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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候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问：“常明被抓之后都交代出什么？”
明市警方再次陷入沉默，吴长盛脸色从红到紫，瞪一眼胡月，沉声道：“常明嘴太紧，从进来到现在我们把能用的办法都已经用尽，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那人现在已经被这折腾瘦一圈，可就是不说组织里任何事，他们是黔驴技穷，拿他彻底没办法。原本抓到人还沾沾自喜，现在看来还不如按兵不动，任由事情发展。
看一眼视频上住在舒适酒店中的年轻男人，深觉他们都小看这人。在看黄志等人，现在终于明白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按照方轻候意见来处理事情。
因为对方比他们强，比他们更游刃有余。那么多人中，只有他一人能从双重包围中逃出，毫发无伤，最后还能取得对方信任。
这种本事，让人叹为观止。
就算是他们当中卧底经验丰富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
方轻候不管他们看自己眼神多复杂，垂头思索片刻，在心中整理好思路，沉声道：“常明介绍我认识的人叫胖叔，应该不是真实姓名。”
“应该是一名厨师，他和常明一定有接触。你们把常明吃饭的地方调查清楚，找多的地方，一个个去查。”
还不等他说完，胡月身后有人质疑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厨师？”
被人打断，方轻候眉头一皱，语气微凉：“一身葱油味，不是厨师，还能是喜欢这个味道的香水。”
胡月回头瞪一眼手下，见他不在继续说，抿嘴沉默两秒，真诚道：“突袭拍卖会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应该提前和你沟通。差点打伤你更是抱歉，方先生要是觉得生气，等见面可以打我一顿，追查常明身后组织的事，还需要你多帮忙。”
方轻候嗤笑一声，转过头不知在看什么。
胡月还打算继续劝说，黄志在对面道：“胡队长不如安静会，方先生在思考事情。”
旁边看好戏的陆羽一愣，看向身边人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也很了解方哥。”
在看向视频中还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语气轻松道：“可惜，有些人把人看扁。小人之心。”
吴长盛等人没说话，今天已经被打脸多次，被嘲讽到麻木。最重要是看方轻候什么态度，常明身后的组织能不能连根拔起。
许久之后，方轻候转过头，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常明别抓已经成定局，只能把目标锁定在胖叔身上。你们查清楚这个人，记住只是调查，不要擅自动他。”
一旦这人也被抓，他和那边联系就算彻底被斩断。
胡月等人也明白他的意思，赶紧点头：“放心，不会抓人，更不会让对方有所察觉。”
“这次事情就算了，下次不管你们有什么行动，希望提前通知我一声。”方轻候目光冷厉，里面隐隐透着警告：“不要让我在这么被动。”
能帮他们调查，自然也能不告诉他们调查结果，袖手旁观。
吴长盛率先点头，对他保证道：“方先生放心，接下来我们明市警方会全力配合。”
“希望如此。”
方轻候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不在理会别人，看向一直看热闹的陆羽：“江城那边各方势力还安稳吗？如果有人趁我不在想浑水摸鱼，让吴海狠狠打压，不用留情。”
“放心方哥，江城有我坐镇。吴海和老四带人盯着各方势力，要真有人不长眼，我不会客气。”
陆羽眼中闪动着危险，嘴角笑意带着冷意，和刚才恍若两人。
一直不出彩的人突然表现出凌厉一面，胡月等人都有些惊讶。黄志等人已经习以为常，他们早就知道方轻候和陆羽两兄弟都不是善茬。
以前陆羽可能是一只羊，现在被方轻候调教的越发凶狠，谁要是还把他当成羊，绝对会被狠狠咬下一口肉。方轻候当着他们面这样说，实在提醒他们不要放松警惕。
另一方面也是在暗示他们，陆羽要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出事，他们要负责人。
“方先生放心，我和黑鹰会盯紧江城各方势力。”
黄志一脸认真。
方轻候满意点头，要说他最担心的事情，不是常明身后人会不会信任自己，而是江城那边姚安等人会不会趁自己不在趁机对陆羽下手。
这个跟自己一起走入危险圈的年轻人，不能让他在丢了手指之后在丢小命。
在结束视频通话之后，胡月等人还处在惊讶中。许久之后回神，有人小声道：“那家伙看着还不到三十，居然能控制整个江城，难怪黄队长都不敢命令他。”
吴长盛比他们想的要多，江城古玩行业乱象很有名，江城警局局长在开大会的时候更是因此多次被点名批评。他们能这么看重方轻候，多数是因为方轻候帮他们解决掉这个大问题。
江城虽然比明市地域小，问题却不少。能在短短时间就把江城古玩市场控制住，这人不简单！
在看他到明市做的事情，每一步都走的恰到好处，足以看出这人有勇有谋。现在他们线索断了，唯一希望又落到他身上，他们可能也要和黄志一样，老实听话。
“你们刚才也听见我的保证，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只要有利追查那些人，你们都要配合。”
留下一句话，深深看一眼胡月，等他点头，才转身离开。
许久后，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到胡月身边，低声道：“队长，我们真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
“什么毛头小子？你比他还小。”胡月皱眉，随后点头道：“局长命令没听见，在说方先生做的事情是在帮我们，为什么不配合。”
见其他人不说话，继续道：“拍卖会的事情是我们太鲁莽，太久没进展，接到消息就乱阵脚，没有和对方商议好。把对方置于危险，确实是我们不对。”
有些后怕：“要是当初子弹真打在他身上，我们今天处境更糟糕。”
其他人沉默下来，其中一个人低声道：“难怪我们一直没有查到常明身后人，那人根本就不从事古玩行业，厨师和古玩店老板八竿子打不着，谁能想到。”