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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候摇头，意味深长道：“张春有一句话说的不错，王成确实最像李进。”
“那不是李进说个张春的话？可信吗？”
陆羽有些疑惑。
李进嚣张且精明，做事狠辣，没有仁义。王成看上去憨厚老实，即便有些小心思，也没有李进的那份狠辣恶毒。
两个看上去南辕北辙的人，怎么看都不相像。
“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王成不如李进的地位。”见他还不明白，冷笑道：“王成现在的地位还不足以支撑他嚣张，现在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陆羽眼珠一转，身体前倾，低声道：“你是觉得他在压抑本性？”
“没错。”
微微点头，视线在扫过右边客人的时候，眼神一寒。
“他今天的言行有些别扭。”
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猜，头也不抬道。
正陷入回想的陆羽猛地瞪大眼睛，恍然大悟：“他在张春提出李进接班人的时候明明意动，去也不敢承认，之后做出一副不忍心见张春受折磨的样子。”
眉头一皱，有些嫌恶道：“关键是，他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求情的话。真是又当又立，明明什么都没做，还做出衣服菩萨样子，虚伪。”
方轻候咽下口中鱼肉，抬眼看他继续道：“你在想想当初李进对许家兄弟。”
当初许平安他们兄弟二人跟着李进，看似对他们还不错，最后还不是没落好下场。以许平安的精明，正是因为看出李进不可靠，才想另谋出路。
可惜，他高估自己，嘀咕李进在江城的势力。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当时暗中推波助澜。
他从没想要许家兄弟的小命，只是觉得对方太烦，想要赶走。要是当初他们听自己的话，尽快离开江城，生机还能更大一些。
心中深叹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许平安想来也快要离开，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许家兄弟在这件事上的行踪。
让他彻底摆脱这件麻烦事，自己也算仁至义尽。
“别说，王成那份伪善和冷血，还真和李进有一拼。”
仔细想过之后，陆羽点头感慨。
两人的区别就是一个肆无忌惮，一个还处于压抑期。越想陆羽就越是觉得王成不顺眼，从之前的无感转变成厌恶。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不会要张春这个烫手山芋。”
方轻候把他的转变都看在眼里，淡笑出声。
“啧，那张春可惨了。”
身体向后靠，随意道。
方轻候淡笑，没有说话。从他跟在李进身边，结果就已经注定，种什么因的什么果，张春要是不贪心，想要搬空明春阁，也不会被他发现，最后被朱承胜他们盯上。
他拉王成他们下水，可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想给李进抱不平，想要报仇。但更多是想要利用他们除掉自己。
可惜，他没有弄清楚情况。
早在第一天接替李进开始，他就把这五人压的抬不起头。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五人对他的畏惧深到骨子里。
干掉他上位，这五人就是有心也没胆。
张春招呼他们给李进报仇，他们自己当老大，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推他们送死。不但不会对他感激，反倒怨恨。
下午四点多，两人才打车回去。下车就见到门口蹲着一个人，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就连他们走进都不知道。
方轻候停下脚步，踢对方两下，等人悠悠转醒，才沉声问：“有事？”
已经推开门，站在里面的陆羽，出声喊道：“进来说。”
方轻候率先走进门，彻底清醒的老四赶紧跟进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老四有些好奇。刚见过，又跟到家里，定是有什么事。
“那个，方爷，我来是想说件事。”
老四站在前面，一脸筹措，搓着双手，有些紧张。
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方轻候有些不耐：“想说就说，不说就滚蛋。”
“是老五朱承胜，上次他去验货，两位爷也在。”抬头小心看一眼，见他们没反应，继续道：“你们走后，我们两个聊天，我捡到一枚棋子，就是后来送过来的那个。”
方轻候皱眉，这家伙故意拖延，说些没用的，就是想看他的态度。看上去莽撞，还有点脑子。
“当时老五说那棋子是墨玉所做，我就开玩笑说方爷弄好多棋子，不知道值不值钱。老五说很值钱，之后嘀咕着您是行内人，眼力好，脸色变得难看。”
他说道这里，方轻候就明白。朱承胜就是因为那枚墨玉棋子联想到自己看出那批货的真伪，知道自己故意瞒而不报的事情暴露。
难怪他今天会说那番话，原来是在认错。
老四见他眼中闪过了然，一脸认真道：“今天在明春阁，我总觉老五说的话不对，就想起这件事，过来告诉您一声。”
“张春最后被谁带走！”
方轻候点头，淡笑问道。
“老五。”
老四快速回答。
今天，沉默寡言的老大，和一团和气的老五可是让他们惊掉眼球。这两人表里不一，难改自己不喜欢。
陆羽身体瞬间坐直，转头看向方轻候，眼底闪过敬佩。
还真让他说对，确实是朱承胜带走张春。想到朱承胜想要用张春来摆脱他们的怀疑，笑道：“张春不死也得废。”
老四一脸复杂，他有种预感，老五把张春带回去，只怕会下狠手。下次见到张春，只怕连句话都问不出来。
“要不要把人要过来？”
见他们一脸平静，似乎已经猜到，老四试探问道。
陆羽没说话，方轻候抬头撇他一眼，声音冷清道：“不用，他咎由自取。”
老四点头，他刚才却是有点私心，张春之前帮他在李进面前说过一次好话，算是欠对方一个情。
原本向着把人要过来，让他少受点苦，算还他人情。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而且自己的想法似乎还被看穿。老四余光撇着沙发上淡定两人，最终还是把喊这件事讲出来。
秉持坦白从宽的规则，他没有一丝隐瞒，最终方轻候只是冷声警告：“再有下次，送你进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