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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廖杰父亲，肖永胜等人也有些相处不来。已经出来就不想在回去那张没表情的脸，直接告别先后离开。
廖杰脸色有些不太好，眼神中带着复杂，回到客厅见父亲还坐在原位，不知道说什么太抬脚准备回房间。廖康却在这时候开口：“那个方先生走了？”
“嗯。”
停下脚步，都也不回，点头应道。
见他这幅样子，廖康有些不悦，语气加重两分：“你是廖家人，不要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廖杰想到方先生离开时的话，还有侯永明眼底的怒气，肖永胜等人出去就不愿意再进来的态度。第一次没有顺从父亲，沉默站在原地。
廖康有些诧异，以往自己说什么都会答应的儿子，这是在用沉默抗拒自己的话？
两父子谁都不说话，直到廖山出来，没看到客人身影，询问是怎么回事。见廖杰脸色难看，弟弟脸上带着冷笑，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他都已经习惯。
想要安慰侄子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廖杰转过头，正好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巴掌大盒子，那是方轻候离开时留下。
想来应该是他带来的登门礼物。
心中有些好奇，方先生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性格，会送什么？
走过去捧着盒子打量片刻，低声道：“红木盒子，这么好的包装，里面放的什么？”
缓缓打开，率先看到明黄色锦布，锦布上放着一串小拇指指甲盖狭小的珠串，在盒子里盘成三圈。盯着看一会，廖杰惊呼出声：“小叶紫檀佛珠手串！”
廖山好奇凑过来，伸手把佛珠手串拿出来，掂两下，点点头：“这个重量是小叶紫檀木。”
把佛珠手串递到廖康面前：“你看看。”
原本随意的廖康视线在扫视一圈之后，猛地坐直身体。接过手串，手指在第一颗佛珠处摸索，神情严肃。
这是他在工作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神情。
廖山和廖杰见状对视一眼，眼里透着好奇，这佛珠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果然是明悟大师的作品。”
在一番鉴定之后，廖康终于开口。
对面两人深吸一口气，眼底带着震惊。明悟大师是清朝时期的高僧，名声只在小范围传播。
要不是他们廖家古书传承足够多，都不知道明悟大师的额名号。
明悟大师作品很少，但每一件都是精品。上次在拍卖会上有幸见过一件他抄录的经书，虽然经历保存，还是有损坏地方，拍出千万高价。
这串佛珠应该是他亲手制作，看包浆程度，应该是亲自佩戴过。这样的东西不说价格几何，就是找都不好找。
方轻候能拿出这件东西当上门礼物，足以见他对廖杰的友好和看重。
廖康一时心情复杂，看一眼儿子，把东西递过去：“好好收起来。”
等父亲离开之后，廖杰看向大伯：“他的意思是这件东西给我？”
“本来方先生就看你面子上送的。”
廖山眼神盯上面移不开，成天和古玩打交道，见到好东西就走不动道。他心中猜弟弟转身离开，也是这个原因，怕一个忍不住和儿子抢东西。
“方先生人不错，不管因为什么闹不愉快，你去道个谢，也是应该。至于你爸，他既然不反对你收下礼物，也就代表他不反对你和方先生交往。”
廖杰听完大伯的话，眼神瞬间一亮。
在拍卖会上方轻候展现出来的博学和不吝啬，让他敬佩。之后帮大伯让他感激，两种情感叠加，让他更想和对方接触。
今天父亲的做法让他尴尬，也觉得惊讶。那样温润如玉，做什么都能做好的人居然是古董贩子，还是不合法的那种。
他受家庭影响，对贩卖古董的不法商人带着鄙夷和敌视。但在知道方轻候是那种的时候，他生不起敌视，只有难以置信。
可能是方轻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好。
另一边方轻候上车之后就一直沉默，侯永明时不时回头，就在他找话说的时候，余光瞥见车后面似乎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这下不用找话题，空出一只手推推眼镜，双目微眯，沉声道：
“方爷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通过后视镜侯永明发现后座的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心中一动，低声问：“您知道后面跟着的是谁？”
方轻候终于转过头，调整一下坐姿，随意道：“要是没猜错，应该是明市警方。”
车子似乎扭动一下，方轻候眉头微皱，不满看向侯永明：“专心开车，就当他们不存在。”
这是不打算和对方正面对上。
侯永明一边开车一边沉思，觉得这样也好，现在处境对他们不利，要是和警方产生矛盾，闹不好会影响正事。反正这次出来身上没带货，参加拍卖会的时候把人甩开就是。
回到酒店，方轻候让他回去休息自己进入房间之后连衣服都没换，走到窗口掀开窗帘。看到酒店对面路灯下黑色轿车，眼神一闪。
晚上十二点多，方轻候穿着睡袍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电话在手中转动。许久之后，睁开眼睛，用电话挑开窗帘，锐利视线望下去，见轿车还没有离开，眼中闪过了然。
利落拨通电话，对面陆爷沙哑的嗓音传来：“方哥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去找黄志，让他转告明市警方，让他们盯紧岁月轩老板崔庆宇。”方轻候语气严肃，说完之后，沉默一瞬，道：“你在江城小心一点，要是应付不了就去找黄志他们帮忙。”
“嗯，你那边拍卖会事情查怎么样？”
那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正坐起身。
方轻候揉揉眉头，看一眼窗外，沉声道：“有些小麻烦，等回去再和你细说。”
陆羽也知道不是聊天的时候，痛快答应，随后挂断电话。被叫醒之后就有些睡不着，起身穿上黑色运动服，低调翻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