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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有人异常，方轻候脑中警钟瞬间响起。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冒险把东西卖出去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一个服务员恭恭敬敬走进来，放下两碟小食，把桌上垃圾收拾下去。
尽管对方做出很大改变，方轻候还是认出他就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别的都可以改变，身形却无法改变。
认出他的身份，视线自然就多留意一些。注意到他和在场人中一位有过段时间对视，眼神微变。
“一会带两瓶酒送上来，要好的，我请。”
方轻候没有拆穿对方，如无其事的叫喊。
对方点头退出去，他转头注意到陆羽看着自己，眨巴两下眼睛，使个眼色。陆羽跟他时间不短，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说着乱七八糟话，就是不提凤头簪。
被打断之后，东西被方轻候收起来，程宏也是个人精，见他不提，自己也不主动提。等到服务员把酒送上来，五人开始喝酒。
推杯换盏之间，其中以为中年男人挂着淡笑，状似无意道：“程老板你们这生意做得，谈到一半怎么就不聊了？”
程宏余光看向对面笔挺身影，开玩笑道：“那东西我也不是太得意，说实话没看出来真假，买不买都无所谓。”
中年男人看他一眼，笑容不变的点头。过了没几分钟，又找机会靠近方轻候，低声询问：“方老板手中东西不是着急出手，怎么不接着谈？是不是我们在这里妨碍你们了？”
“那当然不是。我们兄弟初来乍到，一直想找机会认识更多人，正好苦于没机会，今天能认识两位老板，是我们的荣幸。”
方轻候笑着举杯，在对方仰头喝酒的时候，眼底闪过冷光。
察觉到他的态度，陆羽在旁边开口：“没错。来来，今天我们必须要把你们陪好。”
陆羽酒量不小，嘴皮子利落，不过一会就把人说的晕头转向，转眼功夫连喝三杯酒。方轻候在旁边冷眼旁观，等对方被灌迷糊的时候，一脸笑容拉着程宏在他面前作秀。
“凤头钗是皇后才能有的物件，你要买必须要加两成。”
“不行，这玩应我现在还没分出真假，你要真想卖就必须便宜点。”
“不行。”
“必须便宜。”
......
两人眼中毫无情绪的吵架，声音听上去争吵激烈，实则正端着酒杯各自品尝。被灌醉的两位老板只知道最后生意没谈成，之前相处不错的两人分道扬镳。
陆羽抱着箱子坐在出租车后座，醉颜朦胧望着身边人，许久之后竖起一根大拇指：“方哥，嗝，还是你厉，厉害。嗝，那两人指定不对劲，劲，嗝。”
见断断续续的分析，他只是听着，等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陆羽已经昏睡过去，还是他受累把人抗上去。
在进酒店的时候他状似无意转头，趁机观察一下四周，注意到跟着的人还在，眼眉向上跳动两下。转眼恢复正常，目不斜视的消失在酒店大门内。
守在外面的人见人进去，拿出电话拨通，等对面接通，视线不离酒店大门，压低声音道：“你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异常，两小子有些贪心，嫌价钱低没卖。”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过了一会又说道：
“两人都挺谨慎，这次交易没成，估计也和我们突然出现有关。”
“你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什么可疑，倒是挺精明，就是太能喝。妈的老子现在头都是晕的。 ”
对方的咒骂让他露出轻松笑容，对方通过试探，他终于能全身而退，不用在跟着早出晚归。想到人家在里面呼呼大睡，自己在马路边蹲着，翘起的嘴角再次落下。
酒店房间，方轻候扫一眼床上抱着被子睡的正香的人，抿嘴打开箱子。原本想把凤头钗交出去，拿钱去找小胡子，现在计划有变，要重新规划。
把箱子扣上，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也不知道今天这出戏有没有让对方放松警惕，还有那盯梢的人什么时候能撤掉？
对方一日不走，他们就要假装找买主，每天参加宴会，拍卖会的他也觉得很好累。外面盯梢的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预兆，只要他还在就证明幕后之人对自己的怀疑还在。
什么时候盯梢的撤走，就证明对方相信自己，放松警惕。说不定也就是自己能见到对方的时候。
满怀心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很长时间才睡着。
次日，陆羽醒来，揉着有些疼的脑袋，皱着眉头道：“昨天那两人还挺能喝，我都喝趴下。”
想到昨晚的混乱，他问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
方轻候早就已经穿戴整齐，看着他慢吞吞动作，站在房门边耐心等待：“程宏被人算计，带去那两人中至少有一人是那边的人，中间进去的服务员就是跟着我们的人假扮的。”
见他用下巴示意小胡子所住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是说他们两人内应外合一起试探我们？”
“聪明。”
方轻候早就已经想清楚，此时还有闲心调侃。
“那接下来我们办？以往我们手中货物都出手快，这件在手中存留时间太长，只怕是会被怀疑。”
洗把脸之后，陆羽混乱的大脑终于醒来，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件事方轻候也已经想过，拿起脚边的箱子，笑道：“程宏这个‘买主’不行，我们换个人。这次不但要把东西卖出去，还要卖出一个让人惊讶的价格。”
“柳爷不傻，他身后的人只会更聪明。我们做太过，对方必定能看出不对，还是要适可而止。”
陆羽苦着脸，说出自己的担忧。
“放心，我已经有人选，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方轻候见他收拾妥当，推门走出房间。
走出酒店第一目标就是外面盯梢的人，扫一圈之后两人注意到远处花坛有一个身影，坐在那里毫不起眼。要不是最近几日他出现太平凡，还真没人注意。
和以往一样装作没发现，和平时一样闲逛，去参加拍卖会，找买主。一天后他们‘新买主’出现，正是陈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