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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一般人看不出真假，能看出来的都是大人物。有本事的人掏钱可不容易，咱们得好好想想。”
方轻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在陆羽眼中，怎么都透着一股恶意。
“孙家要是知道错过这么个宝贝，只怕要哭死。”
卖东西的事情都是方轻候说的算，他不管，也管不清楚。想到孙家被他们截胡，心中莫名觉得痛快。
他可没忘记，在王家的时候对方有多嚣张，就连王可都要退让。随后脸上露出担忧，江城内孙家实力不差，古玩圈更是数一数二，对方要是知道会不会报复？
“明天出去打听打听孙家，没准他们就是鎏金佛像的最后买家。”
对他的担忧方轻候好不清楚，一派轻松的放下水杯，望着窗外天色暗沉，起身把灯打开。
“你要把东西卖给孙家？”
听他要把东西拿到孙家人面前，陆羽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眼神奇怪盯着他，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在巷子的事情。对方一定会和孙家人告状，你还把东西往他们面前送，那不是......”
他的话没说完，方轻候却明白什么意思，笑道：“一行有一行规矩，他们要是正当交易我们从中破坏，那是我们坏了规矩。可今天这事，是他们不地道，就算是对上，也是孙家底气不足。”
这么长时间，陆羽还停留在入门状态，很多时候考虑事情还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不能带入古玩这行。
看来以后找机会要让他好好了解一下规矩的重要。
第二天，方轻候两手空空，带着陆羽来到古玩街，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物件。转头去找赵老先生，他们来江城认识的人中身份最高，家底最厚的也就是赵家。
赵老先生听见他们来的时候一愣，随后赶紧让人把他们迎进来。
进入赵家别墅，方轻候目不斜视，表情始终平淡，让旁边带路的下人高看一眼。倒是陆羽摇头晃脑，四处打量，脸上带着惊叹。
“方哥，赵家家底挺厚，这宅子真不错。”眼珠一转，声音又压低两分“你说我们要和他借钱，他能不能借给我们？”
就是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穿过庭院，赵老先生缓步迎出来，脸上笑容和蔼慈祥。
“稀客上门，快进来。”
方轻候脸上笑容浮现，脚步不停：“多有打扰，见谅。”
“哈哈，就你规矩多，和王老头一个德行。”嘴上抱怨，脸上笑容又裂开两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快进来。”
宽敞的客厅，阳光顺着落地窗照进来，窗边摆着一个木制茶桌，上面茶具一应俱全。刚进屋就闻见一股浓重茶香，让方轻候不自觉放松两分。
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茶桌上：“明前龙井，好东西。”
赵老先生愣一下，一双眼睛惊讶望着他：“你居然还会品茶？”
“现在年轻人已经没多少喜欢喝茶，能碰上一个懂茶的不容易。赶紧坐下，尝尝我新得的茶。”
推着他的后背向茶桌走去。
两人坐下之后，赵老先生拿起比巴掌稍大点的茶壶，茶水流入瓷杯内，一阵清香飘出。随后茶杯被推到他面前，老先生抬手示意他品尝。
方轻候也不客气，稳稳端起茶杯，先看里面的茶汤颜色，在放在鼻子下闻上片刻。之后放到嘴边轻抿一口，茶汤顺着牙缝涌进口腔，包裹着舌头。
闭着眼睛感受许久，才睁开眼睛。
“怎么样？”
赵老先生满脸期待。
“啧，鲜爽甘醇，回味无穷。”
简单一句评价，让赵老先生双眼一亮，看着他的眼神亲近不少。
“方小友，没想到你还懂茶道。”
方轻候淡笑，又抿一口茶，谦虚道：“略懂。”
“你别谦虚，我和你说这茶可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那是......”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陆羽一直保持呆愣状态，望着赵老先生那张嘴，一句都插不上。挠挠脑袋，转头望着一脸平静的方轻候，露出焦急。
他们来可是有正事，怎么还不问孙家的事？
赵老先生早就看到他的动静，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正懂茶的人，不愿意放过。等他终于说够茶的事情，喝口茶才看着面前一静一动两人问道：
“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吧？”
“对对对。”
陆羽迫不及待应答，连连点头。
方轻候忽略他的声音，淡定点头，放下手中茶杯，敛容正色：“这次来是想要打听一下孙家的事情。”
“嗯，你还真找对人了。”赵老先生笑道。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该从何处说起。
两分钟后，再次开口：“江城古玩行三大家族，其中孙家和吴家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可以说是江城老牌家族。王家和他们相比要差一点，王可有本事，置办下硕大家业，能跻身和孙吴两家平起平坐已经不容易。”
“说是三大家族，王家却不如另外两家底蕴深厚。去年王家在一场拍卖会上看走眼，不但损失钱财，还丢了面子，这一年都是大家的笑料。”
“孙家现在是孙宁做主，看似平静，实则争端从没停止。孙宁还有一个哥哥，孙平虽然没继承孙家，眼力却一点不差，两兄弟为了家主之位，可是没少明争暗斗。”
“吴家要比孙家强，虽然有不少兄弟，都被他镇压的乖乖听话，从来不敢闹事。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出彩后辈，怕是要后继无人。”
赵老先生说了很多，江城古玩圈三大家族都介绍的清清楚楚。很多事情都属于隐私，要不是他说，谁都不知道。
“这大家族就是乱。”
陆羽听完，忍不住感慨。
方轻候倒是没什么感觉，这种大家族中的争斗前世见过不少，比孙家更严重的他都见识过。眼神不断闪烁，心中闪过一个主意，嘴角微微勾起。
“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面赵老先生见他眼底浮现笑意，那双深邃双眸隐隐发光，神情一顿，疑惑问道。
“佛曰，不可说。”
悠哉给自己续上茶，边喝边笑道。
见他如此，赵老先生顿时一笑，没有在追问，只是提醒道：“这三家都不好惹，你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