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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要去的是位于御道两边的官署衙门。
如今秦渊掌着兵部，日常就在兵部衙署办公。
秦渊这些年在六部轮值，姜杳对各衙署熟悉得很，向来没少登堂入室，各衙署之人都认得她了。
换做平日她完全无需通报，直接自出自入。
但那是之前……
如今两人已经有婚约在身，婚期将近，这个时候还去，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不大想叫别人知道。
于是眼看着就到门口了，姜杳出声，让车夫将马车停下。
椿秀不解，“小姐，咱们还没到呢。”
姜杳未说话，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
看着主子脸上可疑的晕色，椿秀瞬间明白，她长长地“哦”了一声，满眼戏谑，“奴婢知道了，那小姐先在这里耐心等着，奴婢就去代为传话。”
“诶，等……”
姜杳才刚张口，椿秀已经直接推开车门一跃下了马车，乐滋滋地往兵部衙署门口走去。
姜杳捂脸。
这丫头！
椿秀是自己贴身丫鬟，没少跟着自己出门，衙署里不少人都知道她。
她出面，跟她这个主子亲自出面，又有什么不一样？
反倒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杳扶额，努力不去想那些人揶揄的神色。
椿秀去得快，回来得倒是慢，秦渊人来了，也没见她人影。
不过这处是皇城之内，又是官署，姜杳也不怕她出什么岔子。
秦渊让车夫退开，推开闭紧的车门。
待见正襟危坐坐在马车正中的人儿，他凤眸轻扬，染着笑意。
自从两人定了亲事，要忙的事情便也多了起来，好些日子都没见上了，他原本还想着今日忙完了想法子进一趟豫国公府，没想到她就亲自上门了。
见他不言不语，就这么定定站在原处，目光深深地凝着自己，姜杳脸颊微烫。
她虚咳一声掩饰尴尬，状若自然地道：“你打算一直站在外着吗？”
“当然不。”
秦渊薄唇勾了勾，脚轻松一蹬就上了马车，车门在他身后关紧。
“怎么停在这儿？”
他似笑非笑地睨她，“害羞了？”
姜杳矢口否认，“谁害羞了？不过是不想让太多人看见罢了。”
秦渊剑眉挑起，“又没有见不得人的，怕什么被人见？”
“这……”
姜杳有些不好接话，干脆闭口不说了。
秦渊也识趣，没有纠缠这话题，转口问道：“不是说最近都忙着学规矩吗，怎么有空来？”
“你不喜欢？”姜杳眼波一转。
秦渊更坐近了，将她揽在怀中，“你瞧我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吗？”
闻言，姜杳还真半退开身子，煞有介事地研究起他的表情。
但见他薄唇上扬，目光温柔如水，仿若春风拂过，多生暖意。
“不像。”
姜杳看得满意，笑盈盈地道，重新靠在他温暖的怀中。
她一边把玩着他手指上的薄茧，一边说着庆阳公主产子的事，“……你是没瞧见，那小人儿就那么一丁点，小手手还没这手指长了，好玩极了。”
秦渊垂眸望着她，“唔，懂了。”
“懂什么了？”姜杳被他这没来由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他懂什么了呀？她不懂呀。
“你说这些，难道不是喜欢孩子吗？安心，等咱们成了亲也可以生……”
姜杳嗔目，“什……”
她话未说完，却见秦渊略显严肃认真地道，“不过这几年暂时不能，太医说女子生育时间也不能太早，否则不好。”
“谁跟你说这些了！我就是单纯这么一说，什么时候说要跟你……”
姜杳说不下去，俏脸涨红，窘得转过身去。
“要跟我什么？”
秦渊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在她耳际抚弄着，见她脸红得几欲滴血，他无声低笑。
“咱们成亲之后，便是夫妻。夫妻敦伦，生儿育女，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姜杳听不下去，伸手捂住他的口，“哎呀，你能不能别说这些羞死人的话？”
见她脸上几乎要烧起来的样子，秦渊也不敢继续撩拨，低头在她手心亲吻了下，沉哑着声道：“好好，不说就是了。”
姜杳羞得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秦渊桎住，放在大手中轻轻摩挲着。
微微有些痒，却也不至于不能忍受。
姜杳于是随他。
秦渊望着她目下隐隐的青色，“最近很累？”
姜杳叹气，“也还好，只是没想到成个亲居然有那么多东西要忙。”
各种规矩礼仪讲究忌讳，样样错不得，繁杂又琐碎。
秦渊蹙着眉心，“其实不用学得那么辛苦，只要大概知道就行，成亲那日会有喜娘在一旁伺候提醒，不会让你出了差错的。”
“万一错了呢？”
“万一错了，也不会有人敢笑话你。”秦渊毫不在意，如是说道。
姜杳长睫扇了扇，觉得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出乎意外。
秦渊继续道：“我会让人跟教导嬷嬷提的，不用对你要求过多。”
姜杳闻此忙摇头，“别，我觉得两位嬷嬷教得挺好的，就这么着吧。反正我学得快，后面的没多少了。”
她说的是实话。
就是因为她快学完了，两位严格的嬷嬷财会同意她休息一日。
“确定？”
“确定。”
见姜杳态度坚决，秦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姜杳感谢他的体贴，“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嗯？”秦渊挑眉，像是不解他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最近兵部很忙？”
他都有些日子没来找她了。
虽然她知道这里头有父亲的“功劳”在内，但她也相信以秦渊的本事，只要他想，他还是能找到机会去见她的。
但他没有，可见是最近颇为忙碌。
“是忙了些，赶着在成婚前将积压的公务全部处理完，到时候成了亲我也能多些时间陪你。”
原是为了她。
姜杳心里暖暖，唇瓣止不住上扬，“嗯。”
秦渊看着她这忍着高兴的模样，“我这么努力，太子妃是不是该给我些奖励才是？”
姜杳被“太子妃”三个字闹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着羞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秦渊眼底瞬间染上笑意，满得仿佛要溢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