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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杳不由侧目。
郁其昌这话，可真厉害！
不过一听就不是郁其昌自己能说得出来的，这背后这人教得可真细致，居然连这些都配齐了。
陆怀宽也不由多看了郁其昌一眼，但未直接回答这话，“那既然如此，不如听听老百姓们什么意见？”
郁其昌忙望向身后。
围观了大半天，第一次有了决定权的老百姓们没敢相信，齐齐愣住了。
须臾，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反正这戏台都已经弄来了，干脆就看一下到底唱的什么戏也不迟。”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
“是啊，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
“郁小哥尽管放心，这人证物证不会跑，咱们这里多双眼睛帮你盯着呢，不会出纰漏的。”
“对！”
他们都等了这么大半天了，也无所谓这一点时间，不如先看完姜杳玩什么好了。
看着好像还挺有点意思的。
“你们！”
郁其昌郁闷得几欲吐血，那人不是说这边也做好了安排吗，为什么这些人一个都向着姜杳这边。
看着郁其昌这样，姜杳眼底笑星闪烁。
他哪里知道，那些安排好的人早就已经分几批次被李程带人趁乱弄走了，还顺手安插了几个他们这边的钉子帮忙喊话。
方才带头喊得最大声的，就是他们的人。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里高兴，姜杳很大方地给了秦渊一个“干得不错”的激赏目光。
秦渊神色未动，眉梢却染了几分笑意。
陆怀宽也指着后头的老百姓，“瞧，本官也是顺应民心而已。大家说得对，人证物证都在，丢不了没不了，等一会儿也差不了什么。”
他难得关怀体贴，“或者要是你觉得累了，可以先去后堂休息。”
郁其昌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能，休想将草民支开。”
“不去也行，不过你最好跟大家一样，安分看着就好，旁的事不用理。”
郁其昌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试图妄动，他看了下周边，但见前后左右都有人紧紧盯紧自己，但凡他有一点异动，这些人就会第一时间冲上来。
这下该怎么办？他面上努力维持镇定，心里却是慌乱着急。现在，只能盼老实寿争气了。
这厢姜杳也没时间多跟秦渊互动了，因为着急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催了。
她比了个让大家稍安毋躁的手势，最后仔细将“戏台”检查了一遍，感觉满意。
姜杳转头看向老实寿，“老人家，请你来看一下，案发时候的天色跟现在这里头的感觉是不是差不多？”
老实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很配合地仔细看了一下，末了真的很老实地总结道：“当时比这个，还要再暗一点点。”
姜杳眼儿弯弯，“没关系，就这样就好。”
“案发之时，你跟凶手离得最近的时候，有多远？”
老实寿想回想了一下，答道：“大概六七丈远吧。”
姜杳估算的距离，让老实寿站在六丈之外的地方。
老实寿听话站着，见姜杳又拉来一个脸生的黑衣侍卫，“老人家，你看好这个人，记住他长什么样子，很重要的，待会有用的。”
老实寿忙盯紧那人，从上到下，看得分外仔细，不敢大意。
一阵，姜杳站在老实寿跟前，“记好了吗？”
老实寿愣愣地点头。
姜杳一笑，“那就开始咯。”
老实寿不明就里。
“老人家，要看好了。”
姜杳不解释，直接让被认的侍卫退到进“戏台”之内，紧接门帘一拉，什么都看不见。
还没等大家发出疑问，就见帘子重新被拉开，里面有一侍卫装扮的男子正模拟打架的情形，一会儿正面向人一会儿背面示人，没一会儿又作了快速逃跑的样子，隐入暗处。
姜杳说明了声，“这是第一号。”
随即第二号侍卫，第三号侍卫上场。
起初大家还看得一头雾水，看着看着大家就看明白了，姜杳这是在模拟当日案发时的场景，想看老实寿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能认出人来。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老实寿案发时都能一眼认出田丰，这会儿在相同，不，是条件更优势的情况下，他肯定能认出来啊。
不去管众人如何想，姜杳直接问老实寿，“请问老人家，在刚才上场的一二三号侍卫中中，哪一个是最开始我让你记的那个人？”
“这……”
老实寿在脑子里回想，眼露挣扎。
见他久不说话，围观百姓皆是惊讶。
“不会真的认不出来吧？我隔这么远都看出来了。”
“是啊，我也是。”
郁其昌着急，“寿伯……”
然而他这才一动，李程立马抓住的肩胛骨，“又想干扰证人吗？”
郁其昌感觉肩胛都要被捏碎了，痛得冒冷汗，哪还有心思去向老实寿这边。
老实寿努力了半晌，终于放弃，“草民认不出。”
众人皆是惊讶。
“老实寿怎么回事？他不是斩钉截铁说认出了田丰吗？更容易的条件下，他更应该认得出啊！”
“就是啊，三个侍卫，虽然身形相似，但是面容还是不同的，要区分并不难，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那之前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难道老实寿也说谎了？”
一听这话，老实寿慌地摇头，“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当时明明看见了，就是田丰啊！”
看着急得都要哭出来的小老头，姜杳很是同情。
“老人家，今天这实验结果你自己应该明白，以你的眼力，在更好的条件下，你尚且认不出人，更何况是案发当日？
所以案发当日，你其实应该是看不清凶手到底是不是田丰的。”
老实寿不肯相信，“不可能的，我当时明明……”
“因为当时郁其昌口口声声喊着对方是田丰，你白日里也见过田丰，也见过郁其昌父子动手，在这种情况下，你就不自觉间地就将田丰的样子代入到案发时你看到的凶手身上，这种错觉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