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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痴话。”
秦涧压抑着声，“虽然这些说起来匪夷所思，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杳杳，咱们前世是定了亲的，是秦渊横刀夺爱，你根本不喜欢他，心里从未有他。”
姜杳知道不是的。
哪怕一开始是强求，但她与秦渊是有过恩爱时光的，她梦到过不止一次。
但是目下她也不好跟秦涧争辩什么，只能强装听不懂，“臣女不知道殿下说的什么前世今生，殿下糊涂了。”
见她不信，秦涧急了语气，“不，我没糊涂，我说的都是真的。”
姜杳清凌凌的眸子回望着他，“好，就当殿下说的前世是真实存在的好了，那敢问殿下，前世里臣女可曾对你表白过心迹？”
秦涧沉默了。
答案已然明显。
姜杳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
她心头一松，却没人缓解头昏之感，感觉两靥也隐隐发烫。
什么情况？
她暗暗掐着手，撑着精神把话说完赶紧走，“前事已矣，放下自在，殿下何苦挣扎于无结果的往事前尘，活在当下才是真，天下好女子多的是。”
秦涧深深望着眼前人，“放下自在？说得容易，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人？我不过是世间庸俗人，没本事放下，也不想放下。”
“殿下这是何苦？”
秦涧桃花眸弯弯，眼波潋滟，“大概是因为，对我而言，放下比拿着更痛，所以宁可苦着。”
“臣女无话可说，臣女告退。”
姜杳从位置上站起，忽然便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来袭，整个人又跌回位置上。
秦涧一惊，“杳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杳捂着头，“臣女无事，坐一下就好。”
秦涧扶着她，这才发觉她脸上微烫，“你发烧了？我帮你叫太医。”
不是发烧。
这感觉她经历过，心里明白，自己是不小心沾了酒了。
可自己明明滴酒未沾，怎么会？
姜杳脑子有些混沌，摇摇头试图清醒，感觉却更糟糕，“不必，殿下帮我把太子找来就好。”
“杳杳难道觉得只有太子才配照顾好你吗？”秦涧嫉妒得咬牙。
他一把将姜杳横抱起身，大步向外走。
姜杳顿时天旋地转，但还是挣扎着欲从他怀中下来。
秦涧气急，“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当我秦涧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吗？人都成这样了，还这样防着我？”
他若想做些什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姜杳挣扎的动作一顿，有些过意不去。
叫秦涧说着了，自己确实有些小人之心。
想想秦涧的人品，姜杳心里抱歉，“对，对不起……”
秦涧没好气，“我先带你去休息，很快通知姜晢过来。”
他才不会真大方让请秦渊过来呢。
那厮才不像自己磊落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秦渊做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他才不会白白给对方机会。
姜杳唔了一声，这才乖乖让秦涧抱着，主要是她的精神却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没忘叮嘱道：“往人少的地方走。”
孤男孤女的，被人瞧见了，自己有嘴也说不清楚。
秦涧又气又无奈，顺着她的意思往人少的宫殿去了。
秦涧只顾着怀里的人儿，未分心留意身后，没有注意到一道鬼祟的身影，一路紧紧跟随……
＊
还很记得人在宫中，姜晢跟简黎没走太嚣张，没敢走太远，没多久人便往回走去寻姜杳。
结果却四处不见了姜杳的身影。
姜杳不见了！
正着急着，却见附近的长春宫外忽然一阵喧闹。
“天啊，太不要脸了，居然在宫里做这种事。”
“还是大家小姐呢，这下什么脸都丢尽了。”
“真没看出来，平时端的端庄优雅，原来骨子里这般不堪，宫宴还没散呢，就这样……”
人群里各种鄙夷之声。
简黎听得心头乱跳，双眼瞪大，“姜晢哥，他们说的，该不会是……”
杳杳这头找不到，长春宫里就出了事，杳杳长得那么美……
简黎大骇，差点没哭出来。
不该放杳杳一个人的。
安适得太久，她竟忘了皇宫是个何等阴暗腌臜的地方。
姜晢咬着牙，“先别乱，不可能的，别瞎猜。”
嘴上这么说着，他又忍不住朝长春宫走得更近。
此时，长春宫被层层把守，外头人进不得，姜晢仗着过人的眼力，只隐隐瞧见梁皇后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殿外。
须臾，一个衣裳凌乱的男子从里面出来，直接跪在梁皇后跟前。
还不等姜晢多想，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哥，阿黎，你们怎么在这儿？”
“杳杳！”
姜晢简黎惊喜地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姜杳。
“杳杳，你去了……”
简黎才张嘴，却被姜晢抢了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杳杳，咱们先回去。”
简黎看了下周围的人，连忙点头，跟兄妹俩一道走。
待走出人堆，姜杳忽地身子一软，整个人向一边歪。
“杳杳！”
简黎惊地一把扶住她，她力气小，差点扶不住，姜晢一把将人抱好。
他低头一看，但见妹妹双眸轻翕，面色发红，“杳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杳揉着眼，满眼疲惫，嘴里嘤咛着，“别吵，我困。”
说着，她当真眼儿紧闭，整个人睡了过去。
姜晢打仗的时候没少受伤，跟军医混得也熟，学了半桶子医术。
他察看了姜杳的呼吸，又捏着妹妹白瓷细腻的手腕， 半晌确定，“还真是睡着了。”
“这么快？”
简黎不可思议，忽然想到，“杳杳不会是跟之前一样，吃醉了吧？”
姜晢结合了下姜杳的症状，“看着像了，可她上哪吃的酒？”
姜杳沾不得酒，她自己很注意不去碰，宫人也会注意不将含酒的东西送她坐的那一桌。
简黎也挠头，“不会是那糖柑花蜜水吧？但我喝了呀，明明一点酒味都没有的。”
姜晢道：“算了，不管这些了，先带杳杳出宫再说。”
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这宴也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