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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候看一眼电话，沉声问：“什么意思？”
刚睡醒，微哑的嗓音让黄志等人心头一紧。这位可不是陆羽，没有那么好说话，黄志说话声音不由放低：“明市不比江城，那边更危险，你手中人不能带过去。”
沉吟片刻，继续道：“我们也不能跟过去，如果遇到危险你们不一定能应对。”
他是想要把弊端都说清楚，让方轻候明白他们到明市之后要面对的处境。而吴长盛和胡月听见他的话，忍不住着急，这样说谁能愿意来。
“我们可以保护，明市警方一定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吴长盛忍不住开口。
声音模糊，方轻候还是听清楚，看来对面不光有黄志他们，还有明市警方。眼神微闪，心中沉思。
深夜，江城和明市两地警局同时出现一个场景，眼神紧张盯着一个手机，支着耳朵等着对面说话。
“明市我会去，需要警方帮助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
方轻候还是决定去看看，只是不想一开始就把自己行踪暴露给警方。
明市情况不明，警方既然这么长时间没有抓到常明的把柄，甚至对方来江城他们都不知道，足以看出常明所在组织的实力。警方的行动没准他们都知道，刚到就和警方有牵扯，必定会引起防备。
“你确定要去？”
黑鹰坐不住，出声问。
听出他的声音，方轻候眉头一挑：“怎么，你有意见？”
吴长盛恨不得过去把他嘴捂上，可惜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劝阻：“去明市的危险性都和你说清楚，还要去冒险？”
方轻候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脸上的玩笑褪去，语气透着认真：“常明这人不一般，他拿的货都是真品，流出去是我们的损失。”
黄志等人都不说话，他说的到底身为警察的他们都懂。如果去冒险的是他们，倒是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应该如此。
要去明市冒险的不是警察，只是普通公民，他们不忍心。
这一句话表达方轻候此行目的，也让众人清楚他的坚定。电话挂断，黄志再次点上烟，深吸两口，觉得灼热气息从口腔一直冲到肺管，浓烈的烟草味让他冷静下来。
坐在椅子上看着视频中的明市警方等人，眼神复杂，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珍重拜托：“我希望你们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安全回来。”
吴长盛深吸一口气，看向胡月，神情复杂。他终于知道一开始江城警方为什么不赞同卧底同志涉险，不是因为对方不愿意，相反对方身上有一股侠气，愿意为国宝冒险。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让人不忍。
他们在电话挂断瞬间，也产生动摇。下一秒想起那尊流落海外的佛像，又咬牙坚定下来。
另一边，陆羽扶着胳膊，望着方轻候问：“真要去明市？”
“怕了？”
方轻候抬头笑问。
陆羽摇头，笑嘻嘻道：“怎么可能。咱们一路从无名小卒到江城大佬，什么没经历过，有什么好怕。”
看似玩笑，实则是他内心最真实想法。
小手指都被断一根，在惊心动魄的危险都经历过，双手甚至被染红。还有什么不能经历，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
方轻候也看向他右手，四根手指有些碍眼。心中更是憎恨那些忘国耻，把国宝私卖出去的家伙。
“明市这一趟你不用去，留在江城。”见陆羽要开口反驳，他率先解释道：“你留下有更重要任务。”
“什么任务？”
陆羽皱眉，疑惑道。
身体坐直，方轻候一脸严肃道：“江城势力还不稳定，你留下坐镇，谁要敢上门找麻烦，不用手下留情。”
“有侯永明在也一样。”
陆羽坚持想要跟着他。
方轻候却摇头：“侯永明是聪明，可他不是自己人。只有你能让我放心，一旦我们都离开，江城势力被人争夺，我们接下来可就被动。”
到时候他和常明交往就矮一截，甚至要被迫留在明市，在经历一次跟在柳爷身后的过程。那种憋屈受一次就够，还是现在身份好，常明见他都要客客气气，没人能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这么一说，陆羽明白他的意思。
江城要留一个自己人，这个‘自己人’指的是他和方哥中的一个。方哥要去明市，就只能他留下。
“明白，江城这边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家。”陆羽点头，郑重保证。离开前还提醒道：“方哥你去明市小心一点，常明那老狐狸可不比张耀浩好对付。”
常明说的拍卖会是正月二十二举行，方轻候决定提前过去打探消息。初八开始就安排生意上的大事小情，还有一些不安因素一一告知陆羽，教他怎么应对。
侯永明等人都察觉到方爷可能要离开，具体要去什么地方却不清楚。直到十三这天，方轻候召集他们在酒吧见面。
等人到齐，方轻候沉声道：“明市那边客人邀请我去参加拍卖会，你们守好自己的位置，有什么事去找陆羽，一切听他的。”
侯永明等人看向陆羽，见他脸上没有往日嬉笑，都认真点头。等他交代完一系列事情之后，老四忍不住开口：
“方爷，明市不是咱们地盘，你一个人去不安全，要不我陪你去。”
其他人没说话，眼中带着赞同。
方轻候撇他一眼，笑问：“你觉得自己身手能比过在场谁？”
老四一噎，在其他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侯永明身上。
于青是个莽夫，打架不要命。吴六是个高手，陆爷是方爷亲手交出来，只剩下侯永明，看这是个白面书生，实际是个心肠腹黑的读书人，他一定能打过。
他眼中意思太明显，侯永明自然看的明白，脸色有些发青，忍半天吐出一个字：“滚。”
方轻候等人都露出笑容，侯永明推推眼镜，遮住自己的尴尬，沉声道：“方爷他虽然不靠谱，说的却有道理。您在我们当中选两个人带着，有什么事情也有人跑腿。”
于青上前一步，眼中带着跃跃欲试。他想去明市，想跟在方爷身边，每次看着方爷大杀四方，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