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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客厅内，方轻候已经站着等十几分钟，脸上表情始终没变。经过的管家注意到心中感慨：年轻人不简单，沉得住气。
老爷子打的算盘可能要落空。
大步上楼，古香古色的书房，见张耀浩正在看书，悄声来到他面前：“方轻候已经在下面等快半个小时，您看？”
“怎么，他不耐烦了？”
放下手中书，挑眉看着管家。
“那道没有，从进门开始就始终一个表情，我总觉的他再等下去，只怕要站着睡着。”管家说完自己轻笑一下，随后劝道：
“他是个聪明人，您的意思，他清楚，没必要在让他等下去。”
张耀浩思索片刻，站起身走出书房。管家跟在身后，脸上带着笑。
老爷很聪明，只是有时候容易较真。就冲方轻候这份沉稳，就能看出他不平凡，不是个蠢货。
和聪明人打交道要知道变通，不然被小看的就是他们。
如果今天老爷子一直晾着方轻候，等下来的时候，方轻候还一脸镇定，甚至已经站着睡着，那丢人的就是他们。
甚至有可能让对方觉得，他们是蠢货。
老爷子现在下去，这是见好就收，聪明人的做派。两个聪明人对话，很多事情不需要直接说出口。
听见脚步声，方轻候张开已经闭上的眼睛，一片清明。见到人下来，恭敬喊道：“老先生。”
“嗯，等久了？”
张耀浩坐在沙发上，打量面前的人，不过半个月没见，气势有所长进。
“没有，老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方轻候嘴角挂上淡笑，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眼神更加沉稳。
“你接受李进位置有一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抬头问道。
“已经大致捋清楚，一切都像以前一样。”
方轻候谈到正事一脸严肃。
张耀浩满意的点头，没有贸然改变什么，保留原样，还有些脑子。李进多年经营，自有一套程序，直接接受，不费一丝一毫精力。要是真胡乱改动，那才是蠢蛋。
新上位的家伙，什么都不懂，改了也是乱改，无用功。
“嗯，你准备一下，我让人给你送批货，买方资料到时候一起给你送过去。”
放下手中茶杯，郑重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正经交易，一定要仔细。”
方轻候有些惊讶，随后高兴的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带着他们完成好这次交易。”
“嗯，回去准备吧。”
见他挥手，方轻候笑着转身离开。
等离开别墅，坐上早就等在外面的出租车，脸上笑容彻底不见。前面等的不耐烦的司机，亲眼目睹他变脸，抱怨的话不敢在说。
车子发动，看着别墅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方轻候低下头，沉思刚才两人的谈话。
张耀浩这么快把生意交到自己手中，一定不是有意培养，而是一次考验。是考验他的能力，也是考验埋在他身边人的忠诚。
这次交易，他要是没猜错，不光老爷子这边等着，就连柳爷那边也会密切关注。如果老爷子不想让他和柳爷抱团，送过来的货必定不少。
目的是表示对他的信任，让柳爷心生不满。
“哼。”
心中感慨老爷子心思太重，无意识发出一声冷笑。
前面开车的司机身体一抖，看着后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开口。等把人送到地方，看着递到眼前的钞票，整个人都精神，连连道谢。
进入院子，就见到陆羽几人面前放着一口大锅，里面正咕嘟咕嘟煮着什么。他走近一看，一锅肉，诧异看向远处坐着的陆羽。
“你们这是饿了？”
见他回来，四哥顿时眼神一亮，抢先一步走上前，对他道：“方爷，陆爷让我们把李进的狗给炖了。”
方轻候脚步一顿，无所谓道：“嗯，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从李进死后，房子就一个人都没有，以往都有人按时打扫和送食物，现在什么都没有。从张耀浩的别墅离开，就已经两点多，中午没吃饭，他早就饿了。
“他都没留你吃顿饭？”
陆羽起身，让他坐下，低声在他耳边问。
见他一脸轻松，方轻候笑着摇头，同样压低声音：“还吃饭，让我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才下来。”
陆羽撇嘴，低声念叨：“张老头够坏的。”
“走，进屋去说。”
旁边的锅冒着热气，有些味道传出来，方轻候皱眉道。
陆羽看一眼锅那边，冷光乍现。那只狗被李进养的不见血腥不进食，难怪什么都敢吃，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等两人离开，王成四人松口气，原本他们以为方轻候就够不客气，够嚣张。没想到来了个陆羽，性格更怪异，开口就杀狗。
看他样子可不像是要吃肉，更像是在解恨。
他们不解，有人了解。等打电话的四哥回来，他们把人拽到一边，确定客厅里的两人看不见，才低声问道：
“那位陆爷是不是被李爷断指那位？”
“嗯。”
四哥脸色一变，视线看向客厅内，隐约能看到里面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我的人以前跟过他，以前笑嘻嘻，性格很好。”
随后看一眼正冒泡的锅，叹口气：“现在有些阴狠，应该是李爷那场绑架闹的。”
想到李进的下场，在看看锅里已经熟透的狗，他觉得后背冰凉，脑袋上好像悬把刀的感觉。
“这狗又是怎么回事？”
眼睛男可不觉得陆羽杀狗就是为了吃肉。聪明如他，已经猜到一些，还是不甘心问道。
四哥眼神一暗，沉吟片刻，低声道：“听看守的兄弟说，李爷把断指喂给狼王。”
其他四人倒吸口气，视线在热锅和客厅之间移动。难怪方轻候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人，难怪陆羽吩咐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杀狗。
李爷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脾气越来越大，不然也不会和柳爷之间越来越难相处。以往打断手脚的事情听说过，切手指喂狗，还是第一次。
太骇人听闻，难怪对方这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