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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急转。
惠妃等人惊慌失措,脸色发白。
大家早就看出来今日是梁皇后一派对太子发起的攻击,想将罪名落在秦渊身上,好为秦池名正言顺上位做准备。
可未曾想他们只想到了前面,后面发生的他们是始料不及。
此处是养心殿,平帝的寝宫,梁皇后居然敢在这里动兵,看来是当真半点不顾及平帝了。
秦渊坐在位置上,八风不动,“皇婶费心调走禁卫军,连养心殿也千辛万苦换上自己的人手,皇婶为了这一天,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啊。”
他指着将大殿包围起来的甲卫,“皇婶从哪里弄来的兵,九城兵马司?骁骑营?”
哪怕禁卫军被调开,要调拨这么多兵力在养心殿内外,仅凭私下豢养的府卫可不够。
秦渊眸光点点转深。
九城兵马司陈羡年,骁骑营蔡午,跟他的外家柳家都关系密切。
“不管是哪里的兵,没有调兵令私自调兵是死罪,擅闯帝皇寝宫罪上加罪。”
梁皇后神色不见半点慌乱,“太子可别乱说,本宫也是奉皇上圣旨,便宜行事而已。”
秦渊哦了一声,“圣旨?圣旨何在?”
话里有明显怀疑。
其他人也不相信,平帝何曾下过什么圣旨,一听就是假的。
“是密旨。”
“密旨”两个字让姜杳眼皮子一跳。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难不成平帝真的有另一手准备?
惠妃没忍住插口,“呵,不会刚好是口谕而已吧?”
平帝就算真的有圣旨,也不会给梁皇后啊,平帝真这么看重她,也不会只封秦池一个贤王之位啦。
陈王这些亦是怀疑,觉得梁皇后不过假传圣旨。
“当然不是。”
梁皇后睨了秦池一眼,秦池手上从兜里掏出来一分明黄绢缎,上面清清楚楚写明若平帝危难,宫中异变,由中宫主持大局,便宜从事。
是平帝的字迹,上面还有朱砂御印。
姜杳掩不住震惊。
平帝当真……?
所以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有些人当真不能期待?
秦渊目光落在那不容错辩的玺印,神色转冷,“皇婶,伪造圣旨亦是死罪。”
“圣旨如假包换,太子说再多也没用。”
梁皇后笑了,目泽闪闪,“放心,若查实太子确实与下药之事无关,本宫会还太子一个清白,至于眼下嘛,只能暂时委屈太子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清楚,永远不会有查清真相的一日。
今日秦渊若输,便不可能再有任何翻身机会,弑君杀叔、谋逆不道的罪名他背定了,生前死后都得背着这骂名。
梁皇后朝一干铁甲卫使了个眼色,“来人,将太子请下去。”
“谁敢!”
一直守卫在秦渊身后的李程等人瞬间拔出武器挡在前面,大有拼个你死我火活的架势。
铁甲卫这边也毫不示弱,弓弩手摆开架势,剑拔弩张。
战斗一触即发。
其余人吓得面色发白,各找地方躲避,生怕被牵连其中。
被兵卫簇拥护在中间的梁皇后一副胜利姿态,“无谓负隅顽抗了太子,你已无路可走。”
秦池掩不住得意,“投降吧秦渊,只要你配合,本王兴许还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柳知愿、舞阳公主和弋阳公主虽然没跟着放话,但骄傲的姿态,像极了赢了的公鸡,头颅高昂,志得意满。
秦渊状若随意地抚了抚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轻嘲,“放孤一条生路?好大的口气。”
他抬眸望着秦池,“孤曾应承过皇叔,只要他的儿孙安分守己,孤不会亏待他们。现在放下武器投降,孤可以饶你不死。”
众人惊讶,真的没想到平帝与秦渊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
秦池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秦渊,你到这会儿还没认清现实,你以为你还是颐指气使的监国太子?乱臣贼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是的,说留秦渊一条性命的话只是说着玩的。
这点他清楚,秦渊也不可能不知。
过了今日,修睿太子私囚平帝,意图谋反,事败畏罪自杀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
这才是他需要的,一个身死不能自辩的乱臣,而非一个活着的威胁。
“如此便是没得谈了,真遗憾。”
秦渊嘴上说着遗憾,但姜杳听得清楚,他话里可是半点不觉遗憾的。
感觉到她的目光,秦渊侧首看她,薄唇露出一笑。
见秦渊稳若泰山,似有所恃,梁皇后唯恐拖延错过时机,直接下令动手。
一时间,兵刃声厮打声四起,利箭横飞。
康王等人吓得纷纷缩在角落不敢动,尖叫连连。
梁皇后看着被围困的东宫众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们手里有圣旨,有罪证,情理法都站在他们这边。只要解决了秦渊,就算禁卫军赶到也奈何不了他们。
何况他们还有九城兵马司在手,就算禁卫军想硬抗也是不怕的。
不过……
只要秦渊没了,平帝一病不起,禁卫军也就清楚该听谁的了。
唯一的顽固分子,大概也就是姜家而已,姜家梁皇后丝毫不放在眼里。
眼下要做的,就是快!
在禁卫军赶到之前,杀了秦渊。
想到就快要达成自己多年追求的目标,梁皇后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秦池更是如此,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从心里笑出来。
然而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容转为错愕,听着惨叫声声,但见突然神兵天降,禁卫军倏然赶至,悍勇无比,一个个手起刀落,切菜瓜一样追着一干逆党砍。
一时间,血溅横飞,残躯乱滚。
“呕——”
康王瞪着那滚落在自己眼前的断头,眼若铜铃血肉模糊,康王直接两眼一翻,整个人昏了过去。
其他的惠妃等人虽然没昏,但是离昏倒已经差不多,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哆哆嗦嗦浑身发颤,身子都软了。
待将一干参与谋反的乱党拿下,姜奉秋在秦渊跟前跪下,“微臣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局面完全翻转,只在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