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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当拿着两张纸条，看都没看，径直走到陈师傅身边。所有人视线都看过去，只有方轻候盯着桌面上十件古玩。
马强见他在那些东西面前走来走去，有些烦躁，想要出声呵斥。在张口的时候想起还有李爷等人在，他不能那样做，要是给他们留下不好印象，事业前途可就
全毁了。
不能训斥发火，小声嘲讽两句总行。
“原来你就是方轻候，我倒是挺别人说过两次，不过谣言不可信，总会夸大其词。这年头都知道吹牛不花钱，人还是要自知之明，你说是吧？”
片刻之后，马强一脸恼怒转头，见他摸着下巴正看向一件古玩跟前。忍不住不屑冷笑，就会故弄玄虚。
想到一会结果出来，自己将会受到李爷他们的夸赞，对方可能连哭都没机会，心中怒火散去不少。
陈师傅把两张纸条展开，并排放在桌上，看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有意思。”
其他人视线赶紧看过来，见到上面的答案，表情同时一变。只是，李进一脸难看，柳爷一脸灿烂笑容。
两人的神情已经明确表明这次比试结果。
小当眼神一亮，随后恢复平静。
“方轻候写的是赝品，那个，那个.......”
陈师傅没记住另一个人的名字，让马强这个当事人有些尴尬。
“马强。”
小当即使提醒。
“对，马强写的真品。”陈师傅拿起两张纸条递给身后小当“你来告诉他们结果。”
“是。”小当恭敬结果纸条，看都没看，声量提高两分喊道：“这件东西是赝品，方轻候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强反应最激烈，不敢质疑陈师傅等人，只能对上存在感最低，身份看上去也不起眼的小当。
小当看着他喷着唾沫走过来，下意识后退。脚下一个跄踉，身体撞在后面桌角。整个人疼的脸色一变，捂着后腰疼的直吸气。
即便如此，马强也向没看见一样，拽着他的衣服不断摇晃，口中不断质问：“你懂不懂古玩，连真假都分不出来，敢站出来当裁判，我不服气。”
见他不依不饶，李进脸色更加难看。之前只觉得不甘，现在是气恼加丢人，眼见身边陈师傅脸色越加难看，脸上闪过不自然，站起身呵斥：
“你这是干什么？他要是说错我们自然会站出来纠正。”
马强就好像听不见一样，还在为难小当。就在李进想要让人去把他拽开的时候，陆羽忍不住发声：
“唉，那个谁，没听你老大说，人家说的没错，第一件东西就是赝品。愿赌服输懂不懂？你没看见小兄弟被你推的都撞到腰，你还不赶紧松手，是不是想谋杀？”
陈师傅终于把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瞬，之前还觉得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不明白柳爷和方轻候带着他干什么，现在算是明白。
这张嘴，真是厉害！
方轻候比他更利落，大步走过去，抬手捏住马强右手。任由马强挣扎，把人拽回长桌前喊，冷声：“不是要比试，这才刚刚开始。”
马强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一双已经左顾右盼，就是不落在他身上。脑门上的汗大颗低落，想要逃走，可当他看到李进警告目光的时候，抬不起脚。
站在原地，大口喘息，似乎想要把慌乱都从口鼻中排出来。过了许久，艰难咽下口水，挪动僵硬的双脚。
“我一定不会输。”
李进还在盯着他，今天这场比试要不赢的痛快，要么输的彻底。他已经没有退路。
方轻候不管他想什么，在古玩比试中没有谦让，只有真材实料。对方既然敢对上自己就说明对自己实力有信心，他自然会全力以赴。
看在他之前那些下作手段份上，方轻候决定让他输的凄惨一些。
“你没事吧？”
见马强冷静下来，方轻候看着小当问道。
对方无辜受难，不能说和自己一点不相干，他还是有些抱歉。陆羽走过去，扶着小当走两步，确定人没撞坏，冲着方轻候摇头示意没事。
“连个废物都能把你弄伤，还能干点什么。”
陈师傅脸色阴沉，语气中的怒火说不清冲谁。
被训斥的小当脸色不好看，苍白着脸低头闷声道：“这件花瓶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的作品。”
在场人都是一惊，就连李进都诧异看过去。
没想到这个每次看上去闷不做声，被陈师傅呼来喝去的小子居然还有这本事。窑厂的人果然都不能小瞧。
“让你们见笑了，这小子是我唯一入门弟子，天赋不错，就是人太蠢。”
陈师傅端着茶杯喝一口， 面上看不出表情。
柳爷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发疯的人不是自己手下。得罪陈师傅，以后可要有罪受。
别看陈师傅总骂小当，这并不代表他不护短。
和柳爷心情正好相反的李进，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站起来道歉不符合身份，坐着不动又要承受陈师傅的冷眼，只能坐在椅子上对马强甩刀眼。
“这才第一场，继续。”
陈师傅也不管别人什么表情，直接宣布。
已经恢复理智的马强清楚自己处境，在他话音一落，整个人都扑向第二件古玩。巴掌大的瓷碗被他捧在手上，一双眼睛恨不得掉出来，贴在瓷碗上。
柳爷身边的陆羽看着不悦，指着他大声喊道：“你手段能不能高明点？抱着东西不让别人看，就那样都能猜错，现在旧计重施，要不要点脸？”
直觉被逼入绝路的马强恍若未闻，抱着瓷碗不断转动，口中不断呢喃：“不对，这是真的。啧，也不对，这花纹太鲜亮，赝品......”
方轻候在旁边见他如此，忍不住摇头。鉴定古玩最忌心思不静，在厉害的眼力在心慌的情况下，也会出错。
不强求他松开手，直接站在他身边，视线和瓷碗齐平。随着瓷碗的转动，眼神闪动两下，伸出手指，在瓷碗外一模，心中有数。
见他直起身，柳爷有些着急：“你看没看清楚？要不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