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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永明看着对面的傻大个，嘴角忍不住抽动。这小子在经历这么多之后，还敢小看方爷，看来之前的打都白挨。
好了伤口忘了疼。
王成和朱承胜也不明白他这么谨慎是为什么，这两人更有脑子，没有贸然问出来。现在有人出头，他们都忍不住立起耳朵。
方轻候没耐心给他们讲解，冷眼扫过去，率先抬脚走向废弃工厂。步伐不紧不慢，陆羽正好抽出时间给其他人解惑。
“也没什么大事，上次定完交易时间地点，我们和买家在赌场遇见。你们说巧不巧？”陆羽脸上尽是笑容，一脸轻松，和其他人的严肃形成鲜明对比。
“他朋友和方哥对赌，输晕过去，也是没出息。”在其他人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继续道：“不就输了一千多万，至于被刺激成那样。”
“一千多万？”
说话的人是吴六，无视他人看过来的视线。想到前天晚上，在酒吧见到两人的时候，他们手中有一个钱箱子，试探问道：“陆爷，是你们去酒吧那天？”
“没错，就是那天。”
陆羽一想到那天的收获，心情就出奇的好。
王成等人终于明白，方轻候这么小心，不是因为第一次交易，也不是胆小怕事。相反的是他胆子太大，连买家都敢得罪，一千多万，难怪担心对方有埋伏。
在他们准备详细询问的时候，前面方轻候突然停下脚步。陆羽见状顿时闭嘴，视线警惕看向前方。
过将近一分钟，老四带人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走近之后，扫一眼身后的人，靠近方轻候压低声音道：“对方已经在里面，带不少人。”
方轻候眼神一闪，心中有数。看来对方和自己打一样的注意，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他报仇成功，还是自己继续碾压。
“你在外面看着，里面要是有响动，赶紧带人开车接应。”
方轻候看他一眼，沉声吩咐。
接应的事情，从来都是交给信任的人。老四得到这个任务，双眼一亮，激动看着他保证：“方爷您放心。”
见他抬脚要走，还不忘关心道：“您进去要小心，我看那老小子不怀好意。”
方轻候身后的陆羽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放心，你方爷更不怀好意。”
这一句话，让老四一愣，看看身后跟着的吴六和于青，在看看远处没熄火的车，有些相信。其他人在心中咂摸出点别的味道。
方爷这番准备可不像是要正常进行交易，更像是早有预谋。
“走。”
方轻候扫一眼陆羽，见他不在瞎说，才沉声道。
走在最前面，视线一直在四周扫视，他们走到废弃工厂楼下，还没看到车辆。看一眼脚下轮胎印，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对方也不是太蠢，和自己想的一样。
抬头若无其事往里走，身后几人都在他停留的地方是低头扫一眼。在看到轮胎印瞬间，心提起来，看来对方是不想好。
双方都不怀好意，交易还能继续吗？
自然是.....可以。
方轻候刚走进废弃工厂，洪江就带着人出来：“没想到方爷也早到。”
视线越过众人，落到远处的货车上。
方轻候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脚步挪动，挡住他的视线：“和洪总越好时间，自然早点到，没想到还是让你抢先一步。”
最后一句什么意思众人心知肚明，洪江眼神一冷，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没想到和方爷想到一起。”
心中想的却是：早你一步到，提前布置好，一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隐藏的敌意，双方手下都察觉到。
两位老大之之间暗潮涌动，手下之间相互防备，气氛为妙，似乎下一秒就能抄家伙打起来。最后还是方轻候抬脚向里面走去，笔挺的身材，气势瞬间压下落后一步的洪江。
废弃工厂里面，洪江似乎已经让简单打扫过。中间有一个干净桌子，上面摆着四只箱子。旁边只有一个椅子，洪江自然的坐下。
一站一坐。
洪江脸上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刚才被方轻候压下风头的不痛快这一刻终于消散，终于扳回一城。
下一秒，洪江脸上的得意尽散。
陆羽第一时间注意到椅子的问题，从窗户下搬来一把破旧椅子。见上面有灰尘，直接把侯永明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擦赶紧放到方轻候身后。
“方哥，坐。”
用过的围巾塞回侯永明怀中。
侯永明有些嫌弃，一只手捏着，看着陆羽笑容满面的脸，心中暗叹：难怪方爷信任，这份默契和细心，他们都确实不如。
方轻候淡定坐下，风衣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下一秒，他身上气势徒然一变，目光冷然看向对面人。
“洪总，钱呢？”
今天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到钱。
洪江打开桌上箱子，一沓沓红色钞票。在陆羽山前准备拿的时候，他把箱子合上，手掌拍在上面。
“方爷，按照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还没看到货。”
陆羽有些不高兴的撇嘴，到手的钱没拿到。
方轻候对身后王成和于青道：“带他们去看货。”
两人点头，带着对方三人前往货车所在方向。
在等待的时候，双方都没说话，洪江脸上时不时闪过冷意，眼神中恶意侯永明等人看的清楚。
吴六一直跟在方轻候和陆羽最近的位置，目的就是能在两人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手。察觉到买家的敌意，身侧拳头就没松开过。
“洪总的朋友最近怎么样？”不等对方回答，陆羽再次道：“赌桌上输赢常有，不用太在意，下次他要是还想在赌，随时联系我。”
方轻候余光看过去，眼中带着笑意。
见识过陆羽输钱全过程的侯永明也看过去，通知他去输钱吗？
察觉到他们视线，陆羽即使改口：“联系我们，只要钱够，我们一定奉陪。”
洪江觉得自己这趟江城之行，简直倒霉到家。在赌场，卖家把好友气晕过去，自己输掉不少钱，现在还要被对方拿出来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