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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的周淼脸色漆黑，嘴抿成一条直线，双目中透着无力和恼怒。转头看着手下，疑惑问道：“之前不还十万十万的下注，怎么突然激动，全推出了？”
经过上一场一赔十的高额赔率，他们手中筹码最少估计也有五百万。这一把要是对方压赢了，赌场在他们身上损失金额已经达到千万。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淼双眼中带着紧张，紧盯着监控视频。
监控下的方轻候身上散发寒意，眯眼看着面前女人，冷声提醒：“开盅。”
“先生真不在考虑一下？”
女人不甘，桌上的手微蜷缩，笑的有些不自然，劝说的语气有些僵硬。
陆羽看看这个，转头看看那个，有些不解。也没有多想，视线紧盯着已经把‘小’字盖住的筹码，心中忐忑。
好不容易赢来，不会一把又都输出去吧？
注意到他视线，女人眼珠一转，想起刚才对方还盯着自己，对方轻候挑衅一笑。声音柔媚对陆羽道：“小哥哥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给你一个更改赌注的机会。”
见她把注意打到陆羽身上，方轻候眉头微皱，眼神冰冷。看来自己之前的警告对方没有放在心上。
“啊，不好吧？”
陆羽眼神一亮，随后看向方轻候，低声道：“方哥，咱们是不是太冲动了？要不把筹码收回来，压十万意思一下就行。”
对他本性有所了解的方轻候垂下头，低声回复：“我确定骰盅点数是小，你要是觉得钱太多，咱们就收回来。”
不出他所料，陆羽双目光亮都快比头顶的灯光耀眼。抬手招来服务生，把卡里的钱都兑换成筹码，当场倒进已经下注的筹码堆中。
女人傻眼，呆滞的神情看上去毫无美感。
当她看向方轻候时，注意到对方眼中的笑意，顿时咬牙切齿。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挖坑对方不但绕过去，还顺便往她身上扔把土。
无奈、幽怨又鄙夷的复杂眼神落在陆羽身上。
“她不赶紧宣布结果，用奇怪眼神看我干嘛？”
陆羽有些奇怪的好身边人私语。
方轻候看一眼，眼中笑意快溢出眼眶。一个嗜钱如命的人，你期待他放弃金钱怜香惜玉，白天睡觉睡多了。
这次女庄家，没有在做任何事，痛快揭晓结果，就怕面前两人在往里面添加筹码。毫无疑问方轻候又赢了，桌上筹码又添加一倍。
陆羽双手捧着筹码，双眼冒星星。女庄家脸色苍白转身离开，很快又换一个人上来，比上个要老实很多，赌术精湛不少。
下注的时候，陆羽照例询问他：“方哥，压什么？”
“你说的算。”
这次方轻候没有说大小，而是笑着注视他。
陆羽一愣：“别开玩笑，方哥你赶紧说是大还是小？”
“没开玩笑，这么长时间都是我在赌，你也玩两把。”
方轻候身体放松，依靠在赌桌上。
见他脸上带笑，眼中却透着认真，陆羽知道他是认真的。拿着赌注一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见他犹豫，方轻候继续道：“这么多钱，不怕输。”
陆羽咬牙，扔到‘大’字上面。庄家一愣，扫向方轻候，见他只是笑看，转头看向侧面监控。
注意到他的细微动作，方轻候转头看去，凭着明锐直觉猜测监控后面可能有人，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
监控室的周淼眼神一缩，看向身边人问：“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手下回话，监控视频中的庄家已经开盅，陆羽没有灵敏的听觉，输了一局。看着被庄家收走的筹码，众人心思各异。
陆羽捂着胸口心疼。
周淼松口气，还好不是两人都是高手。
方轻候眼中带笑，没有丝毫意外。
庄家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一把就下场。
接下来陆羽展示了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几率有多低。十局中他最多时候输十局，最少时候八局，面前筹码不断减少。
陆羽不是没想过和方轻候求助，对方始终保持淡笑沉默，不甘的他就只能继续咬牙下注，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说不定下把就赢了。
监控室周淼身体已经放松下来，看着视频上的淡定男人，对手下道：“让人注意点这两人，不简单。”
“水哥，他是不是在故意输钱？”
手下皱眉不解。
见他疑惑，周淼笑着解释：“对方这是在像我们发出信号，他会点到即止，让我们不要敌对他。”
想了想，笑出声：“哈，知道见好就收，这样的聪明人不常见。”
赌场见最多的就是贪得无厌，赌起来六亲不认的客人。这样故意输钱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正是因为稀少，才说明聪明。
进了赌场输赢全凭运气，赌场也不是只让输不让赢，只是你的有分寸，动辄上千万的赢，不用过，一晚上两三个这样人，他们这赌场就开不下去。
一个小时之后，桌面的上的赌注被陆羽输的只剩下一半。抱怀看戏的方轻候见他开始咬牙，觉得火候已经够了，压住他肩膀。
“饿了，我们去吃饭。”
陆羽转过头，一脸不甘，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方哥，咱们不把钱赢回来吗？”
“这些够用。”
扫一眼桌上筹码，拿起两枚在手中把玩，招手让旁边的服务生把筹码兑换成钱。
“先生，钱都已经打入卡中，您收好。”
服务生眼中满是尊敬。
“嗯，多谢。”
结果卡转手递给陆羽。
没有直接离开，站在赌桌前等骰盅落下，他随手把筹码扔到‘小’字上，看都不看，对旁边帮他兑换筹码的服务生道：“那是给你的消费。”
服务生一愣，他们在这里工作确实经常收到消费，有时候是现金，有时候是筹码，还是第一次见客人用下注中的筹码当小费。
全程围观他战绩的服务生不但没生气，反应过来之后还非常兴奋。搓着手等结果，得知赢了的时候，笑的无比开心。
此时陆羽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自己输的有多惨。方轻候实在听不下去，停下脚步，如实道:“你就是负责输钱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
似乎怕他不相信，拍着他肩膀补充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