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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面容真难看。
姜杳瞥了眼满脸狠毒的由静蕊，语气懒懒，“你特意叫我来，到底有什么话说？”
由静蕊收回目光，视线落回姜杳身上，“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姜杳“唔”了一声，“是有一点，我虽然不忙，但大好时间可以用来做更有意思的事。”
哪怕是睡觉，也比在这儿浪费时间强。
由静蕊只是冷冷注视着姜杳，一语不发。
姜杳略微挑眉，“看来由小姐是没别的指教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起身作势要走，由静蕊静静看着，大约觉得她只是装装样子，是以不慌不忙，显得从容。
然而这份从容在瞧见姜杳就要跨出门外时，再也维持不住了。
“慢着！”
姜杳眸波闪了闪，回眸看了眼由静蕊，回到位置上坐下。
见状，由静蕊眼露嘲讽，“呵，就知道你是装模作样。”
姜杳面无波澜，“由小姐要还是这般弯弯绕不入正题，我即刻便离开。”
由静蕊抿了抿唇，下意识想反唇相讥，却见姜杳的模样不是作伪，只能硬生生忍了。
姜杳没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由静蕊眼角扫了下尽责守在门外的衙差等人，意思很明显。
姜杳不在意，“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是别人听不得的？”
“行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由静蕊一笑，“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针对你吗？”
姜杳看她。
由静蕊视线望向外，幽幽语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经常做着同一个梦。”
梦？
姜杳心头一动。
“梦里，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婚后，我跟丈夫琴瑟和谐，恩爱情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由静蕊说这些话的时候，满眼的憧憬怀念，幸福洋溢。
但转瞬，她表情狰狞，声音尖锐，“是你！是你突然出现，打碎了所有的幸福！姜杳，你该死！”
姜杳难以置信，“你就因为自己做的一个梦，就来害我？”
“不，那不是梦，那是最真实的预言！”
由静蕊眼神狠厉，“又是因为你，我们的婚约取消了，原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你一出现，婚事就告吹了。”
姜杳心思飞闪，不可思议，“你说的，难道是二皇子？”
“就是殿下！”由静蕊咬牙切齿，满眼疯狂。
“若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正在徜徉在幸福之中，一切都被你毁了！姜杳，你就不该出现！”
姜杳只觉得荒唐，“我看你是魔怔了，梦跟现实都分不清楚。
二皇子不过对我客气几分，你就当了真应了仇想要杀我？”
守在门外的副手等人也眼露震惊。
闹了半天，原来由静蕊是发癔症？
她喜欢二皇子喜欢疯了，居然觉得姜杳是威胁，于是便出手陷害？
“就是你的错，你是个祸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由静蕊眼露凶光，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刀，忽然高举着冲上前，刺向姜杳。
亏得姜杳反应迅速，一见她这动作，利落地闪过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刀匕。
由静蕊一击不中还要再杀。
姜杳手指按向手腕上的流光镯，正准备扣下之时，就听副手惨叫一声。
却是副手惊见由静蕊突然持械攻击姜杳，他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往前冲想要阻止由静蕊。
他就是个文弱文人，面对手上拿着刀的由静蕊，他占不到便宜，反被划了道口子，痛得直叫。
由静蕊不理他，还要继续往前攻击姜杳，却被衙差挡在前。
京兆府的衙差虽说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手里下也有两三下功夫，对付一个闺门内的由静蕊还是绰绰有余。
但见他们左右比划了下，便闻铿锵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由静蕊被衙役双手反剪制服在地。
由静蕊不住挣扎，“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她双眼发红盯着姜杳，眼里的杀气不似作伪。
副手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急急看向姜杳。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稍早还想说万一发生什么事，自己担待不起，结果这么快就出事了。
亏得姜杳看上去并无大碍，不然自己有多少条命也不够赔啊。
姜杳从地上起身，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大人，亏得你及时相救，姜杳感激不尽。”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我应该做的。”
副手庆幸之余，多添欢喜。
这些自己救了国公府千金一场，上峰和豫国公可不得念自己的好，对自己未来仕途可是大有益处啊。
姜杳望着他暗暗偷乐的样子，“大人，你的伤没事吧？”
真没看出来这位这么能忍，这么大个口子，还渗着血，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啊？”
副手一愣，低头看着自己不住出血的伤口，忽然脸色一白，哎哟哟捂着痛叫飞奔出去，边跑边喊人传大夫。
姜杳眨眨眼。
原来不是能忍，是一时忘了。
“姜杳，我杀了你！你死了，就再也没人能破坏得了我和殿下了！”
这厢由静蕊还在发狂，不住叫嚣。
衙役拿来一根粗粗的麻绳，将她手脚紧缚。
“姜杳，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一次，你别想再破坏我跟殿下！”
如是叫嚣完后，由静蕊又一脸娇羞，“殿下，蕊儿这辈子只欢喜你，你也只喜欢我好不好？”
看着行为异常的由静蕊，姜杳眉间拢了下。
由静蕊这是……
“这由静蕊是疯子吧？”
“我看像，正常人谁会把梦境当回事？还因此杀人？”
“可怎么说疯就疯，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
“这疯子发病就是这样，说来就来。”
“对对，就在我们街口对面那铁匠家的小儿子就是这样，平时看着好好的，一受了刺激就说疯话乱打人。”
“居然摊上个疯子，姜小姐也是够倒霉的。”
“真凶居然是个疯子，那这案子得怎么判？”
“那只能大人去头疼咯。”
听着衙役们的议论声，姜杳深深地盯着还在喃喃自语的由静蕊，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