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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和你说，这件东西上一个人给我五十万都没卖给他们。要不是见你顺眼，六十万我也不能卖。”
把盘子推到对面带眼睛男人怀中，一脸不舍。
心中其实已经乐开花，这个盘子就是他随手捡的，别说六十万，就是六十块钱都是白赚。眼见眼睛男已经要掏钱，身后两道阴影笼罩上来，正拿手机准备收钱的右手猛地一沉。
咬牙努力往前挣扎，始终不能动弹分毫。气急败坏的转头，正要张嘴骂人，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已经到嘴边的话被堵住。
“小子你还挺执着，上一个遇见的人不就是我们，还五十万，给你五十个巴掌还差不多。”
陆羽笑的不怀好意。
一旁带着黑色镜框男人见他们动作大惊失色，差点开口呼救。还是方轻候注意到他意图，赶紧出声阻止：
“瓷盘是最低档赝品，和街上三四块钱一个的没什么区别。”见对方傻眼，好心提醒：“这地方骗子多，赝品更多，要小心。”
“多，多谢先生提醒。”
男人推推眼镜，表情有些呆滞。
等走出一段距离，终于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差点损失六十万，脑门冒出一阵冷汗。回头发现墙边已经没有那三人身影。
方轻候在前面带路，后面陆羽拽着骗子男人，紧随其后。拐进阴暗胡同，方轻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羽手中男人。
三十岁左右，瘦高身材，前面头发略长，挡住额头。头发似乎有段时间没有搭理，看上去油乎乎。
瘦高男人双手指甲缝满是泥土，看山去黑漆漆。
抬手示意陆羽松开手，见他转身要逃走，对着他腿窝就是一脚。疼的他倒在地上抱着腿，哀嚎：“啊，腿断了，腿断了。”
“现在还没断，一会你好好回答问题，这条腿就给你留着。如果敢不配合，不说或是说谎，我就把你这双腿都敲断。”
方轻候冷漠的语气让瘦高男人觉得害怕，不敢在嚎叫。
心中后悔，自己这是招惹什么魔鬼。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带走，现在暴力威胁，从对方眼中能看出认真，对方没有吓唬他，要是自己不配合，很可能会被敲断双腿。
抱着腿瑟瑟发抖，鼻涕不自觉流下来。
陆羽见到嫌弃皱眉：“擦擦你的鼻涕，真是丢人。”
瘦高男人飞快抬手，用衣袖抹一把鼻子。鼻涕是擦干净，衣袖却被弄脏。被他一番操作惊呆的陆羽觉得胃里翻腾。
翻个白眼干呕一下，转身不去看他。
方轻候面无表情，手中拿着假的不能在假的瓷盘，盯着上面的红色印章。低头望向瘦高男人，声音冷厉：“这件东西哪来的？”
瘦高男人视线落在他手中瓷盘上，脸上闪过疑惑，不就是一个假货，对方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问你话，听不见？”陆羽转过身，踹他一脚。
瘦高男人回神，磕磕巴巴道：“是我捡的。”
“哪捡的？”
陆羽不知道方轻候为什么会关心一件赝品，可还是帮他追问。
“这，这。”
瘦高男人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不想说。
方轻候蹲下身，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膝盖上：“这双腿能不能保住全看你自己。”
“还不赶紧回答，什么事有自己双腿重要？”见他还在犹豫，陆羽继续鼓动：“你以后是想瘸着腿度过后半生？”
“不想，不想。”
手稿男人连连摆手。
这次没有在犹豫，痛快交代：“我是在工作的窑厂捡的。”
视线一直盯着身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见他还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双目一红，眼泪都快被逼出来，带着哭腔道：
“真是捡的，他们用来练手不要的东西，我觉得丢了可惜，就拿出来卖，说不定能碰见不懂行的大赚一笔。”
不等他们说话，瘦高男人眼泪直接流下来：“谁知道遇见两位大哥，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出来卖。”
见他哭的凄惨，陆羽摸摸鼻子，怎么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这个。”指着盘底的红印，问：“是谁做的？”
“这是什么？”
瘦高男人擦擦眼泪，凑上去看一眼，嘟嘟囔囔道：“这印章是老陈印上去的，说这样才值钱。”
“老陈？”
方轻候眼神幽深，低声重复。
“没错，就是老陈，我们窑厂的东西就老陈做的最值钱。”
他真是怕惨面前人，不用问什么都交代。
方轻候眼神转动，拿着盘子在他面前晃动：“这个盘子我买了，两万块钱。”
“真的？”
瘦高男人听见钱，眼睛顿时瞪大，眼泪鼻涕都停住，脸上满是惊喜。
“不过你要是帮我办件事，这件东西我给你五万。”
拿着瓷盘反复打量，轻描淡写道。
瘦高男人更激动，当即表示：“大哥你让我干哈就说，只要给钱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见他一副钻进钱眼里的样子，陆羽忍不住冷笑。刚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跟打了鸡血一般。
“带我们进窑厂，我要见老陈。”
方轻候提出要求。
其他两人都觉得震惊不已。陆羽走近他身边低声道：“方哥，去对方地盘，我们会有危险。”
“见老陈不难，进窑厂只怕是......”
瘦高男人一脸为难，话没说完，就见方轻候一个眼神扫过来，赶紧改口：“可以，可以，我想办法。”
“给他转一万块钱。”
方轻候话音落下，陆羽瞪一眼地上的瘦高男人，拿出手机，给他转一万块钱。见他兴高采烈起身，威胁道：
“你最好识相点，别想着赖账。我们会盯着你，别为一万块钱丢掉小命。”
“是是，你放心，我一定带你们进去，我还想要剩下四万。”
瘦高男人点头哈腰。
等人离开，陆羽转头对方轻候道：“方哥，咱们真要去窑厂？那可是别人地盘。”
“小心一点，有些事情一定要搞清楚。”
方轻候脸色凝重。
两人回到酒店，碰见黑鹰在门外等他们，知道柳爷正等他们，两人心头一惊。对视一眼笑着跟在黑鹰身后前往柳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