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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姚峰等人笑话，方轻候让陆羽等人拿着筹码继续去玩，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别觉得赌桌上就轻松，全神贯注也很累，尤其是方轻候这种动脑子和眼睛的。
头还没什么，只觉得疲惫，眼睛已经有些充血。等人离开，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过了不知多久，一道脚步声传来。
警醒睁开眼睛，见是周淼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方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厉害。”
见对方没理会自己，周淼只能自己找话说。
沉默许久，见对方还是没有说话意思，面露尴尬。心中并不怨恨，上次事情确实是他做的欠妥。
对方赌术不错，可他手上也不是没有能应对的人，只是那人难请一些。方轻候那个人情他没有看在眼里，觉得遇见真正高手根本指望不上，不如废物利用。
正是这个想法，让方轻候和洪江朋友对上，两人产生矛盾，一发不可收拾。
周淼虽然不知道后面事情，也看出当时方轻候和对方闹得不愉快。这中间有自己责任，当时知道两人认识，就应该让人把方轻候换下来。
见识过对方真正赌术，他开始后悔，不应该轻易用掉那份人情。
现在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理会，周淼苦笑：“方先生刚才对赌实在厉害，上次确实是我欠考虑，你有什么想要的石料，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就当是赔礼。”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见周淼这么放低态度，指定惊的嘴巴合不上。不夜城内工作的人，从上到下就每一个不狂傲。
不过，人家也有那个资本，随便拉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某一方面碾压你。
正是因为俱乐部全员能人，才会顺利开到现在。周淼在赌场混的风生水起，谁见到都叫一声水哥，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他赌术也不错，只是身为经理，他轻易不上场。一般人没人知道他赌桌上本事，平时有人砸场子，或是有高手来赌场，都是私下养的手下上场应对。
方轻候却在第一面见他，就注意到对方手心和手指内侧茧子，猜出他也是赌桌上的高手。只是对方不下场，他也没必要逼迫，可上次事情他确实有些被轻视的感觉。
在碾压洪江两人后，他对周淼印象也大打折扣。一个聪明人犯糊涂，他不计较，可也产生警醒，这种人在深交下去，没准会被坑。
正好人情用光，他不想和对方有其他瓜葛。
见方轻候态度冷淡，周淼抿嘴，无奈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方先生多担待些。”
方轻候被他吵的不耐烦，猛地睁开眼睛，一双黑瞳看过去。正说话周淼顿时一愣，闭上嘴。
“周先生多久没上过赌桌？”
周淼没懂他什么意思，沉思片刻，回答道：“有几年。”
方轻候站起身，整理好衣服，语气平缓道：“时间太久，让你忘记赌品和人品一样重要。人情既然已经两清，你我之间就没什么交情，周先生放心，赌桌上我有分寸。”
等人走远，周淼才回过神，知道对方这是在说自己赌品和人品一样，没有分寸。想要生气，却发现自己理亏。
回到监控室，看着方轻候带人离开，侧头问手下：“他们赢走多少钱？”
“一千多万。”
周淼有些奇怪问：“他们对赌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有两千万筹码？”
那些筹码被姚峰赢走不少，后来又还回去，他们手中最少也有两千万，怎么会越来越少？
“那位方先生没有在赌，那位跟着他的陆先生十赌九输。”
手下表情有些奇怪。
想到陆羽在赌桌上的运气，周淼叹气，那人是真没有赌运。脑中闪过方轻候之前说的话，心中明了，方轻候是故意让人把钱输回来。
这就是对方的分寸。
离开俱乐部已经快凌晨，方轻候两人准备回家，快上车发现五人跟在身后，一脸温和道：“各自回家休息，今年大家辛苦。”
老四见他心情不错，走上前挠着脑袋道：“方爷，我们都没什么亲人，要不我们就跟您一起回去算了。”
方轻候没想到对方想赖上自己，眼睛睁大两分。
陆羽在旁边见他如此反应笑的合不拢嘴，直接点头答应：“我看行，正好回去我们继续打牌，玩钱的，看谁最倒霉。”
有他答应在先，方轻候没有再多说。
七人，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驰。回到家方轻候先上楼换衣服，等下来的时候，六人已经聚在一起玩扑克，侯永明坐在陆羽身后看热闹。
见他下来赶紧站起身，其他人注意到也都收敛笑容。
“方哥，一起来。”
唯独陆羽不怕，笑着招手。
方轻候一身浅蓝色家居服，坐在旁边沙发上，笑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在陆羽拉扯下，侯永明等人重新坐下，打牌的时候声音不由小两分，就怕惊动沙发上的人。
连输两局，陆羽身前钞票越来越少，面露心疼。眼珠一转，提议道：“我们赌别的，谁输了就讲一件自己的事情，如何？”
在做众人交换眼神，最终点头。
大家都是兄弟，没什么不能说。在说就算不说话，大家也都隐约了解彼此。
第一局输的是陆羽，他讲述的是自己被李进抓走的过程，众人沉默。有他开始，接下来输的人痛快讲述出自己最隐秘的事情。
方轻候在旁边听着，心中对这些人以后怎么处理大概有想法。
侯永明以前是个白领，家中母亲出车祸需要大量现金，他没有就被人引诱走上外露。这么多年能活着全靠有个聪明脑瓜，不然早被人啃的渣都不剩。
现在母亲已经亡故，他没什么好惦念，做事越来越肆无忌惮。靠着聪明和狠劲做到现在位置，跟了他之后，才算在江城有一席之地。
吴六是得罪人，对方势力大，他被打的半死被李进捡到。李进让他办事，又不重用，就一直默默无闻。
于青是个二愣子，从小不喜欢动脑子，谁对他好，他就跟着谁。李进就在他穷的时候请吃几顿饭，他就一直跟着当打手。
老四更是倒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长大什么都不会，想吃饱饭就走上歪路，误打误撞认识李进。
许平安沉默片刻，把自己被李进追杀， 兄弟惨死的事情讲述一遍。众人沉默，都没心情在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