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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杳也看不出什么，“小晋自己是怎么想的？”
成婚到底是关系终身的大事，总得问过当事人的意见才行。
“说不定小晋在外头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呢？”
姜晋此时正在外头游历，月前刚写过信来，说不日便启程回京，应该能赶在端午节前到家。
有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于读书人而言，出外游历增广见闻，其实也是好事。
只是起先听到游历两字，陆氏还是大为紧张，生怕姜晋跟外甥陆云澈一样一去便鸟入山林不知返。
还好姜晋没那么不着家，基本半年几月记得回家一次，陆氏这才没那么担心。
她现在唯一操心的，是儿子的婚事。
年十六，也是时候成家了，尤其是几乎每次出门都有人问起此事，被问得多了，她也不由焦急。
“小晋要是能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好了，我还哪用操这份心思，直接上门提亲求娶不就好了吗？
上次我才问过，他说全凭我跟你爹做主，可见是没中意的。”
陆氏说着一叹。
姜杳揉着母亲的肩，安慰道：“上次问没有，说不得这次就有了呢？”
“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
姜杳后来想，自己大约真是有一张金口，居然当真开口就中！
姜晋此番游历回来之后，竟当真开了窍，有了意中人，是他在楚州游读书院的同窗。
不过别误会，同窗是位姑娘，因为喜好读书，这才扮作男儿身混进书院读书的。
姑娘扮男装多时，难免有露出破绽之时，一次不巧就被姜晋撞破了。在那之后，姜晋就没少为其遮掩，一来二去，少年少女便发展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姜杳恍若听戏，觉得新奇又好玩。
“说起来常姑娘跟咱们家也算是有些渊源。”
姜晋的心上人姓常，闺名素素。
见女儿一脸好奇，陆氏笑着解释，“她父亲跟你大舅舅是同榜进士，也在朝做过官，不过因为常先生不爱逢迎，不惯官场之事，后来便挂冠回了常州开了书院做山长。
常姑娘是他的老来女，从小文墨熏陶，是以格外喜爱读书，经常出入书院。”
姜杳眼儿弯弯，“这么巧小晋正好就去了常家的书院，这可真应了那一句千里姻缘一线牵。”
“可不是嘛。”
陆氏乐呵呵，显然对这未来媳妇颇为喜欢。
姜杳一笑，“娘都未曾见过常姑娘，就已经这么喜欢了？”
“我没见过没关系，小晋喜欢就行，娘相信小晋的眼光，他喜欢的娘肯定也会喜欢的。”
陆氏在这方面开通得很，京城之内就没有不夸的。
“而且我也问过你舅舅，你舅舅对常先生赞誉有加，能得你舅舅这般赏识的，肯定是错不了，教养出来的姑娘更是好的。”
“还是娘看得通透。”
姜杳道话，“不过我还是好奇这未来弟媳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陆氏听了笑了，“这事不难，常先生的恩师再过几个月大寿，常先生会带着常姑娘上京拜寿，到时候杳杳就有机会见着了。”
“真的？”
姜杳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开始期待起来。
……
眼巴巴等了几个月，姜杳总算见到自己这未来弟媳。
确实如大家所说的，常素素生的庄雅秀气，人淡如菊，书卷味十足，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温婉气质。
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喜欢亲近的人，便是最调皮坐不住的姜昔在她面前都不由安分听话。
姜杳一见常素素就喜欢，拉着她进前说话，越看越中意。
常素素认识姜晋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家世，只以为他只是普通世家子，没想到竟是出自赫赫有名的豫国公府。
从知道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紧张，尤其听说皇后要召见她，那紧张感就更甚了，饶是姜晋一路安慰她，她还是忍不住。
可此刻雍容华贵的皇后对自己热情又亲切，她心里的那点忐忑拘束，也终于散去。
……
待送走了姜晋与常素素，姜杳脸上的笑容还是没停下。
秦渊戏谑地看她，“就这么开心？”
姜杳郑重点头，一脸正色，“嗯，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运。
今生，不止我们幸福圆满了，连身边的亲人朋友也各有归宿，各有各的圆满，悲剧都没有发生，遗憾得到填补，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秦渊执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对我来说此生最幸运的事，就是能随时随刻握紧你的手，你永远都在我身边。”
姜杳感动，依偎进他怀中，“你忘了还有我们的宝儿？”
秦渊薄唇勾了勾，“宝儿是我们的孩子，他迟早也会有自己的人生，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幸运。我的幸运，是你。”
姜杳眼底发热，“我的幸运是你，幸福也是你。”
秦渊眉眼藏笑，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记亲吻。
姜杳闭目感受着，只觉得再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她不由回想起最初，最初被困宫中的时候她懵然不知，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困在宫中那么多年。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是为了能第一时间遇见他，陪伴他走过最孤独无助的岁月。
岁月流转，浮生变幻，他们注定属于彼此。
姜杳唇角上翘，露出最美的笑容。
秦渊薄唇向下，轻轻咬在她红唇上，缠绵热烈又不至于弄疼她。
她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软若无骨的纤手抵在他胸前意图阻拦，“等，等等……”
某人恍若未闻，手上继续作怪，姜杳却紧紧护住衣襟，不肯松半分。
秦渊幽暗着眼眸不解看她。
姜杳舔了下被红得过分的唇瓣，“你记不记得虚谷子说我会多子的？”
秦渊一愣，低头看着她平坦的肚子，不敢置信，“我记得我是吃了避子药的。”
姜杳脸红红，“有一次就太，咳，你忘了……”
秦渊想起来，那时正好在别宫，气氛正浓，她又难得配合热情……
“你是故意的。”他笃定地道。
姜杳也没否认，讨好一笑，“我想想就宝儿一个还是太少了，宝儿喜欢妹妹，咱们给他生个妹妹吧。”
秦渊没好气，“你就知道一定是妹妹？万一不是呢？”
“那……再生一个？”
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