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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处传来疼痛，让于青大惊失色。因为他在抬头的时候，看到方轻候眼底深处闪过的杀意。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不有所表示，下一秒对方就是扭断自己脖子。
“我输了。”
艰难在喘不过气的嗓子眼挤出三个字。
下一秒，脖颈处大手力道减小，空气涌入，于青开始剧烈咳嗽。这时候旁边围观人才注意到两人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动真格，惊恐看向方轻候。
收手之后，冷眼看着对面弯腰喘息，一脸痛苦的人。把衣袖放下来，整理好衣服，走到椅子旁边，拿起已经凉透的水递过去。
“一会带着人去找陆羽，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在于青接过水之后，拿起大衣挂在手臂上，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等人身影彻底看不见，其他人赶紧跑到于青身边，关切询问：“于哥没事吧？怎么回事，方爷怎么像是要杀人？”
“什么叫像是，是真差点把老子杀了。”
于青猛灌两口水，喉咙还是不舒服，比之前却好很多。
想到方轻候最后那个眼神，眼底闪过畏惧。心中仅有的不甘也消散，这一刻起，他对方轻候是心服口服，在喊出方爷的时候，发在内心的尊敬。
“走，跟我去找陆爷。”
想到方爷临走前的吩咐，捏捏还有些不舒服的喉咙，对其他人吩咐。
陆羽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跟着侯永明三人来到酒吧。一路三人同行，倒是省去他不少麻烦。
一个人跟着三个，没有分身术，他们要是分开，他也只能选择一跟着。知道是方轻候叫他们过来帮自己，赶紧把地址告诉他。
很快于青就带人赶过来，刚见面陆羽就注意到对方脖子处的淤青。眼神一闪，没有多问，指挥于青带来的人去别处守着。
于青在手下人都散去，看着身边人问：“陆爷，我们不用躲起来吗？”
两人此时就光明正大站在马路旁边，陆羽手中甚至还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的棉花糖，和他想的盯梢有些不太一样。
陆羽撇他一眼，所答非所问：“被方哥收拾了？”
摸着自己脖子，有些不自然道：“不是收拾，是切磋。”
见他不相信，把自己和方爷的约定重述一遍，最后低声道：“愿赌服输，以后我就是方爷身边最忠心的手下，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呸，方哥最信任的人只有我。”
陆羽一脸得意道。
见他如此，于青倒是没反驳。方爷和陆爷之间的兄弟情大家都清楚，也正式因为方爷重视陆羽，他们才会对陆羽恭敬有加，不然.....
当然，陆羽自己心中也清楚，大家是给方轻候面子才叫他一声陆爷。
“方爷让我听你吩咐。”
于青转移话题。
陆羽也不在意，咬一口手中棉花糖，脸上笑容淡去不少，望着眼前无名氏酒吧冷声道：“那三个都在里面，在这里只是等一个结果。”
至于是什么结果，大家心中都很清楚。
于青深深看一眼酒吧里面，转头问道：“如果他们当中有人不愿意，方爷会打算怎么办？”
身边人脸色冷淡，隐约有方爷的影子在。明明拿着棉花糖看上去幼稚的男人，此时身上居然染上一丝狠意。
“不听话的手下自然就没有存在必要。”把吃一半的棉花糖扔进旁边垃圾桶，声音有些暗哑：“方哥命令，谁不同意就送谁去陪李进。”
于青瞳孔一震，过两分钟之后才移动视线，神情复杂看向酒吧里面。想到自己在和方爷切磋的时候，对方眼底的杀意，环胸的手微颤，赶紧攥拳稳住，深吸一口气。
“希望他们能做出正确选择。”
现在他已经站在方爷身后，那三个昔日同伴在还没做出决定之前，他不能见，不能理会。这是立场问题，他们这行，立场不定可是大忌。
酒吧包厢里，三人分别坐在一面，手中各端着一杯酒。老四最先沉不住气，望着两人问：“你们是怎么想的？”
“方爷胆子是真大。”
侯永明感慨。
“老爷子不是善茬，这么多年还从没人敢打他的注意。”
吴六眼神阴沉，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看他们都来一句，老四也跟着点头道：“这要是放在古代，算是谋朝篡位。”
两人被他逗笑，笑过之后又不约而同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这个组织里老爷子就相当于土皇帝，向来说一不二，一语定人生死也不是做不到。
沉默许久，老四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低声道：“我觉得方爷比李进和老爷子都强。”
声音很低，旁边两人还是听的清楚。都没有出声反驳，方轻候这段时间为人处世他们都看在眼中，就算对他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会遇事把他们推出去。
在看他为陆羽报仇不惜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这种勇气和情谊，他们都不定能有。
从这方面来讲，别说是老爷子和李进，就是他们都比不上对。
三人陷入沉默，过了不知多久，吴六冷笑道：“我被李进拉近这行，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不如博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段风光日子。”
一直风光下去，他不敢想。
老四一直对大度没有杀他的方轻候感官不错，心里愿意追随。
剩下侯永明要比他们想的多一些，一旦要是失败，他们配上的可是小命。或许有什么办法两边都不得罪？
不行，方轻候不是李进，没有那么好糊弄。他要是敢那么做，只怕第一个饶不了他的人就是方爷。
苦笑一下，指着窗外道：“其实没什么可苦恼，他根本就没有我们选择余地。”
老四疑惑不解，吴六明白过来，起身走到窗边，当视线扫到对面正说话的两人，瞳孔微缩。抿嘴回到座位上，沉声道：
“于青和陆羽在下面。”
听到于青的名字，侯永明交叠的腿放下，身体前倾，脸上闪过惊讶。老四最直接，走到窗前，果然看到两个熟悉身影。
吴六两人见他抬手摇摆，对视一眼，走过去看向下面。陆羽正在摆手，脸上笑咪咪，见到他们时，把手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