喜欢拿出来说。
陆氏跟自家嫂嫂对视一眼，忍不住笑。
“是是是，您孙儿最厉害了，赶紧回屋坐下歇着吧。”
陆仕定这时候哪歇得了，眼睛四下找着，“云泽呢，怎么不见这孩子？”
“爹忘了？云泽去了状元楼听榜，这会儿指定个正高兴呢，没那么快回来。”
“状元楼好啊，好意头。”
陆仕定满意，“要是殿试云泽再努把力，说不定真能考中状元，那我可真是死都瞑目了。”
陆氏听见这话不由嗔了父亲一眼，“呸呸，爹，您老别乱说。”
都这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忌讳。
陆仕定哈哈大笑，“放心，我还没见云泽骑马游街，又没见他娶妻生子，且没那么容易去。”
他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对满氏说话，“云泽就差殿试了，他这终身大事也得赶紧操办起来了，可不能耽误。”
满氏笑着点头，“公爹放心，儿媳时刻记着此事呢。”
“到时候我得帮着把关，我们云泽这般出色，我一定得帮着挑一个家世品貌才情样样绝好的大家闺秀才行。”
闻言，陆氏眉头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