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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方轻候居高临下打量被压低一头的男人，不怒反笑“那你觉得试出什么？”
对方一愣，看一眼周围，努力仰起头，嘲讽道：“不怎么样。”
“小子你活腻了。”
于青一脸怒气，受伤动作有加重两分。
虽然疼痛，对方却一直没出声，咬牙挺着。方轻候觉得这人还不错，有股韧劲，可惜撞到枪口上，只能先拿他来立威。
旁边看热闹的人中有想要和方轻候交好的，走过来主动介绍：“这位贾亮是刚才楚家少爷的姐夫，估计是看方爷对楚明动手，心中记恨。”
“原来和刚才那废物是一起的。”
陆羽眼中闪过嫌恶，没本事还蠢，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在这群老狐狸中间生存？
“都说事不过三。”方轻候不紧不慢道，看热闹人脸上闪过失望，贾亮确实不屑冷哼，觉得他怕了。下一秒就听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惜，我这没这个说法。”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方轻候的脚就已经踹出去。贾亮觉得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松开，还没等高兴，突然腹部被一道巨大力量冲击，整个人似乎腾空。
等在落下，只觉得腰背都疼。
捂着肩膀左右翻滚的时候，注意到身边有酒水和糕点，才知道自己是落在餐桌上。
贾亮不知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周围看热闹的人可是看得清楚。一道人影在空中似乎画出一道弧线，最后砸在餐桌上，整张桌子都被砸散。
方轻候淡定收回脚，走到贾亮身边，一条腿弯曲蹲下。手按在对方脖颈处，稍微用力固定住还在乱动的脑袋。
“你是觉得我放过那个，就会放过你？”
语气淡定，没有起伏，说出的话却让贾亮心头一紧。
“小子，贾家可是张老爷子的大客户，这么多年合作关系。你要是敢动我，以后大家就是仇人。”
贾亮忍着不适，高声喊道。
围观的人见他脸红脖子粗，知道他这是呼吸都困难。视线转向蹲着的年轻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嗤。”方轻候轻蔑一笑，抬起手指在周围人身上划过“你看看他们，哪个不是大客户？”
贾亮一愣，脸色难看，确实都是大客服，其中有几人就是他老子见了也得客客气气。自己和楚明在这里还真不算什么，身份地位都排不上号。
还不等想好怎么脱身，就听身边让人心跳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觉得他们都看我顺眼，还是只有你们两想要试探我？”
自然不是，在场人当中，不说百分之百，最起码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想要试探他的本事。可那些人什么都没做，只有他们两个年轻人冲上来。
贾亮脑中闪过一个词：出头鸟！
他和小舅子楚明就是别人撺掇出来的出头鸟，探路石。如果方轻候今天真被他们试探之后没有反应，想来就会有人坐不住。
事实证明，方轻候不是任人欺辱的主。
他的话不但贾亮听的清楚，看热闹的人也都听的清楚。原本气定神闲的人此时都面露诧异，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让宴会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
贾亮脑袋平躺，视线艰难在人群中扫一圈，找到一个熟悉人影，眼底闪过恨意。见那人往旁边躲闪，心中更是憎恨，果然是把自己当出头鸟。
伸手拍拍脖颈上的手，艰难指着那人方向。
见他有话要说，方轻候挑眉，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手上力道松开两分，等贾亮气息喘匀之后，声音沙哑道：
“是吴老邪让我过来找你麻烦，说是你就是被侯永明推上来挡枪的，根本没本事。楚明之前也是因为听他话，说你性格懦弱，只要威胁两句就能把生意给他。”
方轻候和身后人都一脸惊疑望着他，这么蠢的话居然有人信！
似乎看出他们的意思，贾亮惭愧道：“我不相信他的话，所以想偷摸抓住你。”
方轻候‘哦’一声，明白了。
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当然也可以说擒贼先擒王。
就是抓住他来威胁侯永明等人，到时候不但能带楚明平安出江城，还能把生意弄到手。可惜他低估方轻候，高估自己。
偷鸡不成蚀把米。
松开贾亮，拍拍手，摸过别人的皮肤，还是一个男人的皮肤，总觉得有些膈应。身后陆羽从身后递过一块餐巾，方轻候接过仔细擦拭手指。
就在这时候，一个瘦小男人正一点一点往门口方向移动。安静的宴会厅中，五感敏锐的方轻候早就注意到他，猜测那就是贾亮口中的吴老邪。
脸上闪过冷笑，手上继续擦拭，视线望着那边。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异常，都看过去，见那人已经推开门，忍不住转头看方轻候。
就在他们纳闷对方怎么没反应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等惨叫声落下，大门被推开，老四拎着一个瘦小男人进来。在方轻候面前站定，一脸严肃道：“方爷，这小子偷摸跑出去，被兄弟打断一条腿。”
“嗯，放这。”
方轻候随意指指地上。
老四随手把人松开，这时众人才发现，瘦小男人一条腿往外撇，心中震惊不已。这种程度的腿伤，以后只怕也难好。
再看向方轻候的时候，眼底忌惮更加浓郁。甚至有人下意识后退两步。
“今天邀请各位过来，一个是交朋友，另一个就是我手上有批货。”见其他人都看过来，温和一笑“三千件东西，各位有想要的可以在今天定下来。”
这是要让他们竞争？
所有人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方爷的意思是？”
有人试探道。
方轻候一挥手，有人上前收拾东西，贾亮和瘦小男人被带到角落。等宴会厅再次恢复整洁，他继续道：“价高者得。”
“以前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其中一人低声抱怨。
安静的宴会厅当中，方轻候还是听见，目光锐利看过去，一字一句道：“规矩是人定的，我的货自然我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