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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方哥你说的我明白。”陆羽左手放到脑后，轻松的靠在枕头上，眼中闪动着以前从没有过的冷意“那老小子用的离间计 ，让我和你离心，让柳爷不信任你。”
“没错。”
方轻候脸色凝重。
李进被拽下去，他成功站到之前预想的位置。可张耀浩也不是吃素的，转头就把他架在火上烤。
现在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陆羽，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件事和自己产生隔阂，身边就真的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柳爷那边，他已经尽力示弱，对方信不信，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人心复杂，虽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尽力的事情比较多，也不是神，无法控制别人的想法。
他已经有心理准备，经过张耀浩一番操作，柳爷即使猜到对方的意图，难免还是会对自己升起提防之心。想要让他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估计是不可能。
“柳爷一定不会对你在像之前那么信任。”
陆羽擅长察言观色，对柳爷更为了解，冷笑着提醒。
方轻候点头：“想的一样。”
“我要尽快接手李进的势力，尤其是要和他交易的人，要查清楚。”
现在张耀浩的组织就是一根萝卜，拔出来的时候，必定要带出泥。他要查清楚都有哪些人还参与到买卖赝品和倒卖古玩的事情中。
“李进都死了，不好查。”
陆羽觉得希望不大。
方轻候也清楚这一点，点点头，看着他笑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李进留下的手下为我所用。那怕不是真心，也不能让他们有随时背叛的可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成天防备身边人，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进行。
“李进不像柳爷，总摆出仁义的样子，手下人跟着他多数为利。”陆羽伸手在桌上的袋子里翻找“想要收服说容易也容易，只要让他们看到足够的利益。”
方轻候把他得手拿出去，在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拿纸巾擦过之后递过去。陆羽拿着苹果咬一口，脸上带上笑容。
“倒卖赝品，缺德。走私真品，更缺德。”方轻候抬头看着他，一脸无奈道：“你觉得我选哪个？”
陆羽口中咀嚼动作一顿，随后笑的苹果差点喷出来：“咳咳，你的性格，还真是为难你了。”
在他眼中，方轻候在某些时候有些死板，认死理。比如有些事情，他说不敢就真的不干，这么长时间，他从没在古玩上说过谎。
在柳爷手中拿的赝品，都是按照高仿处理，不知道搭进去多少钱。在柳爷手下，他们应该是最穷的两人。
去不夜城俱乐部的时候，因为一百万最低消费心疼许久。方哥更是因为赌石血亏，不得不去赌场大杀四方。
归根结底，还是手中钱不宽裕。
“方哥，以前咱们就是柳爷手下小兵，拿货按件。现在情况不同，你顶替李进的位置，接手的都是大生意，出货都是按箱。”
“还和之前那样处理货物，咱们可是赔不起。”
陆羽坐直身体，一脸严肃。
看着病床上一脸急切的人，方轻候笑着摇头。即便经历再多，骨子里的东西始终不会变，还是那么爱财。
“不管是贩假还是走私，对方既然出现，那就代表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常交易，记下来，以后自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见他没有做蠢事的打算，陆羽终于松口气。
他们手中仅剩的那些钱，得之不易，不动最好。
俗话说得好，卡里有钱，遇事不慌。
“方哥说得对。”连连点头，继续啃着苹果，随口道：“和他们交易，之后想办法把他们一窝端。”
看他一眼，方轻候身体靠在椅背上，平静道：“赶紧养好伤，帮我把这里的事情赶紧完结。”
瞥见他眼皮垂下，继续道：“好几个月没回家，还真有些想他们。”
“你是想嫂子吧？”
咀嚼声再次响起，陆羽打趣道。
方轻候痛快点头：“还真让你说对了。”
陆羽诧异看他一眼，眼底浮现笑意。两人都没有说关于断指的事情，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中间产生。
方轻候在医院看顾一晚，第二天上午让护士多帮忙照看，独自离开。
来到酒店，发现柳爷正和手下开会，他笑着退出房间。过几分钟，黑鹰送几人出来，把他让进去。
“交代点事情，你说你还出去了，没什么你不能听，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问题。”
柳爷笑着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脸上淡笑，心中充斥着嘲讽，要是真不把他当外人，在他转身的瞬间就开口叫住，怎么会等结束才说这些客套话。
这一刻，方轻候清楚的知道，柳爷对自己到底还是起了防备心。心中暗叹：张耀浩果然厉害，不过一次见面，就让柳爷和自己离心。
仔细想想，如果他处在张耀浩的位置，也会这样做。
要是手下太和谐，他就要有危险。
就如同古代帝王的权衡术，不能让手下人太团结，不然皇帝就没了威信。同样的道理，他和柳爷关系太好，很容易把张耀浩这个真正的老大忽略掉。
这就是为什么李进和柳爷一直关系不好的原因，估计张耀浩没少在中间发挥作用。
现在柳爷还真是防备，时间久了，说不定他们两人也会针锋相对。方轻候早就有这个准备，在加上他对柳爷从没忠心过，一切不过做戏，现在不过是换个戏。
表面上却要表现出适当的失落，还要表示自己的理解喊。让柳爷有些不自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咳，你不去接手李进留下的烂摊子，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柳爷端起酒杯灌下去，喉咙的灼烧感，让他恢复理智。看着面前一如既往沉稳的年轻人问道。
“我是您的人，做什么自然要和您打声招呼。”
方轻候微微一笑，眼中带着认真。
这让心生防备的柳爷更是觉得不自然，摸摸鼻子，心底升起一丝愧疚，道：“既然你过来，一会我陪你走一趟，以免李进手下的人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