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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回去的两人正趴在一楼包厢里休息，桌上放着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饭菜。睡得正香，陆羽被口袋里的手机震醒。
迷迷糊糊摸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接通：“喂。”
浓重的鼻音让电话那头的人一愣，过两秒才传来声音：“你们昨晚没回来，柳爷让我问问。”
听到‘柳爷’两字，陆羽顿时清醒，整个人从沙发上翻起来。他这边发出动静，另一边的方轻候瞬间睁开眼睛，眼底带着清明。
“黑哥啊。嗐，这两天不是没我们什么事，就出来玩，昨天太晚就没出去随便找个包厢睡一晚。”
揉着脑袋，转着眼睛，心思快速翻转。
电话那头似乎有熟悉的声音，他赶紧补充道：“是不是柳爷又吩咐？有什么吩咐，我们这就去办。”
沉默良久，对面才再次有声音传来：“柳爷这边没事，他让我提醒你们，李进那边和咱们算是彻底撕破脸，在外面小心点，别被他算计。”
柳爷就坐在他身后，听见他说，连点两下头。其实他的原话是：李进那小子阴得很，小心他狗急跳墙，到处乱咬。
陆羽听完松口气，赶紧表示自己对柳爷的忠心：“好，让柳爷放心，只要他不出现我绝不主动招惹，要是让我见到那孙子，我一定打死他。”
“哈哈。”
电话中传来柳爷豪爽笑声，片刻之后，电话那边换人，柳爷声音中透着轻松：“不用你去找他麻烦，一个李进我还能搞定。你们两在外面玩尽兴，有事我会通知你们。”
“是是是，柳爷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兄弟一定扑汤蹈火。”
陆羽已经彻底清醒，话说的铿锵有力，脸上却做着奇怪表情，对旁边一脸淡定的方轻候挤眉弄眼。
挂断电话，他松口气：“免费的酒店就这样不好，咱们回没回去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有让人跟着我们，已经不错。”
再次躺下，闭上眼睛，沉声道。
陆羽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之前有人跟踪，他们连酒店都不敢轻易踏出，就怕被看出什么。
“打个电话就问问两句，方哥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不解的看向已经躺下的人。
房间一阵寂静，在他觉得自己不能得到答案的时候，躺着的人幽幽开口：“就像黑鹰说的，随口问问。不用多想。”
坐了几分钟，直到他觉得方轻候已经睡着，才重新躺下。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赌石和赌博都不算坏事，柳爷就是知道他们在俱乐部，也没什么。
在他呼吸舒缓之后，旁边的人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灯光，双目微眯。暗自猜测柳爷应该是查到什么，准备和李进进行博弈，碍于张耀浩的态度，他没有完全把握。
刚才那通电话，既是查他们行程，也是提醒他们。
上次自己人的背叛，让柳爷心生警惕，对手下人看的很紧。黑鹰刚才那句话同透漏的意思，李进似乎也在准备对柳爷下手，双方算是彻底对上。
接下来，张耀浩手下两员大将即将进行内部生死斗，整个组织都将因此发生变化。方轻候眼中闪过笑意，两人斗的越狠，他的机会就越大，最好是李进被柳爷拉下去。
身为张耀浩和柳爷同时看好的人，顶替李进，很合适。
带着淡笑重新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始终保持一丝清醒。等再次想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找来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好，重新上餐。
填饱肚子，方轻候带着陆羽再次乘坐电梯上顶楼。赌石场中有不少人在来回走动，其中就有他们昨天见过的老者。
“前辈。”
方轻候上去打招呼。
苏老转身见他们两人，露出一丝笑容：“昨天该给你们讲的都已经讲了，我没什么可教的，你们自己看吧。”
“我们已经实战学习一个晚上，有几个问题不明白，想请教您。”
陆羽打着哈欠，脸上带着尊敬，听见方轻候的话，连连点头。
“一晚上？”
苏老拿着放大镜的手一顿，眼中透着惊讶。
“可不，刚从下面睡醒，就赶忙上来。”
见识过方哥固执一面的陆羽，一脸苦涩。
要是不找到他想找的黑子，只怕他们还要在这里熬上一段时间。
苏老一脸复杂，望向已经看起原石的方轻候，语重心长道：“不要急功近利，赌石讲究的是耐心，一定要看好在出手。”
一块原石最便宜也要几万，一晚上估计花出去不少。两人穿着一般，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面对前辈的劝告，方轻候从善如流的点头。两人把昨天晚上遇到的问题一一提出来，在苏老这里都得到解答。
苏老看中一块原石，解石的时候带着他们两人，解石师傅见到他们一脸复杂。不过一天时间，他们两人昨晚的事迹就已经传开。
方轻候不在意旁人眼光，专注盯着苏老的原石。切开的原石里面确实有质地不错的玉，可惜，不是他要找的墨玉。
拿到不错‘战利品’的苏老决定早点回家，见两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提醒道：“凡事适可而止，不能太强求。赌石这行没有百分百出玉率，再好的眼力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
他没说的是，真正厉害的赌石大师都是用钱喂出来的。他们要经历多少次失败，才能积累到一定经验，再从经验中总结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
“您放心，我有分寸。”
方轻候一脸沉稳淡定，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在赌石场屡战屡败一夜。
等到苏老离开，两人在赌石区再次游逛起来。早就注意到他们的黑衣人，对他们多次进行注视礼。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各自抱着挑选的原石去结账。
看着卡上先是金额还剩不到一百万，两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在去赚钱之前他们要先把手中原石处理掉。
经过多次解石过程，他们已经没有最初的紧张，只剩隐隐的期待。白棋已经算是有着落，黑子始终没有出现，看着手中质地上乘的翡翠，两人都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