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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皇子们都长成了。
姜杳心情复杂地望着这些皇子们，平帝渐老，皇权争夺是早晚的事，也不知道对面这些，将来又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望向下首座的秦渊。
秦渊一如既往，不动如山。
今夜他穿着一袭玄色宽袍，金丝绣线图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头如漆墨发服帖地笼在金冠之内，丰神俊朗，带着与生俱来的矜傲之气，仿若天人高不可攀。
瞧见姜杳望来，那完美的唇形轻轻翘起，天人染了风流色。
姜杳眼儿一弯，成了漂亮的新月状，熠熠光彩在里面流动，璀璨耀眼，引得众人贪看。
女儿家美目流盼，粉面桃腮，气若幽兰，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数不尽的娇，道不完的美，让人想移开眼都难。
这姜家女儿好相貌。
感觉到众人觊觎的目光，秦渊杯盏哐一声结实敲在几上，众人一震，不敢多看一眼。
秦涧只是淡淡瞥了秦渊一眼，桃花眸眷恋缱绻望着座中女子。
秦渊黑沉的眸眯了下，眼底闪过一道戾色。
秦池冷眼瞧着这幕，眼波微动。
不得不承认，姜家女儿确实好相貌。
心底忽然像是被猫挠一样，微微发痒。他喉结滚了滚，低头饮了口杯中物。
……
秦池多饮了几杯，耐不住宫殿内人多燥闷，更怕失了仪态，他赶紧出了太常殿。
夜里风凉，总算吹散了躁意，人也清醒多了。
估摸着时间，秦池欲往回走，转身便见一道窈窕婀娜的娉婷身影，莲步姗姗，向着他缓缓走来。
他唇瓣一掀，“愿儿。”
柳知愿眼儿微挑，“王爷不在宴上，怎么跑到外头吹冷风？”
“自然是在等我的愿儿啊。”秦池眼露情深，伸手将柔荑握在掌中，轻轻抚弄。
柳知愿眼露讥笑，将手指从他手中抽出，“王爷真当我睁眼瞎，方才在殿中，你是如何望着姜杳的，真当没人看见？”
被揭穿的秦池神色未改，倒是笑意更深，“愿儿这是吃醋了？我对愿儿的心意，你当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柳知愿在心里冷笑。
这些话，也就是骗骗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而今听着这些脉脉情深的漂亮话，她只觉得讽刺。
嘴上说着只她一人，纳美生子倒是半点没耽误，亏得她当初差点动了心。
到底还是祖父会看人，一眼就瞧透了秦池的虚伪根本。
但可恨的是，自己却没有别的选择。
随便找个人嫁了，她不甘心，还是只能与他虚与委蛇。
秦池看了下周围，将人拉到一处隐秘角落。
将人按在怀中，他气息吐在她细腻的脖颈上，嗓音沉哑含着深情，“愿儿，我不想等了，咱们成亲吧。”
柳知愿抗拒地挣了挣，却被秦池压制住。
感觉到那脖子上传来的湿滑触感，她柳眉紧蹙，忍着厌恶，“祖父不会答应的。”
秦池转而咬着她的耳，似笑非笑，“愿儿还想骗我，自从年前你跟李家的亲事告吹之后，首辅大人早就发了狠话不再管你的亲事。”
柳知愿一颤，“你如何知道？你在我身边安了探子？”
否则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是只有祖父与她，还有房里几个亲近人清楚。
“我只是关心自己的未婚妻子而已。”秦池笑着，端的光风霁月。
柳知愿不想跟他闹得太僵，软了下语气，“祖父只是一时气话，他……”
秦池冷了声音，“愿儿，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六年了，本王不想再等，本王想要个嫡子。”
他是有儿子，可到底不是嫡子，还得要个嫡子才成。
柳知愿沉默，眼睫低垂。
秦池钳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语气懊恼，“愿儿当真没心肝，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你就一点不动心？”
若不是他，她早就被柳世涛嫁了多少回了。
因为她，自己被柳世涛打压了多少次，损了多少好处，她难道不清楚吗！
“王爷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柳知愿一笑，笑靥如花，“你我各取所需而已，王爷何必生怒？”
秦池定定望着眼前艳丽无双的美人，忽而笑了，“是的，各取所需，本王付出的够多的了，现在是该轮到索取的时候了，本王不日就向父皇请旨赐婚。”
柳知愿抗拒，“不……”
秦池低头贴着她，气息是热的，声音却是冷的，“愿儿真天真，你以为时至今日，自己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狠狠咬住她红艳的唇瓣，一手紧箍着她的腰肢，另一手向上攀，温热的手掌不客气地往她衣襟内钻。
柳知愿大惊，花容失色，嘴角溢出破碎的挣扎，“别……”
秦池双眼发红，动作愈加放肆。
柳知愿无助哭求，“秦池，别这样，求你。”
少顷，秦池放开她，他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未敢彻底放任自己。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秦池勾着唇，“我想好好待你，给你体面，你别逼我将事情做得难看。”
他说着手上又是一动，威胁意味明显。
柳知愿发颤，怔怔点头。
秦池骨子里是风流惜花人，更不想跟柳知愿闹僵，他换上温柔多情的一面，轻轻揽着他，“愿儿，别厌我，我是真心诚意想娶你，想好好爱你。”
柳知愿停了泣声，眼儿含泪地望着他，一瞬不瞬，定定地，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
秦池温柔似水，点了下她秀挺的鼻子，“不认识了？”
柳知愿不说话，低头拾掇着狼狈的自己。
秦池面上闪过一阵恼意，但还是强忍着气，低声哄道：“好了愿儿，我刚刚就是一时冲动，我错了，我向你道歉的还不成吗？”
回答他的，是另一阵沉默。
“我答应你，咱们成亲之前，我不会再轻薄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池小意温柔，柳知愿依旧不假辞色。
就在秦池耐心告罄之时，幽静的夜里传来柳知愿冰冷的声音，“我答应嫁你，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