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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元庆年鎏金佛像一尊，最低价三千万。”
拍卖师的话，如滴水入油锅，惊起一片。
“价值有这么高？看着就是普通佛像，难道有什么我们看不出来。”
“你看佛像面容慈悲，手上姿势自然，还有那颜色，都证明是好东西。值不值三千万，就不清楚了。”
......
议论纷纷，没有一人举牌，一个是不知道佛像真伪，另一个是不觉得这场小型拍卖会中能出现价值这么高的东西，怕上当受骗。
和之前的拍卖品相比，三千万的佛像已经算是天价。
吴添看着佛像许久，站起身高声道：“这佛像价值太高，我们能不能靠近看看？”
拍卖师犹豫片刻，看向方轻候：“方先生你看？”
“可以看，不能上手。”
方轻候双手背在身后，眼底透着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
得了准许，拍卖师让人小心端着佛像在众位面前走过。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准备仔细看看。
还不等靠近，就闻见一股浓重檀香味，纷纷皱眉，怀疑是卖家做了手脚。当看到莲花座上那行小字，不少面露失望，其他也是犹疑不定。
只有王可等人眼底闪过惊讶，他们明显猜到这件东西来历。孙宁用手在佛像周围摆两下手，闻了许久，才放人走。
吴添闻见味道，眼中带着惊奇。
孙宁的视线一直跟着鎏金佛像移动，当注意到自家大哥也像自己之前那样，心头一紧。要说江城古玩圈最让他忌惮的人是谁，当属孙平。
王家和吴家就算是在有矛盾，那是外人，伤害性有限。孙平不同，同是孙家人，他们都了解对方的本事和心思。
两人面和心不和多年，哪次都是他压对方一头。今天要是让孙平得到鎏金佛像，他手上还真没有可以抗衡的东西。
注意到孙家兄弟的脸色变幻，方轻候和王可交换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古玩这行和商场还有些许不同，拼的不是合同和计划，而是家底。也就是手中的物件贵不贵重，手中东西越珍贵说明你眼力越好，就越没人敢小看你。
这也是孙平这么多年一直到处寻找能镇住场子的古玩的目的。
鎏金佛性在底下转一圈，拍卖师看一眼，确定东西完好没有损坏，直接开始喊价。
吴添第一个举牌：“三千一百万。”
“三千五百万。”
孙宁财大气粗，喊完价还挑衅看一眼吴添。
见吴添别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笑着转过头，脸上尽是自信。
还不等他高兴多久，身后一道熟悉声音传来，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四千万。”
孙宁回头看向声音来源，明明是亲兄弟，却从小就看不惯彼此，恨不得把对方永远踩在脚下。
咬牙切齿半天，在拍卖师开口前举牌喊道：“四万五百万。”
吴添见两人争起来，脸上裂开笑，不在举牌，抱怀看热闹。众目睽睽之下，孙家两兄弟你俩我往，不出十分钟就把价格抬到八千万上。
眼见孙宁犹豫，王可趁机添把火，一边举牌一边歉意道：“你们兄弟这是干什么，自家人别争了。我那正好缺一件镇场子的东西，就让给我，也当缓和一下兄弟情。”
他不说还好，说完孙宁双目瞪大，手举的飞快。
王家这些年蒸蒸日上，他早就看不过眼，好不容易赶上王家落难的，当然不能给他缓和机会。还有孙平，早就没有什么兄弟情，只有你踩我，还是我踩你。
吴添见状，也笑着凑热闹，抬手举牌。
三家从来都是竞争关系，见有人不痛快，他就痛快。
方轻候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清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就是要他们这样争抢，他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在场人都认识四人，见他们争抢，心中一阵可惜。都知道四人是行家里手，从没看走眼过，能让四人一起出手争抢的东西，必定不凡。
“看来那檀香味不是他们搞的鬼，要是佛像本身自带，那这件东西来历可是不小。你们闻见那味道没有，上好的檀香，现在想买到都难。”
“据说武朝有个大相国寺，专供皇家祭祀，里面用的香便是极品檀香。佛像前从来不断香火，目的是显示皇家诚意。”
......
不少人跟着猜测，最后几乎都确定这尊佛像就是供奉在大相国寺中的。看似普通，实则出自大师之手，经过长年累月的熏陶，早已经被香火气侵染。
檀香味道经久不散，这样的佛像可遇不可求。
可惜，再好的东西也轮不到他们！
陆羽站在旁边，低垂着头，脸上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下去。憋了许久，挪动脚步，靠近方轻候低声道：
“方哥，真让你说对了，低价就三千万，这鎏金佛像真是好东西。”
余光瞥见他笑的见牙不见眼，方轻候露出一抹淡笑。这还只是个开始，好戏在后头。
“吴添，你插进来一脚，什么意思？”
孙宁火大，赤红着脸，指着吴添质问。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孙家和王家想要佛像都有自己目的，轻易不会放手。他要想得到鎏金佛像只怕要付出更大代价，对吴家来说不值得。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还开口提价，就是故意的。
吴添并不介意他们瞪着自己，甚至还好心情的笑出声。喝口茶之后，一派轻松道：“我愿意，想要东西就继续。”
又抬了两次手，他发现王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正喝着茶看戏。眼珠一转，稍稍思考一番，猛地想起之前找他们过来的人就是王可。
“妈的，中计了。”
想明白的吴添猛拍大腿，瞪着王可白一眼，转头不说话。
没了他掺和，孙家兄弟继续争夺，最终孙宁咬着牙喊出一亿三千四，这场争斗终于落幕。
孙平因为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气愤，孙宁虽然得到东西，付出代价太大。吴添完全是自找，非要掺和进去，无意中给方轻候做了帮手。
周围人意犹未尽，没想到在这小牌面的拍卖会还能看见这么激烈的角逐。就在这是他们发现台上年轻人还没有下去，而是抱上来一个硕大背包，顿时满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