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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门，途径一个小院子，宽敞的石子路两边种着精心培育的花草。于青在后面低声嘀咕：“这个时候还有花，肯定很值钱。”
“闭嘴。”
侯永明同样低声道。
在这里要是丢人，被笑话的可是方爷。
于青虽然不聪明，却胜在听话，闭上嘴老实跟在方轻候身后继续往前走。
再进一个门就是大厅，此时灯火通明，一眼望过去黑压压都是人。他们进来有不少人注意到，在打量一圈之后，便移开视线。
方轻候自然察觉到他们动作，毫不在意。带着两人找到一个不错位置坐下，视线不着痕迹打量起四周。
他左手边是大门，右手边角落是楼梯，前后两侧每隔三四米就是一扇窗户。正前方有一块红布搭成的台子，上面放置一个桌子，摆着拍卖锤。
台下是椅子之间相隔一米左右，按照来的人看，这里显然不是全部座位。方轻候抬头看去，发现楼梯通往的并不是真正二楼，而是两层楼之间。
他们头顶四周一块遮挡，外围有一圈金色围栏格外显眼。视线一转看向另一边，发现围栏里面有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独立。
“楼上应该是给有钱有势人准备的房间。”
侯永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低声道。
“嗤。”方轻候不屑一笑，收回视线，随意道：“应该说是给肥羊准备。”
身后两人一愣，随后露出笑容。心中赞同方爷的话，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在主办方眼中可不就是肥羊。
底下这些人都是同行，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场拍卖会是什么意思，没人计较座位的事情。方轻候关注重点更不在这上面，只是草草看一眼楼上，就开始观察身边人。
这场拍卖会既然是常明身后组织举办，现场必定有身份足够的人来镇场子。从进来到现在，别说是镇场子的人，就连常明都没看见。
想要见的没看见，反倒看见几个眼熟的合作伙伴，其中一个人还笑着和他打招呼，回以微笑。过几分钟后，有熟人注意到他，走过来笑着寒暄。
方轻候不想当另类，游刃有余的周旋，旁边侯永明两人都有些诧异，还从没见过方爷这样一面。明明刚上位，应酬手段却很老道，仿佛经历过不少这样场面。
临近八点，方轻候视线在人群中搜索，后面侯永明低声道：“方爷人没来。”
“不急在等等。”
方轻候收回视线找到位置坐下。
八点拍卖会准时开始，一位穿着珠光白旗袍女人走上台，银色高跟鞋鞋尖在裙下若隐若现。方轻候关注的不是对方柔美容颜，而是脑后挽发簪子。
自己口袋里也有一支差不多样式的簪子，如果论价值自己这个不输，可要论材质，自己这个就被比到尘埃中。连一个拍卖师的簪子都价值不菲，他对接下来的拍品充满期待。
台上女人燕语莺声，底下人安静无比，楼上人都走出房间。在一番感谢介绍之后，终于进入正题，一位穿着红色旗袍女人端着拍品走上台。
明明红色比白色抢眼，但大家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白色旗袍女人身上。
“三头凤钗，非皇妃不能用。”
女人轻声介绍，在场中带女伴的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努努力博头彩。
方轻候眯着眼睛看过去，即便隔的远些，他那双眼睛还是看的仔细，确定是唐朝物件，心头一惊。还真和常明所说一样，这个拍卖会随便拿出一件拍品都价值连城！
正想着，身后有动静，方轻候下意识向旁边侧身，余光看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于青动作快，抓住手就要用力，被方轻候即使阻止：“于青。”
手上动作一顿，手的主人趁机用力拽回去，声音带着笑意道：“方老弟的人还是这么厉害，消失再完一会开口，我这只手只怕要遭些罪。”
于青两人这才回头看去，惊讶发现是常明。方轻候却丝毫不意外，常明既然说要介绍人给自己认识，说明他一定会来，之前没出现只能说明人早就到，没再外面而已。
现在常明出现，更印证自己这个猜测。
视线看着台上，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低声道：“还以为常先生要失约。”
“哈哈。”常明笑两声想起这里是拍卖会，跟紧收声“方老弟是个人物，我向来喜欢有本事的人，既然说要介绍人给你认识，自然不会失约。”
方轻候没有在说话，表达自己不想多搭理他的意思。常明见他如此态度就知道这是还在生之前的气，有无奈却没有生气。
主动找话题：“方老弟对凤钗没兴趣？买还回去送给姑娘或是情人都不错。”
见他还是不说话，只能换一个话题。等凤钗被人拍走，方轻候都没理会他的意思，只能作罢，安静看拍卖。
第四件拍品是一副画，上面有轻微破损，方轻候却看得目不转睛。对身侧侯永明道：“这幅画拍下来。”
侯永明对古玩了解不多，但知道方爷眼力毒，他想要拍下来的东西必定价值不菲。推推眼镜，算计口袋里的钱。
台上女人介绍，这幅画是唐伯虎真迹。上面桃花盛开，山峦中间有一天小路有两个行人，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简陋茅屋。
明朝这一条不说，就说是作者的大名，足够让人疯狂。女人喊开始喊价之后，二楼就接连传来声音。
楼下也有人心动，只是没有和楼上人争锋的想法，不认为自己能在钱上争过那些肥羊。方轻候不同，完全是抱着有钱难买我乐意。
在看其他人喊价差不多的时候，侯永明开口，一口气往上加五十万。都没想到有人出价这么猛，还是一楼的人，都纷纷投来惊奇目光。
侯永明和二楼的人争几轮之后，价钱涨到两三千万。对方足够理智，觉得这个价格已经足够高，没有在继续。
方轻候如愿以偿得到那卷画。
等侯永明跟着人去把钱交完，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在他耳边低声道：“方爷咱们手中钱还剩不到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